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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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籠罩著迫人的沉默。沈飛並不催促曹英峰開口,他也未再說任何話打破沉默。他正好需要點時間平息一下他間狂熱的悲痛和怒火,假如他不按捺住,他怕他會衝動地衝上前去掐死姓曹的。
久久之後,曹英峰舉杯將餘酒一口飲盡,顫抖的手把空杯放在桌上,他發出一聲長嘆。
“不論如何,多說無益,亦無濟於事。你父母雙雙遇害,我確有責任。你要如何便如何,我言盡於此了。”這是曹英峰第一次親口承認沈飛父母的死不是意外“遇害”兩個字由他嘴裡說出來,聽在沉飛耳中,更如同轟天巨雷般打擊著他。他等於承認了他是他父母死亡的罪魁禍首。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沉飛爆出一聲狂叫,緊繃多時的身體如子彈般衝向曹英峰。
一個纖長的身影快捷如風地出窗外翻進屋。沉飛幾乎忘記躲在窗外的羽蕊了。眨眼間,羽蕊輕巧地站定在他和曹英峰中間,槍握在她手上,瞄準向他。
“羽蕊,讓開!”他怒哮。
“你不能動他!”羽蕊目光含悲,嘴發白。
“不管他做了什麼,自有法律制裁他。此刻你殺他,你就成了現行犯。”
“我不在乎!法律若制裁得了他,他今天不會還舒舒服服地住在他的賊窩裡!他的權勢加上他可以動用到的關係,可以輕而易舉令他脫罪!權勢可以繼續掩護他。我饒不了他!你讓不讓開?”
“你要殺他,得先殺了我。”羽蕊把槍倒過來,槍柄朝他遞過來。
“別傻,羽蕊。”曹英峰站起他高大的身軀,離開座椅,走到羽蕊旁邊。
“他要報仇,由他去吧。”傷心絕的羽蕊又重新握住槍,這回她把它對準她父親。
“你坐回去。”她冷冷的口吻掩不住她的悲憤。
曹英峰怔了怔,但他依言坐下。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是這種人?”她痛苦地低語,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槍。
“跟我走,羽蕊。我…”沉飛的聲音在她轉向他,用悽絕的目光望著他時,不自地斷去。
“我不知道我該恨你,還是你。”她的槍口移向沉飛,又移向她父親“或許你們都沒錯,是我錯了。我不該用盡-切努力回來做你的“兒子。”我不該…”她再度轉向沉飛時,突然對他溫柔而悲傷的一笑“…愛上你。”是她狂亂絕望的眼神令沉飛警覺地採取了下意識的反動作。他在羽蕊把槍突然舉向她自己太陽的同時,機警、矯捷地撲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坑詔作奪過那把已開了保險栓的手槍。
不知道是誰的手指於混亂中碰到了板機,或手槍自行意外走火,槍聲突然響起,沉飛倒在地上,肩膀裡面一股火熱的痛向他的身體襲來。
“沉飛!”羽蕊驚慌地喊道,在他身邊蹲下時,血開始由他肩上的傷口泊泊澗出,-下子就染紅了他半邊肩臂。
“先給他止血!”曹英峰喊,伸手抓起電話叫救護車。
“不必了!”沉飛咬緊牙關自己站起來。
“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我抬著出曹家。”
“沉飛…”他凝著冰霜的眼睛凍結了她要說的話。
“你得到了你要的證據,我也找到了我要的確切答案。從此你我曹沉兩家互不相涉。”他踏著鋼鐵般的步伐,筆直著背,不理會開始血如注的傷口,-直走出大門。
到了他車子旁邊,他伸手開門,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臂。
“讓我來照顧你。”溫柔無比的女聲音對他說道。
他扭頭看見一張絕美的臉龐,一雙探幽如夢的眼睛,然後生平第一次,沉飛昏倒在女人的臂彎中。
臺灣台北“這麼多車子上山是做什麼的?”沈飛不耐、焦灼地問。
他坐的出租車停頓在往陽明山的山路上,動也沒動的已經有四十分鐘了。
“花季嘛。星期天,大家都上山看花。”司機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