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第二十章最好的禮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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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輕輕撫著伊的背，讓她慢慢平靜下來。她鬆開手臂，只覺得這一陣毫無道理的用力，簡直耗盡了自己的力氣，她努力平復心情，希望自己不要再歇斯底里發作。

蘇哲脫下西裝扔到一邊，靠在頭，把她抱入懷裡，吻她的眼睛:"時間太緊，抱歉沒給你買禮物。"她搖頭，凝視他輕聲:"我已經收到了一生中最好的生禮物，謝謝你。"她並不介意過一個沒人問候的生，反正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蘇哲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對她來，這遠不止於是一個情人之間的意外驚喜那麼簡單。她頭次帶著想，她得謝謝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沒有在今天徹底將她遺忘。只是一切言語都已經顯得多餘，她開始吻他，從來沒試過這樣主動地取悅他。%%而蘇哲並不需要更多的煽動，兩人很快急切地肢體纏到了一起，近兩個月的分離，讓他們的每個接觸都帶了點甜的急迫。即使是上次告別時，兩人在山上療養院那幾天，她也只是表現得溫柔罷了，今天她這樣無保留地合他的熱情，近乎貪婪地吻他，一切都讓他更加動。

來太過縹緲，眼前良宵苦短，兩人同時意識到這一點，於是都帶了一些近乎末狂歡的覺，直到彼此疲力竭才纏在一起沉沉睡去。

蘇哲第二天上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他讓秘書給他訂了清早的返程機票，而伊也必須趕在早上六點半前到學校。兩人只能早早起，伊對著鏡子擺著頭髮，實習這段時間，她和所有女同學一樣把頭髮盤起來，務求讓自己顯得端莊少點學生氣，只是她的頭髮軟滑，很不好盤成合乎要求的一絲不亂狀。蘇哲靠浴室門站著，看她對付自己的頭髮，一邊拿個電動剃鬚刀颳著鬍子。

"你學校申請得怎麼樣了？"蘇哲突然問她。

她的手懸在頭上停了一會兒，一綹頭髮不受控制地垂落下來。她重新攏上去，對著鏡子:"明年再吧，這次託福成績不理想。"蘇哲放下剃鬚刀，從她身後抱住她，看著鏡子裡的她，輕聲在她耳邊:"那麼畢業了到深圳來好不好？就算想出去唸書，在那邊準備是一樣的。"她再次停頓一下，然後:"好。"將頭髮固定好，轉身看著他，目光清澈，滿含溫柔。

蘇哲倒沒料到她答應得這麼快，只能緊緊抱一下她。

出了小區，外面天才亮，路上行人稀少，這條林蔭大道兩邊種的都是本市常見的法國梧桐，此時已經將近深秋，樹葉開始轉黃，一夜秋風加細雨過後，滿地都是落葉。兩人站路邊等了一會兒才攔停一輛出租車，請司機先開到師大附中門口，伊從他手裡出自己的手，下了車，站在路邊目送車子掉頭開走，消失在視線裡，才大步過馬路走進學校。

她知道自己剛才在蘇哲家裡的那個"好"，是做了一個對她來算得上任的決定，一下結束了這半個多月對出國一事的患得患失，有些空落，又有些釋然。對於未來，她還是不肯定。可是經過昨晚以後，她決定去爭取一下。那個唯一記得她生的人，那樣讓她沉淪的熱情，她不想主動放手或者被動等待結束。去深圳？好吧，她願意。

教學實習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伊對於嚴格的制度和超長的時間安排沒什麼抗拒，她的備課試講都得到了以苛刻著稱的李老師的認可。但進入了班主任實習階段，她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個環節，除了必須一天到晚和學生泡在一起，還得關心他們的心理問題。她從來做不到像其他同學那樣扮知心哥哥姐姐和同學打成一片，要她主動去和那些半大學生談心，簡直要了她的命。這讓她頭次有點懷疑自己的職業定位，以後能不能做個合格的教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