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利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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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老劉與獅王聊得沒什麼可聊了，正自無聊，忽然老爺車又響起廣播:“各位旅客朋友，各位衰人，各位倒黴蛋，下一站，***，馬上就要到了，該站是本實驗室最後一站，請沒有出界權限的旅客準備下車。本次逃亡列車開往***，途經***，…，***。祝各位衰人旅途愉快！”古怪的聲音喋喋不休，終於說完，車也停下來了，這時車廂的車門打開，走進一個機器傀儡，用機械的聲音對兩位衰人恭敬地說:“請兩位出示車票。”獅王拿出了車票，機器傀儡用冒著紅光的眼睛掃了一下車票“沒有出界權限，請下車。”

“什麼？叫我下車？不行！我還沒看夠呢！怎麼可以現在就下車？不是還有很多個站嗎？”獅王指著車廂裡那一塊巨大的站牌。

“抱歉，後面的車站都是其它實驗室的，您的車票權限級別不夠，不能到其它實驗室。請馬上準備下車。”

“不，我不幹，我花了那麼多錢，居然有把我送到目的地就不送了，這算什麼？你們就這麼做生意嗎？”

“請在十秒內下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現在執行強制下車措施。”機器傀儡這麼說著，話間剛落，老爺車的的車廂門大開，一隻機械手臂伸了進來，靈活得像條蛇妖，獅王閃過來閃過去，終於沒能閃掉，不幸被抓（獅王不是沒向這東西發起過攻擊，可是那東西不知什麼做的，獅王的瓜子抓上去，吱吱一聲，機械臂沒事，瓜子快蹦），然後機械臂將他一圈一圈纏得牢牢，退出車門，一甩，便將獅王甩到天空，半晌，才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砰！”

“請出示車票。”機器傀儡完全沒受剛才事件的影響，繼續彬彬有禮地對老劉說。

機械傀儡果然是沒有情緒的，雖然看起來跟我們樣子差不多。老劉這麼想著，拿出了車票。最初小劉收票的時候，老劉老鐵都沒甦醒，是以不知道票在哪，老沙雖然知道，卻沒有多餘的力取票，小劉雖然知道票在哪，卻沒有取票的覺悟，結果差點被飄風追上枉死。

於是上車後老劉便奪過了車票的保管權——其實現在大家都醒著，小劉現在放車票，大家都會知道票在哪，奪過車票保管權的唯一意義便是:不許小劉碰它。

機器傀儡掃描了一下，得出結論:“具有出界權限，請自便。”說完轉身便向回走——這裡是最後一個車廂，再過去便是車頭。

砰砰聲不斷傳來，看來雖然衰人很少，但整個世界的衰人集中到一起，還是多的。老劉向窗外望去，看到若干人或獸正灰頭土臉爬起身來。這世上聰明人真多，大家的觀點都這麼不謀而合。

不過，權限，權限是什麼呢？難道我這張票高級一點？

老劉看了看自己的票，黃的，回憶了一下獅王的票，也是黃的。嗯？掃描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是金質的，獅王的票當時沒想到要掃描，但貌似不是金子的黃，沒那麼鮮豔。下次再碰到有人，一定好好瞧瞧。

這時，車子慢慢啟動，慢慢加速，越來越快，這老爺車這次沒有作什麼老爺姿態了，完全是逃命一般往前衝，老爺車一反常態，對此眾人都到有點奇怪，想來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了。

這裡已經是這個世界的邊界處了，窗外前方一片灰濛濛的，似乎是霧，似乎又不是，傳說中的天之涯，地之角，就是指這個地方麼？眾人心想。

老爺車速度越來越快，完全無視這裡是世界邊界這個問題，似要衝破這個世界的牢籠，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通過掃描，老劉四人終於“看”到前方有一個金屬的大門，在老爺車衝到的一剎那，旋轉著開了，當自己這一頭通過之後，砰的關了。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當然，這，對機器人而言，是無效的。這個波段不行，還有另一個波段，如果真的是什麼波段什麼形式的波都沒有，那我還不能自己發出波動麼？

