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十章再沒有藉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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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再沒有藉口伊走下樓對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蘇哲:"樂清、樂平幫孫姐收拾東西，今天不玩遊戲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蘇哲起身，將報紙摺好放到茶几上。兩人走出孫家，進了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伊上了車，靠在椅背上長吁了一口，覺得有點累了。

"怎麼看著不太開心？是我剛才的要求太勉強你了嗎？"伊搖頭:"只是有點觸罷了，如果可以預見未來，再濃烈的情也有這樣分手的一天，那還有沒有必要結婚呢？"

"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去勸我嫂子的。知道嗎？你問了幾乎和樂清一樣的問題，我忘了你看著再理智，也不過只比他大五歲罷了。好吧，我給他的回答差不多是這樣的:結婚還是不錯的，可以跟一個你最親密的人分享生活。任何人都不能保證自己的想法一生不變，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最珍惜的是什麼。"

"果然是哄孩子的話。可是，也只能這麼想，不然人類都不用繁衍了。"伊看著遠方，微微笑了。

"我還有一句哄孩子的話，結婚可不是光為了繁衍。"

"我們還是不要談人生的意義和目的了，這個話題讓我很無力。"蘇哲無聲地笑了:"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已經快五點了。"

"我想喝點酒，可以嗎？"伊看到蘇哲的意外表情，自嘲地笑，"放心，我不會喝醉了騷擾你的，只是覺得有點悶。"蘇哲笑著點頭:"其實我歡你的騷擾。我們去吃本菜吧，清酒可以解憂，又不至於喝醉。"本菜餐館門口掛著個畫著歌舞伎的門幌，裡面裝修得幽靜雅緻，播放著喜多郎的音樂。雖然是週末，但本地愛好本菜的人不多，裡面並沒滿座。一小份一小份的魚生、天婦羅、壽司什麼的，裝在緻的盤子裡送上來，並不合伊的口味，而小小白瓷杯裝的清酒更是平淡。

"不喜歡本菜嗎？"

"瑣碎的。"

"頭次聽人這麼評論一種菜。"

"這酒的確喝不醉人。"伊再喝一杯微燙的清酒，沒什麼酒意，倒是覺得有點熱了。

"我們這才喝第三瓶，清酒還是有後勁的，而且我也不想再醉你，讓你我心懷叵測。"蘇哲給她把杯子斟滿。

"你沒灌醉過我，如果認真起來，倒好像是我心懷叵測了。"

"我的榮幸。"蘇哲對她舉下杯，一口飲盡。

"問個問題行嗎？"

"問吧，難得你對我有了好奇，我會盡量坦白回答的。"

"你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珍惜的是什麼，你有過自己一直珍惜的人嗎？"蘇哲認真想了想:"我要是得坦白，可能你又會認為我花心，可是人在不同階段的心理是不可能相同的。一直珍惜，至少到目前我還沒體驗過。下午在地下車庫接到的電話，是我出國前的女友打來的。那會兒我去美國，她留校。兩個人對未來有不同的打算，走前她突然跟我想和我結婚然後同去美國。我喜歡她，但那麼早到婚姻我沒法答應。於是她我不夠珍惜她，與其分居兩地，不如分手好了。我們不確定未來，也不確定情能經得起時間空間的考驗，所以願意放彼此自由，我們的分手是很友好的。"

"可是她好像還愛著你。"伊記起上次在理工大後山聽到的對話。

"她有男朋友了，準備近期結婚。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我知道我不該做什麼。"蘇哲莞爾一笑，取出熱水中溫著的另一瓶清酒，給自己倒了大半杯，"我珍惜她給我的回憶，至於愛情，很抱歉，我對她沒有當初的覺了。過去我不能因為可能分開就拒絕她的愛，現在我也不能因為她還存著舊的覺仍然愛她。"他其實一向坦白，可是用這麼誠懇的口氣話卻是頭一次。昏黃燈光下，他的笑容看著有幾分暖意，彷彿清酒的溫度傳達到了那裡。

"那麼，你喜歡我嗎？"伊抬頭問他，沒有任何撒嬌的意思，彷彿只是一個簡單的求證。

"不止一個問題了，可是我還是樂意回答。對，我喜歡你，不然你以為我幹嗎糾纏你，一般來，通常是別人糾纏我的。"他重新帶了點調侃的表情。

伊點頭，將手裡酒喝完，突然抬頭看著他:"趁我沒有後悔，帶我去酒店吧。"清酒將她的臉蒸得緋紅，眼睛晶亮，她的神情坦然得好像剛剛的不過是"送我回學校吧"。

蘇哲微微吃驚:"這個提議我很喜歡，可是如果你覺得自己肯定會後悔，那何必一定要去做。"

"那當我什麼也沒好了。"伊拎起書包和外套，起身要走。

蘇哲一把拖住她，揚聲叫服務員過來結賬。然後牽著她走出餐館，在門口他停住腳步想給她披上上衣服，她卻一把甩開，掉頭就走，蘇哲追上去拉住她:"你可真是喝多了，趕緊上車，小心著涼。"

"關你什麼事。"她煩躁地。

蘇哲抓住她的手拉她到車邊，打開車門將她進去。然後自己也上了車，發動車子:"你想好了嗎？我可不喜歡我們做了愛，你再告訴我，你是借酒裝瘋酒後失德，然後叫我忘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