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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千鈞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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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鶴靜靜坐了半晌,瞪大了眼睛,瞧著燕南天。花無缺伏在桌上,也是動也不動。

江別鶴只聽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他若想從此稱霸江湖,現在的確是機會到了。

但這機會,卻又未免來得太容易!他緊握著雙拳,掌心也滿是冷汗。

“江別鶴呀江別鶴,你若錯過了這機會,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你今天若不殺他們,遲早總要死在他們手中,你怕什麼?猶豫什麼?他兩人都已醉了,你為何還不動手7”想到這裡,江別鶴霍然站起,卻又“噗”地坐了下去!

“不行!不能心存僥倖,世上絕不會有如此容易的事!”他手掌抖得太厲害,不得不緊緊抓住椅子!

但這種事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他們自然更不會相信了,他們就因為不相信,所以才沒有絲毫提防之心。”江別鶴眼睛裡發出了光!

“不錯,花無缺和燕南天萬萬想不到我會殺死他們的,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江別鶴呀江別鶴,此刻怎會拿不定主意…?你現在只要一出手,天下就是你的!

。”江別鶴不再遲疑,一步竄到桌前,鐵掌直擊下去!

就在這時,花無缺突然跳了起來,大喝道:“江別鶴,我總算瞧清了你的真面目,江小魚果然沒有冤枉你!”喝聲中,他縱身撲了過去。

誰知燕南天竟比他還快了一步。

江別鶴手掌擊下,燕南天鐵掌已了上去!

只聽“啪”的一聲,江別鶴身子已被震飛,重重撞到牆上,只覺滿身骨節慾裂,一時間竟站不起來。

花無缺怔了一怔,失笑道:“原來你是假醉!”燕南天大笑道;‘這區區幾杯酒,怎能醉得倒我?我也正是要瞧瞧這廝,喝了又吐,吐了再喝,究竟是何用意?”他倏然頓住笑聲,大喝道:“江別鶴,你現在還有何話說?”江別鶴慘笑道:“罷了…我苦練二十年的武功,竟接不了燕南天的一掌,我還有何話說?”燕南天厲聲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暗算我?”江別鶴故意長長嘆了口氣,道:“雙雄難以並立,你我不能並存,你這‘大俠’若活在世上,哪裡還有我這‘大俠’立足之地!”他咬了咬牙,大聲接道:“方才我見到那些人瞧見你後,便不將我放在眼裡,我已下定了決心,要除去你!如今我武功既然不敵,夫復何言?”燕南天怒道:“你武功就算能無敵於天下,就憑你這心,也難當‘大俠’二字。”江別鶴道:“你…你要怎樣?”燕南天厲聲道:“你虛有大俠之名,心腸竟如此惡毒,手段竟如此卑鄙,燕某今若不為江湖除害,後還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上!”江別鶴道:“你要殺了我?”燕南天道:“正是”喝聲中,他一掌閃電般擊出。

江別鶴就地一接,避開了他這一掌,突然大笑道:“你若殺了我,普天之下再無一人知道江琴的下落…”這一輩子就休想再能找得到他了!”燕南天一震,失聲道:“你…你知道江琴的下落?”江別鶴緩緩站了起來,悠然道:“正是。”燕南天衝了過去,一把揪著他衣襟,嘶聲道:“他在哪裡?”江別鶴站在那裡,也不閃避,悠悠道:“你可以殺死我,卻不能令我說出他的下落。”燕南天手掌一架,怒喝道:“你可要試試?”江別鶴微笑道:“你身為一代大俠,若也想以酷刑供,豈非有失你大俠的身份?”燕南天怔了怔,手掌不由自主緩了下來。

