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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粉黛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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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燒已退,加上幾餐沒吃,呂玉麟是被肚子裡的饞蟲給餓醒的。

睜開沉重的眼皮,只見天大亮,室內一片明朗,看這光是午牌時分,她睡了多久?神智一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鳳三。

這一嚇,上就躺不住了。她偷了這麼一個大懶,鳳三不把她大卸八塊拆了才怪。被子一掀,起來的勢子太猛,她才大病初癒,又餓得頭昏眼花,差點又栽回上去。

不快起來不行!呂玉麟害怕鳳三責備,不敢多耽擱,胡亂套上外衫,頭還是昏昏的。

“你起來了?”鳳三剛好從外頭進來。

“好點了嗎?不舒服就別起來。”今天的鳳三比平多了一絲淡淡的關懷,習慣他嚴詞厲,呂玉麟倒有些不自在。奇怪他怎麼好心起來?

“我睡得太晚了,對不起。”呂玉麟做好心理準備,要受他一頓痛責。

“你病了,多休息休息才好得快,不用急著起。”手中端著一碗剛煎好的藥汁,遞到她眼前。

“把藥喝了吧。”雙手接過,小口小口啜完,呂玉麟終於鼓起勇氣問出心裡的疑惑:“你——不生我氣?我這麼沒用,淋個水就病了。”鳳三撇撇嘴角,在前竹椅上坐下,說:“你以後不用練武功了。”

“啊?”呂玉麟呆住了。忙問:“為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明明是個女子,為什麼喬裝成男子?”

“女子?”呂玉麟一下子跳起來,藥碗跌下鋪,鳳三眼明手快,以腳背承接住了,右手端起放回桌上。她氣呼呼地說:“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誰女扮男裝來著?你若嫌我添麻煩,直說,我會走人,不用拿些子虛烏有的話來編派我。”看她氣得眼紅脖子,若不是自己親所見,他還會以為自己冤枉了她。

“你說,你有什麼證據?”她高聲問道。

“我眼睛看見的,還要什麼證據?”鳳三敞開衣襟,出寬厚的膛。

“你自己看看,你可是和我一樣?”呂玉麟啞口無言,鳳三健壯的膛一片平坦,和自己確是大不相同,他若是如假包換的男子,那自己算是什麼?

這段子,兩人同行同止,雖然同處一室,但是鳳三把讓給他睡,自己坐在椅上盤膝養神。盥浴梳洗,呂玉麟也是令客棧送熱水進房來,關起門沐櫛一番。兩人並不暱。

來到山中,鳳三每天嚴格督促她練完功後,就回到自己房中,吹竹簫,鮮少同她搭訕聊天,竟一直未發現她是女子。另有一點,就是鳳三先入為主認定她是男子,以至雖有不少異樣之處,都輕忽過去。

以男子身份自居,長了一十六年,有一天突然有人跟自己說,他不是男子;呂玉麟這份驚愕非同小可!被鳳三一說破,許多以前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疑點也一一浮上。

呂邵農夫婦只生下他一個孩兒,珍惜寶愛自不在言下。從小呂夫人就止他爬上爬下,也不准他習武練箭,這在青龍王朝貴族尚武的風氣中,實在是個異數。當人人都以家中出個英勇善斗的武士為榮,呂夫人請來了教文教畫的師傅們,把呂玉麟調教成只會舞筆墨的風雅文人;又找了些忠謹可靠的丫頭跟在他身邊,陪他詩玩耍、撫琴作畫。不讓他輕易出門一步。

“他”若真的是男子,呂夫人為什麼不把“他”鍛鍊成堪為國家柱石的棟樑,淨叫“他”做些風花雪月的無益之事?

愈想愈是驚異。呂玉麟隱隱覺得這其中藏了一件大秘密,但這真相已隨呂邵農夫婦辭世,而一起埋藏在黃土之中,無從得知。

自己的身份突然來個乾坤反轉,任誰一時都無法接受。呂玉麟心裡既又驚,氣急敗壞地申辯說:“不可能,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掩上衣衫,鳳三比她更能接受現實。看來她自小便被教育成以男子自居,並被保護得好好的,連她自己也深信不疑。要問出真相,已是辦不到的事。

對鳳三而言,呂玉麟女扮男裝的苦心隱衷,他不興趣。

“好了,你病才剛好,這事稍後再談,肚子餓不餓?我去做飯給你吃。”他不打算在這已是鐵定的事實上做爭辯。

“喂——”她試圖喊住他,可惜不成功。

留下滿腹狐疑的呂玉麟苦苦瞎思:真的嗎?我真的是女子?

鳳三端來一隻食盤,依舊是烤魚、山菇。呂玉麟由於有事在心,草草吃了幾口,就沒食慾了,放下碗筷,搖搖頭說:“我吃不下。”

“那想吃時再吃吧。”他留下她可吃飽的分量,其餘的一掃而淨。

“我——你剛剛說我不用再練武功,是什麼意思?”鳳三停下筷子,閃著銳光的眼睛凝視她。

“你不適合練武,以後不必再白費心血。”聽到不用再受苦頭,呂玉麟先是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兩眉又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