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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準備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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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極致之地的天氣是不變的寒涼冰冷。

司陵孤鴻與唐念念用過早膳,上完了早朝,又一起考察了一番乖寶的功課之後,這才一起往乾晟宮而來。

當三人快走到了乾晟宮的時候,天已經接近午時。

在乾晟宮內正坐著三人,另外七人各自站在後方,看樣子便知曉幾人的地位高低。這三人正是遠東邊嘵、祈、凌三小國的使臣,從清晨太陽未升起來的時候就在這裡等候著,到了如今已經足足等了幾乎有四個時辰。然而,無論他們因為等候在心中積累了多少的怨氣,面上表情有多陰沉,口裡也不敢抱怨分毫。

在十人的對面坐著是葉氏姐妹與舒修竹、殊藍、木靈兒四人。

這會兒,連翹和木香兩人正左右坐著,兩人中央的方桌上擺著一副棋盤,你白子我黑子下得正歡騰,偶爾還會發出一聲驚呼,做一些無傷大雅的爭吵。

舒修竹則平靜的喝茶,看著一本書冊,似對周圍的事情一概不知。

殊藍和木靈兒兩人也在低聲談著,不時發出一聲輕笑。

四人各做各的事情,怡然自樂,似乎本就忘記了對面十人的存在一般。對面三人的面也越來越難看,幾次三番的互相對視一眼,或是微張張口,似要什麼話語要說,又在半途給嚥了回去,模樣憋屈。

當連翹與木香一盤棋下完,兩人抬頭對視在一起,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幸災樂禍的笑意。連翹不緊不慢的收著棋子,然後轉頭看向對面的三人,俏麗的面龐滿是嚴肅,聲音微提高道:“三位使臣看起來等得很不耐煩了樣子啊?幾次三番的坐著小動作,莫非是覺得等候皇上是一件極為讓人不滿的事情不成?”她這一開口,殊藍和木靈兒的談話隨之停住,舒修竹也放下手中的書冊,一齊看向對面的三人。

面對他們冷肅的目光,三人心中頓時一驚,隨之就醒悟出來,對方這是要給他們下馬威啊!

三人對視一眼,眼底中都閃過憤惱,只是現在他們身負重務,又是在對方的地盤上,實力完全無法相比。這明知道對方是給他們下馬威,他們也只能將苦往肚子咽,不能反抗。

三人中坐在第一手位子上的曾鎩出一個笑容,道:“葉御史說笑了,貴國皇帝能夠面見我們已是無上的尊榮,我們豈會有不滿。只是…”他話語一轉,面上慢是誠懇,道:“這從今清晨我等三人就在此處等候著了,直到下朝了也不見貴國皇上的影子,這…不知道貴國皇上可是被什麼事務給拖住了?我們身負大錦國的傳信,若是錯過了時間,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好的變故,我們實在不好代,怕也會給貴國添麻煩。”他話語雖然說的誠懇,面上笑容溫和,那雙細小的眼睛裡卻不見絲毫的笑意,閃爍冷銳的光芒。

連翹當即拍案而起,哼笑道:“好啊!聽你這話說的,怎麼都不像是勸告,更像是在威脅我們啊。三個遠東的小國,以為有了錦國當靠山就耀武揚威了?你以為現在在這裡坐著的都是誰?不說我們,就說他…”木香芊指指向一旁的舒修竹,接著連翹的話道:“我們念國的當朝丞相,還有這兩位,”她又指向殊藍與木靈兒,“當朝太子的太傅、軍功顯赫的工部侍郎。”連翹仰著尖細的下巴,不屑的俯視下對面曾鎩三人,哼聲道:“有我們這些人陪著你們等候在這裡,已是給足了你們的面子,如今你們還給臉不要臉了,居然敢威脅我們?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不過一群錦國的走狗而已。”她這番話說出來,頓時讓對面的三人氣得面紅耳赤,殊藍等人則嘴角忍不住溺出一分的笑意。別看她說的這麼憤,他們可知曉這姐妹兩來到這裡其實就是為了看戲,還有找這些人不痛快的。

