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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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的來歷,想必石兄弟已經稟知分舵主,從現在起,還請分舵主不要再以長老相稱。”中年花子欠了欠身,道:“是,李少爺。”李玉麟道:“不敢,我到貴分舵來,另有別的事,但是,我想先知道一下,貴分舵弟子連續失蹤的情形。”中年花子仍然正襟危坐,說的也跟石清說的一樣。
李玉麟道:“那麼,到現在為止,有沒有什麼線索呢?”中年花子道:“本分舵無能,到現在仍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本分舵已不敢再輕舉妄動,只等總舵派人到來。”
“總舵派的人,什麼時候可以到。”
“應該就在這一半天了。”李玉麟眉鋒微皺,沉未語。
石清那裡口齒啟動,言又止。
李玉麟看見了,道:“兄弟,你想說什麼?”石清看了中年花子一眼,仍然言又止。
中年花子道:“現在又這麼有規矩了,說呀!李少爺問你話呢。”石清窘笑一下,向著李玉麟道:“李少爺,我是想問問您,怎麼脫身的?”石清是個大孩子,不但愛熱鬧,也愛聽熱鬧。
但是李玉麟談脫身,輕描淡寫,甚至本沒提碰上察鐸的事,倒是白妞來見,他趕往“灶君廟”去找郝大魁的事,他說得很詳細。
靜靜聽畢,那中年花子為之雙眉軒動:“有這種事,這分明是滅口嫁禍,那個白妞…”李玉麟截口道:“分舵主,我不敢也不願相信,那位杜大姑娘,會這麼對我。”石清道:“要真是杜家兄弟下的手,那也跟黑妞沒關係。”中年花子瞪了他一眼,他忙低下了頭。
李玉麟道:“兄弟,我也相信事不關黑妞,但是我得找杜氏兄弟,我問遍‘天橋’,沒人知道他們住在哪兒,我想起了你,所以才來分舵找你。”石清忙抬頭:“李少爺,您是說…”
“你應該知道杜家住哪兒。”石清呆了一呆:“李少爺,我也不知道。”李玉麟微一怔:“怎麼說,你也不知道?”石清道:“以往我都是上‘天橋’棚子裡去找黑妞,從沒問過她家住哪裡,黑妞也從沒跟我提過。”李玉麟皺了眉。
中年花子道:“李少爺,我看…”一名年輕花子突然道:“李少爺,您剛說,‘花市大街’、‘灶君廟’一帶的地保,長得什麼樣兒?”李玉麟道:“身材矮小,約莫四十上下…”那年輕花子道:“不對,不對,‘灶君廟’一帶的地保,不是您說的這個樣兒。”李玉麟微一怔。
中年花子道:“怎麼,宋泰?”年輕花子宋泰道:“分舵主,‘灶君廟’一帶的地保我認識,年約也四十上下不錯,可是是個胖子,他家也賣花,‘花市大街’一帶,都管他叫‘巧手’魯胖子。”李玉麟悚然道:“這麼說,那個地保,不是地保?”石清忙道:“李少爺,有人冒充。”中年花子道:“吃公事飯的不會不認識地保,不是他們之間有勾結,就是連那四個也是冒充的。”李玉麟微微點頭,他站了起來:“我這就折回‘花市大街’,找那個不是地保的地保去。”中年花子跟著站起:“李少爺,讓宋泰跟您去,那一帶他。”只聽宋泰道:“李少爺,您說的那個瘦子,是不是左邊下巴上有撮
?”李玉麟想了想,道:“當時我沒留意,經兄弟這麼一提,好象是有…”宋泰忙道:“要是有,那就是刁貴,外號‘一撮
’,住‘羊市口’”李玉麟道:“好極了,有地方找他就行了。”宋泰道:“我跟您去,給您帶路,準保一找就找到他。”李玉麟道:“貴幫弟子進城不大方便,我看兄弟還是不要去了,好在並不是沒地兒好找”宋泰道:“李少爺,分舵雖然出了這種離奇事兒,我們只是巴不得趕緊查明,可沒有一個膽怯害怕,何況這趟是跟您一塊兒?”
“您儘管知道‘一撮’刁貴是住在‘羊市口’,可是我還沒告訴您是哪一家,而且那小子在那一帶鬼混,經常不在家,他常去的幾個地方我都清楚,有我給您帶路,您找起他來,要容易得多了。”中年花子道:“李少爺,我看您還是讓他跟去,給您帶路。”李玉麟沉
了一下,點頭道:“也好。”中年花子忙道:“快去換換衣裳,別讓李少爺久等。”宋泰應了一聲,急忙轉身出去了。
他可真快,一會兒工夫就又進來了,渾身上下,行頭換了,打扮得跟個種田的莊稼漢似的。
進來便道:“李少爺,咱們走吧!”李玉麟沒再多說什麼,帶著宋泰走了。
口口口這麼幾趟一折騰,李玉麟跟宋泰進城的時候,已經是晚半晌,天近黃昏了。
等踏進“花市大街”有些人家已經上了燈。
宋泰在前帶路,領著李玉麟到了“羊市口”一家矮牆的屋前。
只見兩扇門關著,裡頭沒有一點燈光。
這情景,不象是還沒上燈。
宋泰道:“李少爺,九成九,他不在家。”李玉麟道:“那麼我們上哪兒去找他?”宋泰道:“這時候他已經上館子吃飽喝足了,那麼他應該在焦家鋪兒裡。”李玉麟道:“焦家鋪兒裡?”宋泰道:“就是他常去的那家館子隔壁,離這兒不遠,那小子吃喝嫖賭樣樣都來,吃飽了、喝足了,就往隔壁一拐推牌九去了。手氣好,贏了,這晚上他準在窯子裡過夜,要是輸了,他就會老老實實的回家睡覺了。”李玉麟笑笑道:“他倒是會打發
子的,那麼咱們就上焦家鋪兒裡去找他吧!”宋泰道:“您請跟我來。”他帶李玉麟走了。
宋泰沒說錯,是不遠,拐兩個彎兒就到了,臨街一家賣吃喝的小館子,已經上了燈,客人還有幾個。
隔壁是家油鹽店,招牌掛的是“焦家老鋪”油鹽店是油鹽店,也不過是上燈時分,可都已經上了板兒了。
上板兒歸上板兒,還留了條縫兒,燈光從縫裡透出來。
裡頭靜悄悄的。
這敢情好,生意不做,上板兒耍錢,這片祖產,遲早要光。
李玉麟道:“怎麼沒聽見人聲?”宋泰道:“他們哪敢當街耍,在後頭一間屋裡,每天少說也有七八個,李少爺,咱們怎麼進去?”李玉麟道:“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兄弟不必進去,只等看見我帶他出來,兄弟就只管回去吧!”宋泰點頭答應了一下。
李玉麟走了過去,兩手使勁,輕輕把門縫推得大一點,然後側身擠了進去。
典型的一個小油鹽店,一盞油燈,不見一個人影,聽不見一點人聲,但是後頭傳來不大的叭叭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