風很大，外面的風，很大。雖然老爺車裡面覺不到。

這只是因為老爺車跑在一個長長的金屬管道里，金屬管道外面包著一層層厚厚的空氣膜——這件事出乎四人的常識之外，只好這麼勉強地形容。

最外面的風極大，以前看到沙漠裡面的那些個龍捲風暴，以為是相當大的狂風了，現在看來，那隻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三四十米每秒的速度，也能算風麼？這裡的風速恐怕上百（米每秒）了。雖然最外層風速極大，可是當風經過這個管子附近的時候，好像子在水裡面劃，遇到莫名的阻力。而且越靠近，阻擋得越厲害，——這就是四人認為外面有一層空氣膜的原因。因為經過測定，那裡的確只是氫氦之類的元素，這裡不會有態或固態的氫、氦出現，那就只能是氣態了，但氣態的氫氦，按道理，被風一吹，也就散了呀，怎麼會維持這種相對穩定的狀態？好像它們，已經牢牢地結為了一個整體。

四人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只能歸結於喝油曼太強，太神奇，能讓空氣也聽他們的指揮行事，叫它們聚一起，它們就不敢散開來。

雖然刮到裡面能碰到金屬管道的風，經過層層阻礙，已經小到可以忽略——按四人的理解，相對最外層的大風來說，這點小風，應該可以忽略了。但就是這樣小小的微風，刮在金屬管道上，居然能讓這跟長長的金屬管道一擺一擺，擺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引起劇烈的震盪，然後一陣哆嗦，稍微地平靜了下來，然後又開始一擺一擺的輪迴。

老爺車在裡面受此影響，跑得也是很辛苦，我們的四位旅客在裡面見識了這種恐怖的抖擺與震盪之後，熬得也是很辛苦，其實物理上的作用對他們而言，還算不上什麼大事，心理上的作用就太大了，眼瞧著這一跟長長的超出探測距離極限的管子在半空中這麼一擺一擺的，天知道它有多麼牢靠，要是一個不好，就這麼掉了下去，那可咋辦？下面大家也探測過，那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即便有底，也超出了老沙這臺機子的極限，這麼高掉下去，摔也得摔死，而且更大的可能是，本沒機會摔死，就在半空中被這些風吹過來刮過去，活活折騰死，這樣的死法，想想都覺得，壯觀？可惜沒有觀眾欣賞，而且，像自己這麼小巧的身板，放在這麼大的風暴裡面，那還不是一粒沙似的。壯觀，可以用來稱讚這裡的風，自己的死法麼，只能稱之為渺小。這種情況之下，再沒有一個人奇怪老爺車為啥跑這樣快了，現在大家有一個念頭:老爺車為啥跑這樣慢呢？

好不容易穿過了管道，過了最後一扇門，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眾人在管道里面穿行，心中惶恐不安，覺像是過了一世紀，現在終於安全，看見新的世界，振奮不已，探測全開欣賞起這個世界來。…為了後面的情節需要，此處略過n字，這一路的風光，將會在後面出現，現在只是浮光掠影，走馬觀花，沒啥好寫的，後面則是正兒八經要打這裡路過，現在暫時不寫，後面寫時，才不至於失了新鮮，……

經過八次心理的摧殘，看過八個不同的世界之後，老劉一眾終於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世界。這{3}{z}{中}{文}{網}過來，時間，已經過去六個多月了。——主要是老爺車跑得太慢，當然，眼看著老爺車就要到惡人谷了，他們不由又祈禱著這老爺車跑得再慢一點才好。

伴隨著這最後一句歌聲，老爺車靠站了。

惡人谷果然是一個山谷，很大的山谷。

這個時候的惡人谷十分熱鬧，因為這時正當中午，是惡人谷內眾人一天當中最興奮的一段時間。為了方便管理，其它時候，眾人都要在谷底地下的基地裡面悶著，只有在這個時候，大家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曬曬太陽吹吹風什麼的。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谷中一般是不許打架的，只有這個時候，才可以在惡人谷正中心的大擂臺上打架鬥毆，呃，比武切磋。

這比武規矩不限，生死不限，還可以私底下開**，財輸贏。不管是打架，還是賭博，顯然都是這幫兇神惡煞的最愛。

是以大家平時一個個都是病殃殃的，一到這時，就變得龍虎猛，熱血沸騰——如果他們有血的話。雖然沒血，但若是通過紅外線知他們的溫度，卻也會發現他們體溫都升高不少，這是他們的狀態從節能狀態調整到了戰鬥狀態的表現。

擂臺上對戰的其中一人出了大招，一個鞭腿，狠狠地踢中了對手的腦袋，對方脖子撐不住，砰的一個腦袋就飛了“還好cpu沒放腦袋裡”對方心想，趁對方得手鬆懈的時機，一個擺拳把對方的腦袋也捶飛了。