曾鎩鼻孔噴著熱氣,袖子內的手握得青筋凸起。在他身邊坐著,枯瘦如同竹竿的陶慎一臉惱怒的站起來,冷聲道:“你未免欺人太甚,我等三來來此是為傳信,你念國不但不好宴相待,還讓我們在此苦等,更一番言語侮辱。看樣子你們也沒有誠意聽我等所帶來的錦國傳信了,既然如此…”他後面的話語沒有說完,就揮袖作勢要走。

連翹等人冷眼旁觀,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

陶慎這揮袖轉身一步步走到了門口,就再也踏不出步子,站在門口面前面一青一白,難看到了極點。本來按照他所想,錦國之信一定能夠讓幾人在意,他這作勢離去也是為了討回一局,拿回些面子,哪裡會想到連翹等人竟然如此無視。

“哼哼!”連翹一聲嗤笑,擺擺手笑道:“要走就快走,堵在門口做什麼,莫非你覺得自己的模樣多惹人喜歡不成?”她這話一出,木香一聲噴笑而出,對陶慎道:“你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就憑你們三個小國的使臣也敢拿錦國的傳信做文章?別作戲了,讓你們等著就等著,何必自找難看呢?”這錦國的傳信他們是非說不可的,莫說他們不敢走,哪怕真的走出這所宮門,不到一步也定會被人給攔截下來。從他們與錦國連上干係,要為他們傳信而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命不再由己。

曾鎩似也在這個時候察覺出連翹和木香兩人話語裡的輕視和冷漠,身體徒然一僵,面冷硬如鐵。

“咦?”一聲稚的乾淨童音突然傳來,然後就聽到那本是清軟的聲音一下提高,“娘,我看到了一會變臉的幹竹子!”

“難看。”隨之傳來的女子聲音同樣乾淨清脆,兩個字的平淡評語一針見血。

乾晟宮殿內大門口,還站在門口的陶慎一口氣血湧上喉嚨,差點噴出,一張乾瘦的臉龐早已青紅一片,咬牙切齒的模樣很是恐怖。

大殿內,隨著那孩子和女子的聲音響起時,殊藍等人都已經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齊恭候在門前一旁。

他們這番行為頓時引來曾鎩幾人的注意,轉念之間已經猜到了這來人是誰,這也馬上收身站起,同是恭候在另一邊。

陶慎見此,面頓時一變,硬生生想要收斂臉上的憤恨,可惜收得太急,反而變得越發古怪猙獰。正當他想要轉身,站到曾鎩兩人的身邊的時候,眼前突然就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一身雪白的小袍,雕細琢的臉蛋,一雙純淨的異瞳盯著他,閃動著波光,“孃親說你難看就是不喜歡你,孃親不喜歡的東西我也不喜歡,既然是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要麼丟得遠遠,要麼就毀掉,你說是不是?”陶慎先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身影嚇了一跳,本就沒有怎麼聽清他說了些什麼,只覺得那聲音清軟乾淨,讓人聽著極為舒服。這時候看清了眼前孩子的相貌,心頭又是一震,再想到他的身份,連聲就恭敬的笑道:“太子殿下說的是,太子殿下說的是。”此言剛剛一出,陶慎就覺到腳下一虛,身子離地,整個人就飛出了乾晟宮。

乖寶拍拍小手,回頭對唐念念邀功,“這樣孃親就看不到不喜歡的東西了!”門口,伴隨著宮侍的通傳聲音,司陵孤鴻抱著唐念念走了進來。

舒修竹、殊藍、木靈兒、葉氏姐妹皆躬身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曾鎩和他身邊的蔣膺一眼看到兩人的身影,神都有一時的仲怔,當聽到殊藍等人的行禮聲,這才猛的回神,連忙躬身行禮。

“嘵國使臣曾鎩,參見念國皇上、皇后、太子殿下。”

“祈國使臣蔣膺,參見念國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司陵孤鴻懷抱唐念念坐在主位之上,乖寶是則坐在他身旁的小椅上。念國皇宮內的佈置都是如此,主位之旁必有一小座,這一小座正是為乖寶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