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在開玩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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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昇，朝霞染紅了天邊，燒雲形同飛鳳。

這汐閣來了盼望已久的人物時，顧夕顏正在梳妝，手中躺著一隻白玉球般的藥獸。

香寒輕柔幫她梳著發，目光喜歡的落在她手中的藥獸上，奉承又豔羨的笑道:“小姐真是天生的貴人，看這藥獸藥晶顏的濃郁，這壽命至少也得數百年了，偏偏就自己跑到了小姐這來了。”顧夕顏眼波瀲灩，彎起的眉眼有種寒嬌媚，溫柔的撫摸著藥獸，道:“藥獸天生嗜睡，隨藥而安，我汐閣的確有處好藥田，卻無法讓這藥獸長途而來。”

“小姐的意思，莫非是有人故意放過來的？”香寒驚訝道。

顧夕顏卻還在賣關子，臉上的笑意更甜膩，說道:“在我所知南林楊家有一傳家之寶的藥獸，我曾有幸觀過一次，正是這頭藥獸無疑了。”香寒跟了她有段時，看她這副樣子就很知趣的順著她停頓的話問下去，“只是南林楊家的傳家寶藥獸怎麼來到這裡？莫非是楊家人送的？”

“沒錯，此藥獸自然是無法長途從楊家來到我這裡的。”顧夕顏盯著鏡子中自己天生妖媚的容顏，得意歡喜道:“前兩孤鴻被派領頭剿滅楊家的任務，想來楊家已經化作一片塵土，這藥獸也唯有是孤鴻帶回來的。”香寒明白了她的意思，連聲說出她沒有出來的話，“按這樣說來，這藥獸怕是少主送給小姐的無疑了。只是為何少主不當面送給小姐，反而要這樣放入汐閣呢。”

“孤鴻的心思也是你們能懂的？”顧夕顏斜眼掃過她。

香寒連道不敢，為她挽起髮絲。

這時，有婢女前來稟報:“小姐，少主來閣裡了。”顧夕顏驚喜的側頭看去，忙道:“將少主到我的廂房來。”不看那離開的婢女，揮手就讓香寒退下，將懷裡的藥獸給她，吩咐道:“將藥獸帶到藥田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是。”香寒接過藥獸應著，退了下去。

很快整個廂房只剩下她一人，顧夕顏忍不住笑出聲來，手指將剛挽到一般的髮絲盡數放下來，解開帶，本穿戴整齊的紫裙也鬆散顯得慵懶，一張未帶面紗的容顏，尖細小巧的臉蛋，魅惑的眉眼，紅如塗朱，一顰一笑都是讓人酥麻到骨子裡的妖嬈。

“咯吱”朱門被推開。

顧夕顏快步走上前去，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就再看不到其他。廣袖月白錦袍，薄如蟬翼雲紗套衣，髮絲如黑墨淌在白綢錦緞上，淺淡青影下凝華的眸，分明的菱角，寂繆靜謐的如在畫中。

“孤鴻，你來啦。”顧夕顏站在他的面前，笑顏璀璨又溫婉，手指向前就要碰觸他廣袖下的指尖。

司陵孤鴻淡道:“我來拿昨你欠念念的賠償。”顧夕顏笑臉猝然僵硬，強笑道:“孤…孤鴻…你在開玩笑麼？”司陵孤鴻眼睫抬起，凝霜的瞳孔看向她。

顧夕顏知道司陵孤鴻不會開玩笑，只要他說出來的話就定是真的。只是這叫她該怎麼信，她悉的司陵孤鴻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卻也不會上門向人索要東西。一想這事是唐念念唆使他來做，加上昨她放下的警告。顧夕顏只覺得像是被人扇了兩耳光一樣的難受。

“取來。”司陵孤鴻說道，看著她的臉蛋的眼眸突然起了一縷波動，化散了霜涼，透出一絲柔和笑意。

顧夕看得一醉，哪怕心中再怎麼的不願，可是在司陵孤鴻的面前，她怎麼也不會表出心底的憤怒狠意，微笑道:“本以為念念妹妹只是開個玩笑，倒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讓孤鴻你來跑這一趟，其實她真的想要的話，做姐姐的又怎麼會不給呢。”抬起水濛濛的媚眼朝司陵孤鴻看去，卻發現他眼中的柔和不見，那水中月皎的眸子讓她有種被看得透徹的寒意。

“我這就去拿來。孤鴻先在房中喝杯茶水等候罷，許久沒見，我想和你說說話。”顧夕顏忽略心中慌亂，說著就轉身離去，本來嬌柔的面瞬間咬牙切齒。

正當這邊顧夕顏氣憤難當的時候，那邊唐念念正悠然轉醒，發現司陵孤鴻不在身邊也不覺得奇怪，這些天他都會事先幫她準備了早膳就會離去。

殊藍聽到聲音就端來梳洗的器具進來，等唐念念梳洗好了走出廂房，在外見到朱妙瀧，卻不見人端出司陵孤鴻煮好的膳食。坐在凳子上，對她疑惑問道:“今天孤鴻沒有做早膳？”朱妙瀧笑道:“今莊主會與主母一起用早膳。”唐念念眼瞳一亮，道:“那他人呢？”朱妙瀧看著這個當事人渾然不知的模樣，既是無奈又是無語。這話雖然她很不想說，但是必須得說，“莊主…去給主母討要賠償去了。”唐念念記起，點點頭。

朱妙瀧也不奢望她會有什麼反應了，想起清晨突然驚覺的事情，她就小心問道:“主母，昨屬下一時沒有忘記問了，您給夕顏下的到底是什麼藥啊？”唐念念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朱妙瀧張張嘴，很想說。主母您能給屬下點面子麼？

“情藥。”唐念念開了口。

“什麼！？”朱妙瀧大吃一驚，面難看起來。這要怪也不敢怪到唐念念的身上，只是一時後悔昨怎麼早點問。她對唐念念的下藥手段也是知道一些的，她下的藥以顧夕顏的本事也肯定發現不了，那要是出了什麼事…

“主母，這…這情藥有什麼功效，多久發作，又多久結束？”事已發現，她只求唐念念不要真的這般不懂事，下了重藥。

唐念念淡道:“誘發情緒，過度高興會放縱行為，過度憤怒面上會生紅豆，六個個時辰後發作，三後結束。”

“…”朱妙瀧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就是主母說的…情藥？”唐念念理點頭，神無異。

朱妙瀧想開口解釋點什麼，最終化作啞然一嘆。她是聽懂了，唐念念說的情藥就是誘發情緒的藥，當真的簡單明瞭，這樣取名也並無錯誤可講。

突然，朱妙瀧雙目一睜。主母的情藥六個時辰發作，那不正是說夕顏小姐從昨夜間開始發作，那麼今清晨，莊主親自前往為主母討要賠償，以夕顏小姐的子，會氣成何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