臺下鬨然叫好。

“越獄！就是這個時候。”觀眾群外圍，靠近谷外的地方，裘千米如是想。於是一縱身，施展出他的獨門絕技，踏雪無痕，鐵掌水上漂。

只見裘千米一跳跳到半空，身子一扭，便成為頭下腳上，兩手著地後“拔手”便奔，果然勢若奔雷，疾逾驚風。越跑越快，直飛身而起，破空而去。

老劉剛到谷口，便見對面有一人飛奔而來，身法迅捷而飄逸，飄飄然有凌雲之意。還沒來得及躲到一旁，便見一道強光閃過，正中飛人，飛人轟然墜地，生死不明。

環谷是山，某個山頂的角落，一個狙擊機器人吹了吹手中巨大的光槍的槍嘴兒，不屑地哼了一聲“叫你快，有種你快過光速！”

“唉！”場內的觀眾們嘆了口氣，雖然失敗的不是自己，但這卻意味著，若是換做自己，多半也要失敗，所以觀眾們不只為老裘嘆氣，更是為自己而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越獄？”老劉思索著，蹲下身來瞧著這個剛好落在自己面前的飛人殘骸。

“好強的身法，可惜。對方這麼強都不行，看來，自己也沒機會了。”想到此，頓覺前路漫漫，一片黑暗。見歡他的小蒼蠅還在旁邊盯著自己，不便久留，也不便順手牽羊，只好起身，叫小蒼蠅帶路往前走。

穿過n道厚實的大門，走過一道道監控嚴密的走廊，老劉終於走到了自己未來的“家”居然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落？！這是地下不知多少層了，怎麼會有院落，頭上的天是怎麼一回事呢？仔細一瞧，終於看出頭上的天空太陽什麼的都是幻像，是天花板模擬出來的，這種東西技術含量不高，卻頗耗能，以自己的財富住進去，怕是活不子多少子。

“進來吧。”裡面有個聲音叫。小蒼蠅聽到這聲音，彷彿得了什麼暗示，回頭就走了。得老劉莫名其妙，只好依言走進去。

“往哪裡看？我就在你前面。”老劉進去發現裡面沒人，不由把裡面整個掃描了一遍，還是沒發現有人，正自奇怪，忽然聽見這麼一句話，這才發現，自己腦袋正前方懸浮的那個小小的人偶一樣的東西，並不是一個擺設，就算擺設，也是個活的。至於他說話沒動嘴——這很正常，一般機器人說話都不會用嘴，節能。

不過對方實在沒有什麼機器人的特徵，從元素光譜掃描上看，對方金屬元素含量低得可以忽略，倒是氫元素含量蠻高，還有一種這裡比較少見的碳元素，碳元素眾人對其的瞭解僅限於加進純鋼裡面能稍稍增加其硬度。還有一種是極為少見而且珍貴的氧元素，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種元素很重要而且珍貴，能不能昇天，基本上就看他，但是，僅僅是為了裝b擺闊，就把這種東西融在身體裡面，這人，就不怕生鏽麼？奇怪的小東西呀，還有那麼多氮元素，氮元素跟氫元素的結合，不就是外面常見的氨氣麼？這種東西，也能做成一個機器人的樣子？雖然這個機器人的個子，小了點，太小了，恐怕能放進我的肚子裡面，這樣的小不點，身體裡面能放多少能源呢？他身上放的那一點點能源，能支持他多久的消耗呢？這麼小的機器人，又能暴發多大的力量呢？這樣的力量暴發量與能源儲備量，能維持這具身體多快多久的運動呢？

碰到一個奇怪的機器人，老劉不由得按照自己多年養成的研究習慣將其分析起來，分析的結果就是，這個奇怪的小機器人怪則怪矣，實用方面怕是一塌糊塗，完全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這人只怕就是那傳說中所謂追新逐異的非主腦殘一族了。的確腦殘得可以，為了追求什麼新奇，把自己整得如此不堪一擊，這樣脆弱的身體，大概十個墊一起也經不起我一拳砸下去吧！

“想什麼呢？”對方偏著腦袋，奇怪地盯著老劉，盯得老劉一陣心慌。

老劉不由大意外，這樣柔弱的小東西，居然能看得自己心慌，莫非這人是用毒的高手？只有這樣的人，才不必介意自己的身體如何罷！

“我在想你是不是用毒的高手。”

“用毒？哈哈，我雖然的確對病毒有些研究，可惜我研究的病毒跟你們的病毒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你沒必要懂。”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住的地方？”

“你說這裡嗎？這裡其實是我住的地方，不過是今後你也要住這裡，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我是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