江別鶴微笑又道:“你若真的想要我說出來,除非答應我兩件事。”燕南天怒道:“你還要怎樣?”江別鶴緩緩道:“我要你答應,非但今好生送我出去,後也永不傷我毫髮!”燕南天默然半晌,狂吼道:“好,我答應你…。我不信除了燕某之外,世上就再無別人能傷你!”江別鶴微微一笑,道:“還有,我說出江琴的下落後,你必定要嚴守秘密,絕不能讓第四人知道江琴在哪裡。”燕南天大聲道:“這本是我自己的事,我正要親手殺死他,為何要讓別人知道。”江別鶴嘴角泛起一絲詭秘的笑容,道:“很好,但你若不能殺死他呢?”燕南天忽道:“我若不能親手殺死他,別人更不能殺他!”江別鶴轉過頭道:“花公子你呢?”花無缺長長吐了口氣,道:“這本是燕大俠的事,他既已答應,我自無異議。”江別鶴仰天大笑道:“很好,好極了。”燕南天道:“江琴究竟在哪裡?”江別鶴緩緩頓住笑容,瞧著燕南天,一字字道:“就在這裡!”燕南天身子一震,道:“你…你…”江別鶴大笑道:“我就是江琴,但你卻已答應,永不傷我毫髮!”燕南天就像是被人了一鞭子,踉蹌後退,雙拳緊捏,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花無缺也不為之怔住。

江別鶴狂笑道:“你一心想知道江琴的下落,所以才答應放了我,如今雖已知道江琴的下落,卻永遠不能殺他了。”他笑聲聲嘶力竭,彷彿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燕南天目光盡赤,突然狂吼撲上去,道:“你…你這惡賊,我豈能容你!”江別鶴瞪起眼睛,厲聲道:“堂堂的大俠燕南天,難道是食言背信的人!”燕南天身子一震,整個人都呆在那裡。

只見他鬚髮怒張,眼角似已崩裂,全身骨節都不住響動,終於踉蹌後退幾步,跌坐在上,慘然道:將…好…我答應了你,你走吧。”燕南天突又跳—了起來,嘶聲道:“你若再不走,小心我改變了主意!”江別鶴抱拳一揖,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告辭了,多謝多謝,再見再見。”他大笑著揚長而去,屋子佇立刻變得一片死寂,只有燕南天沉重的呼聲,屋頂也沉重得像是要壓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無缺忽然長嘆一聲,道:“燕大俠,我此刻終於服了你了。”燕南天慘然一笑,道:“我以拳劍勝你兩次,你不服我,我一聲叱吒,但令群賊喪膽,你也不服我,如今我眼睜睜瞧著仇人揚長而去,竟無可奈何,你反而服了我麼?”花無缺正道:“我正是見你讓江別鶴走了,才知道燕南天果然不傀為一代之大俠,你要殺他,本是易事,世上能殺江別鶴的人並不少,但能這樣放了他的,卻只怕唯有燕南天一人而已!”他長嘆接道:“所以,世上縱有人名聲比你更令人畏懼,縱有人武功比你更高,仍卻也唯有你,才能當得起這‘大俠’二字!”燕南天慘笑道:“但你可知道,一個人若要保全這‘大俠’兩字,他使要忍受多少痛苦,多少寂寞…”花無缺長笑道:“我如今終於也知道,一個人要做到‘大俠’兩字,的確是不容易的。他不但要做到別人所不能做的事,還要忍別人所不能忍———”他遊目瞧著燕南天,展顏一笑,道:“但無論如何,那也是值得的,是麼?”江別鶴走出了院子,立刻就笑不出了,他知道今天雖然騙過了燕南天,但以後的麻煩,正還多著哩。

風吹著竹葉,沙沙的響,江別鶴閃身躲入了竹林,他是想瞧瞧燕南天和花無缺的動靜。

他想,這兩人現在必定不知有多麼懊惱憤怒,他恨不得能瞧見燕南天活活氣死,他才開心。

但過了半晌,屋子裡卻傳出燕南天豪邁的笑聲,這一次挫敗雖大,但燕南天卻似並未放在心上。

笑聲中,只見燕南天和花無缺把臂而出,騰身而起,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濃重的夜裡。

他們要到哪裡去?是去找江小魚麼?這三個人本該是冤家對頭,現在怎地已像站到同一條戰線上來了。

江別鶴雖然猜不透其中的真相,但“懷疑”卻使得他的心更不定、更痛苦,他咬著嘴,沉思了半晌,還拿不定主意。

突見人影飄動,一個猙獰的青銅面具,在閃著光。

銅先生居然又回來了。

江別鶴大喜,正想趕過去,但就在這時,也看清了銅先生身旁的人,竟然是小魚兒!

江小魚臉喝得紅紅的,滿臉笑容,像是開心得很——銅先生竟然和江小魚走到一起了,而且兩人還像是剛喝完了酒回來!

他現在一心想倚靠這神秘的銅先生來對付燕南天和花無缺,這幾乎已是他唯一可以致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