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第十九章若漸行漸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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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羅音老實回答，"反正我想她並沒為這事怪你，別的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下午伊上完課，從教學樓出來正看見趙啟智:"你好，怎麼會在這裡？"

"一塊出去吃個飯吧，我剛拿到編書的稿費。"伊一看他關心的眼神就知道是為什麼了，她沒料到那點破事會一下傳到他那兒去，倒有點哭笑不得，只想好吧，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夜不歸宿了。

"不用了，其實沒什麼，不過是實習學校差一點，啟智，謝謝你。"

"其實你完全可以去系裡好好分辯爭取一下，用這個理由決定實習學校太可笑了。"

"我平時都不跟他們打道，這會兒再去燒冷灶大概晚了。而且實習也不代表就業分配，我不想為這事跟他們理論了。"事實上，下午班上就有別的覺得實習名單不公平的同學鼓動她同去系辦，可是她清楚，未必能改變結果不，一去肯定會談到夜不歸宿，她並不以此為恥，也不怕和人爭執，但肯定不願意在任何人面前談論自己的隱私，情願沉默算了。

"沒想到你會這麼豁達，我倒是落了下乘了。其實那天看你比賽寫那首《定風波》，就知道你心很開闊。"伊有點汗顏:"只是覺得這首辭讀來比較順口好記。"話之間，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蘇哲，她聲"對不起"，走開幾步接聽。上次她沒答應十一去深圳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聯繫。伊幾次拿出手機又放了回去，總覺得不知道什麼好了。她只能想，面對面自己尚且會讓談話冷場，哪能做到電話傳情，實在不適合談一場遠距離的戀愛。

"是不是快吃飯了？如果食堂吃厭了，就和同學一塊出去吃點好的，別老一個人待著。"

"沒總是一個人呀，今天正好還有師兄要請客呢。"

"那別去，師兄請客通常都是不懷好意另有企圖的。"蘇哲笑道。"我準備待會兒陪人上餐廳。乖，上次我太不講理了，不要生我的氣。"

"沒有啊，你不生我的氣，我就已經要偷笑了。"蘇哲在電話裡輕聲笑了:"這算是你在哄我嗎？"

"我希望能哄到你，可是好像很難。"

"不，我很好哄的。你想我，很想我，就夠哄我幾天開心了。"

"我當然想你。"她衝口而出，聲音帶了點不自知的顫抖，"一直在想。"兩人都靜默了，直到電話裡傳來一個女聲:"蘇總，客人都到了。"蘇哲低聲:"秘書在叫我，我得走了。寶貝，我也想你，很想。"收起手機，伊怔忪一下，才記起趙啟智，他還在不遠處站著，她走過去:"沒事的，啟智，我並不在意這事，不用來安我。"

"愛情讓你開心嗎，伊？"趙啟智神情複雜，突然問道。

伊被這個來得奇怪的問題給問住了，想了想才:"恐怕不僅僅是開心，只有一點開心是不夠讓人堅持的。"趙啟智點頭，他長於觀察人的細微表情，自然看得到伊握著手機時眼睛一亮和接完電話回來時眼神的似喜似愁轉不定，他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能調動起這麼冷靜女孩子的情:"不管怎麼，還是希望你能開心得更多一點。"伊當然能理解，她微笑了:"謝謝，你也一樣。"兩人道了再見。趙啟智注視她走遠。他從來只在自己的文章中抒發深情，並沒當真對誰產生過特別深刻的情。然而對著伊，他的確越來越有不一樣的覺，但此時只能理智地勸自己，安於做個能理解的好朋友，不然恐怕連目前這點心照也難於保持了。

教學實習出發的那天早上，大家各自打包好行李上預先分配好的大通車。伊剛剛上車落座，帶隊老師就上來叫她的名字，讓她去另一輛車。她莫名其妙下車，老師告訴她，她被重新安排到師大附中實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