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二章忘記這事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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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忘記這事吧蘇哲仍然開孫詠芝的車，她們兩人坐在後座。孫詠芝合上眼睛斜靠著，伊卻坐得直直的，看上去很清醒。到了地下車庫，她有條不紊地背上自己的揹包，再提上孫詠芝的包，攙著她隨在蘇哲身後上樓。蘇哲從孫詠芝包裡拿出鑰匙開門，順手開了燈，伊將孫詠芝扶到沙發上坐下，她半合著眼睛:"謝謝你了，邵老師。蘇哲，麻煩你幫我把邵老師送回學校去。"蘇哲點點頭:"嫂子你一個人沒事吧。"孫詠芝苦笑:"沒事，去吧，幫我把門帶上。"站到電梯裡，蘇哲才發現伊也喝多了，她無力地靠著電梯壁，眼神茫，雙頰緋紅，嘴微張著，那個樣子迥異於她平時的安靜。

"你不要緊吧？"蘇哲皺眉問。γ燈光昏黃，蘇哲只覺這張年輕的面孔嬌豔如花，眼波轉彷彿語還休，他的心怦然一動，伸手扶住車門上沿讓她坐進去，然後繞過車頭上了車，看伊靠在那裡，勉力大睜雙眼，越發顯得神思不屬，只好替她繫上安全帶，她似乎驚了一下，隨即吁了口氣放鬆下來。

蘇哲笑著搖頭，發動了車子，小心控制著車速。果然沒開出多遠，她就低聲叫:"對不起，停車。"他趕緊將車靠路邊停下，伊解開安全帶衝下去，對著一個垃圾桶大吐起來，吐完了也不上車，搖搖晃晃走上了人行道，蘇哲嚇一跳，趕緊下車追過去，卻見她走到路邊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扔下十元錢不等找就往回走，蘇哲只好幫她把找的錢拿上。她走到人行道邊，擰開瓶蓋仰頭喝下一大口，然後對著水溝咕咚咕咚使勁漱著口。

蘇哲忍笑扶住她:"沒事了吧。"她不答，他拖過她的揹包，將找的錢了進去，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這女孩子醉得實在有趣。他拉開車門，她卻不動:"我有點難受，不想坐車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蘇哲看看錶:"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她茫然搖頭，他把手腕伸到她眼前，沒想到她抓住他的手腕對著表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

"快十一點了，我要把你留街上溜達出了事怎麼辦。"伊沒反應，只覺得口有些發悶，什麼也不想上車了。

蘇哲前後看了看，指不遠處一個酒店:"怕了你了，我去那兒開個房間，把你放那兒睡一晚，你明天自己回學校好了。"也不等她再反對，推她上了車，一下開到了酒店，拿身份證錢辦了入住。

蘇哲將房卡遞到伊手裡:"806房，自己上去吧。"伊接過房卡，搖搖晃晃卻往酒店外面走，他無可奈何，趕上去拖住她，扶她上電梯，她軟軟靠在他懷裡，再也撐不住自己站直了。蘇哲只好抱起她，走進806，把她放到上。伊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一下伏倒在她的身上。他的心怦怦亂跳起來，沒想到這個看著冷靜自持、話條理清晰的女孩子竟如此大膽。他並不熱衷和小女生遊戲給自己找麻煩，剋制著自己，準備撐起身體。

"其實昨天是我的生，二十歲，沒人陪我過。"伊突然輕輕地，她的聲音低柔，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視線卻似乎越過了他看向遠處，她呼出的氣息還帶著點紅酒的味道，軟軟地動著他的心，"一直沒人陪我，一直。"有記憶以來，她的父母就在冷戰，她的生年年在寂寞中度過。到十歲時，父母離婚，隨即各自結婚。他們非常平等地負擔著她的生活費和教育費，從無拖欠，可是隨即新生的弟弟妹妹佔據了他們的時間和注意力，確實就顧不到和爺爺生活的她了。她想:是的，我的確怨恨，真是不誠實，居然對自己都謊，騙自己裝不在乎裝了這麼多年。

蘇哲安撫地摸一下她的臉:"好了好了，過去了，明年你的生我陪你過好不好。"他的手修長，帶著點薄繭，撫在她臉上，觸溫和。她笑出了聲，視線定到他的眼睛裡，突然伸一個手指點在他鼻子上:"騙我，你把我當樂清、樂平在哄呢。"她烏黑的頭髮散在枕上，襯得一張臉蒼白而嬌小，花瓣一樣粉的嘴微微張著，看著誘惑到了罪惡的地步。蘇哲突然覺得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撐起身，隔一點距離看著她:"你這個樣子，可真是危險，如果換個男人…"沒等他啞聲完，伊突然欠起身吻住了他。她的嘴柔潤，蘇哲想也不想，將她壓回上，狠狠回吻起來，這個吻徹底奪走了伊最後一點清明的意識，她只覺身體熾熱，血彷彿在叫囂要貼近要撫，所有的空虛、脆弱和孤獨彷彿都積攢在這一刻把她沒了。

她看著如此熱情，其實是生澀的。當蘇哲意識到這一點，她已經在他身下咬牙將一聲呻忍住，他再動，她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眉眼皺得扭曲了，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肩頭，指甲陷入了他的肌，如同在絕望中攀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吻住她頸部搏動的血管，輕輕咬，試圖讓她放鬆，但他自己也瀕於失控，終於在她細細的呻和尖叫聲中爆發了。

伊在晨曦中醒來，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那張英俊的臉，發現自己正躺在他懷裡，她伸手捂住嘴，突然記起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蘇哲也醒了，這會兒無奈地看著她，幾乎有點狼狽。他今年二十七歲，過去的生活堪稱豐富，但自認從沒失控過，眼下他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