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一部:十年不見故人重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水,在溫度低到一定程度時,變成固體,叫冰。

水,在溫度高達一定程度時,變成氣體,叫水蒸汽。

能使水成冰的溫度,叫冰點,定為攝氏零度。

水是地球上最普通的物質,但也最不尋常。只有水,物質存在的三態,可以較易變換,人人一生之中,可以見不知多少次,其餘物質的三態:固體、體和氣體,就沒有那麼易見。見過態氧的人已經不多,逞論固態氧。見過鐵水的人多,誰見過氣態的鐵?

水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是和地球上所有其他物質不同——別的東西、熱漲、冷縮。水,標準體積是在攝氏四度,低於四度,這反倒體積增大,這簡直違反了物質規律的天條。

水…

以上有關水的一切,屬於小學生的知識範圍,事實也的確如此,巴圖聽到一個女老師在那說番話,聆聽的是十七八個小學生。

地點是在芬蘭的首都,赫爾辛基附近,那裡正舉行一個規模不算太大的國際冰上運動會,在選手村外,巴圖遇上了一位女教師,帶著一群小學生,多半準備去參觀選手村。

大人小孩全穿得十分雍腫——氣溫是攝氏零下十五度,由於個個戴著帽子,所以也分不出是男孩女孩,個個臉頰都紅撲撲地,北歐人的皮膚,本來就白晰,孩子尤甚,又紅又白的臉,帶著崇敬的眼光,仰著,看著女教師,女教師冒著嚴寒,一開口,口中就有陣陣白霧噴出來,在向孩子灌輸知識。

這種情景,相當動人,所以巴圖不由自主,和他們愈走愈近,還和女教師打了一個招呼。那女教師身形很高,年紀極輕,看來她自己也才從學校出來不久,淺藍的眼珠,映著積雪,閃耀一種奇異的光芒,看來很美麗。

一個小孩子舉起手來,大聲道:“我還知道,水的比重恰好是一。”在一旁的巴圖一聽,不發出了一下笑聲,女教師溫和地,但帶點譴責地瞪了他一眼,卻又立時使目光變為讚許,望向那孩子:“彼德,你真聰明。不過,水的比重是一,並不是它‘恰好是’,而是人為的,科學家用水作標準,訂定各種物質的比重。”巴圖暗中吐了吐舌頭,對那位女教師生出了尊敬的意念。

女教師仍然在敘述著有關水、冰的常識。

水變成了冰,就成了固體。

冰可以保存東西,在北極的冰原上,有幾百萬年長野象的屍體,埋在冰中,還保持新鮮,這種長象,有一個專門名稱,叫:猛獁。

小孩子聽得十分入神,他們果然是去參觀選手村的,巴圖一直跟著他們到了選手村的大門口,女教師在和警衛說話,巴圖和小孩子一個個揮手,才再去做他自己本來要做的事。

巴圖雖然年紀不小,說他是“中年人”已經十分寬容,可是他非但童心未泯,而且也絕難在外表上看出他的真實年齡來。

只有真正具有童心的人,才能在外表上看來不那麼衰老,因為有許多表情,只會出現在小孩子的臉上,偶然出現於成年人,自然可以使成年人看來童稚天真。

巴圖和那群孩子分手時,依依不捨,走出不多久,又回頭來看,看到女教師已完成了涉,順利地帶著孩子,進了選手村。

巴圖——且慢,說了半天,巴圖,哪個巴圖?

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其實也不必怎麼想:巴圖,就是那個巴圖。

在《紅月亮》和《換頭記》中,和我出死人生,一起對付異星怪客和極權特務的那個巴圖。

在經過了可怕的、詭異的《換頭記》之後,好多年,他音訊全無。我曾多方打聽他的下落,不得要領。本來,要找他應該不是困難的事,他是一個大國的“異種情報處理局”的副局長。

可是,當和他分手不到幾個月,想和他聯絡時,不但找不到他,連這個名稱古怪的機構也撤銷了。

機構雖然撤銷,人總有去處的,可是不論怎麼問,除了“不知道”就是“無可奉告”巴圖有兩個助手,都調到了別的政府部門,也取得了聯絡,可是他們也不知道巴圖去了何處。

有一個時期,為了找尋巴圖的下落,我花費了不少心力——我和他,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逢於夏威夷,氣味相投,共同歷險,他莫名其妙,不知所終,我自然費盡一切力量去找他。

後來,我終於放棄了,是因為最後,我找到了小納爾遜,小納爾遜是那個大國的太空署負責人,也和情報機構有關係,又通過小納,見到了一個美麗出眾、外號“烈炸藥”的女上校,她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國的高級情報官。

據黛娜女上校說:“我在兩年前,見過巴圖先生一次,那次,我的上司,外號‘水銀’——是說他的情報工作如水銀瀉地那樣成功的意思——召見,派給我一個任務,當時,在水銀將軍的辦公室中,就有一個十分不起眼的中年人在。”我點了點頭:“是,巴圖的樣子看來很普通。”身形高大異常的黛娜上校揮著手臂:“那次任務十分機密,可是水銀將軍一點也沒有要他迴避的意思,我心中奇怪,不免向他多望了幾眼,將軍看出來了,笑著說:‘這位巴圖先生,我參加情報工作,是他帶出來的。’”女上校深深了一口氣,本來就豐滿的身材,看起來更是誇張。

(我有一個朋友,羅開,外號“亞洲之鷹”和這位女上校的關係,十分不尋常。不過那次會面,誰也沒有提起羅開。純粹是小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知道她曾見過,而我又正傾全力在找他,所以才安排我和她見面,聽她說見巴圖的情形。)女上校道:“當時我嚇得一聲也不敢出,水銀將軍在情報工作的地位,盡人皆知,可是那個叫巴圖的中年人,竟然是他的師父。這真有點不可思議,所以,我也就記住了這個人的樣子。”我“呵呵”笑了起來:“他的樣子可以千變萬化,你記住了,只怕也沒有什麼用。”女上校有點沮喪:“是啊,自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簡短的會面,至此結束,小納的結論是:“你看,他既然會在水銀將軍的辦公室出現,可知他重又投入了秘密的情報工作,難怪所有方面對他的下落,諱莫如深,你也不必再找他了,有事,他自然會找你。”小納的話算是有理,可是我還有點不死心,又央求他約我和那位水銀將軍見一次。小納無可奈何地答應,唉,那次見面,不愉快之至,水銀將軍從頭到尾,愛理不理,一口一個“不知道”結果什麼也沒有打聽到,鬧了個不歡而散。

我當然只好接受小納的推論,當巴圖有緊急、重要的神秘任務在執行,所以不能和外界聯絡。

可是一晃多年,他一點信息也沒有,這總令我暗中起疑。但仍和以前一樣,怎麼也打聽不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