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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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最後的幾滴淚,她怨忿地凝眸,他就是這樣自私,只顧自己不顧別人,凡事由著子亂來,只要自己高興、只要自己開心、只要自己痛快了,本不管別人會不會因此擔心受怕。
“你給我下車!”打開車門,曹曉一改往的柔弱,強勢且兇猛地揪著他的衣領,將人拖出了車外。
昴天卻笑得開懷,純然無辜得彷彿退去了所有歲月痕跡,跟個嬰兒無異。
他腿上無力,拉扯之下,踩著虛飄飄的步子,展臂撲縛住了她的脖頸,溼熱的呼呵出,擦著她沁涼的肌膚,她的心跳又開始變得不規律起來,方才中燒的怒火輕而易舉地就被澆熄了下去。
她步履維艱地支撐著他,一心想著不要摔倒了才好,地上的碎磚石正閃著粼粼白光。
昴天不安分地用自己的臉頰磨蹭曹曉的,含糊地埋怨道:“不是避我唯恐不及嗎?怎麼…不怕被我生活剝了嗎?還是…不得不應付…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廢物對不對?”
“你醉了。”她略略撇開腦袋,扶著他進屋。
深更半夜的,也很難叫修車廠,這殘局只能等明天再收拾了。
昴天是醉了,可她那聲輕到不能再輕的嘆息,還是被他聽到了,斂眉止步,他發起小孩脾氣來,“我醉了,可醉得還不夠徹底,如果能醉到不認識你就好了…”看著他隱忍委屈,一副哭無淚的表情,曹曉的心驀地一顫再顫,既然相識不能相愛,那又何必相識?
淚珠再次滑落眼角,卻被她快速地拂去。
“走吧,洗個澡清醒一下,然後好好睡一覺,等…等明天我們談一談。”她朝著門口一直往裡走,對自己的手越來越重地扣著他的臂彎毫無知覺。
他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後,歪倒在她身上,就這麼一路倚著她進了屋子。
到客廳時,昴天突然推開她,轉身扶著沙發背獨自踉膾前行,獨留她僵直在原地,靜悄悄地等待著心口那股錐刺般的疼痛過去。
“哈,大家都說我…哼,都說我風濫情像野獸,可是哪次我沒說清楚,要錢老子有的是,其他免談!就算這樣,她們還不是蜂擁而上、趨之若騖…”他搖搖晃晃地上了樓,冷笑著冷言冷語,“我是個正常男人吧?在沒和誰確立戀愛關係之前,就不能開開葷嗎?哼,憑什麼你一來就向我要這、要那?你又付出了什麼?你愛我嗎?你都不敢來愛我,不是嗎?我又是你的誰呢…”在一記沉重的開門聲後,曹曉倚著牆角,體力透支地頹然滑落,水眸深處凝結著淡淡的怨愁。
他心裡是有著怨恨的吧?
自始至終,又有多少人,是愛他愛到可以願意不顧一切的呢?
曹曉沒有,蘇姍也沒有,其他人應該也沒有!
天生俊朗的體貌,加之天生優渥的家世,使昴天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也使他不能輕易付真心,畢竟橫亙在兩人之前的誘惑實在太多,多到他一時看不透對方的真心,到底愛他的什麼?金錢、身體…還是他的心?
既然她都不敢承認愛他,那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吃他的陳年舊醋?
她深深地呼,內疚的同時也到心酸,為什麼喜歡他,喜歡得如此壓抑痛苦?
“砰!”樓上的門昴天只開不關,所以巨響再次清晰地傳進了曹曉的耳朵。
匆匆往樓上趕時,她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昴天在亂髮脾氣摔東西,可進到臥室裡才驚覺不對,摔東西哪有可能只摔一件的?如此想來,便再不敢多想地衝進了浴室。
昴天果然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冰涼溼漉的磁磚地板上,曹曉進來時,他正兩眼深不可測地盯著天花板,看飛蟲鑽進頂燈燈罩,盤旋、盤旋然後緩緩墜落,它們的屍體幾乎散亂在玻璃罩的底端。
曹曉的一顆心已然卡在了嗓子眼,難上難下,低眼一瞥看見地上那人摔倒時撞傷的手腕,傷口出的鮮血,經由地上的水漬暈染後彷彿成河,其視覺上的衝擊力真是要多驚心有多驚心。
再也顧不得他全身寸縷不著,她忙俯身下去攙扶,總之權當他是在地中海曬光浴了。
“怎麼連洗個澡都能摔跤?你是智商退化到零了嗎?”分明是責怪,卻是濃濃心疼的味道。
大手一揮,他死賴在地上,“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老子不稀罕,不、稀、罕!”她冷著一張臉,硬是將他受傷的手臂抱在了懷裡,開始進行最基本的清理,他很快就停止了反抗,眼睛再也無法從她嚴肅認真的小臉上挪開,眼神裡逐漸亮起星光點點,一動便情不自地狠狠摟住了她,困在懷裡,緊到窒息。
“放開!”兩條手臂無一例外地被鎖在了前,無法動彈半分,她只能仰頭疾呼了。
“不,我不放!”他突然低頭咬上她的眼角,很輕,並不會疼她,只是動了她的心絃。
曹曉慌亂起來,面對如此脆弱的他,她能做的似乎唯有順從,此刻深怕她離去的他,恰如他們初遇時牢牢牽著她的手的他,一樣的純真,沒有傷害只有暖心的歡喜。
“曹曉…”昴天一邊吻著她的,一邊緩緩吐埋藏已久的心聲,絲毫沒有察覺到懷中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身體有剎那的僵硬,他只顧摟著她,就像摟著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樣,然後告訴她,他全部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