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熱河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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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步履聲可以聽出,不是庸手。
隨聽一個冰冷話聲在院子裡響起:“就是那一間?”這是問話。
問誰?
“是、是。”是夥計的話聲。
先前那冰冷話聲道:“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去!”
“是!”又一聲答應,夥計忙去了,快步,不比跑慢多少。
那冰冷話聲又道:“管閒事的兩個,出來吧,好朋友找來了。”這是——老頭兒臉大變,道:“我出去。”他又要走。
關山月伸手攔他,道:“老人家,那我不是白白伸手了麼?”賈亮道:“賈亮去會。”他站了起來。
關山月道:“兄弟陪老人家,我出去。”賈亮不敢不聽,沒動:關山月站起外行。
老頭兒還不放心,望著關山月出了屋的背影,道:“小兄弟,恩人——”賈亮明白他的心思,道:“憑我家爺救老人家的修為,老人家請儘管放心。”老頭兒別的不知道,這他知道,親身經歷,親身領受。還能不知道?沒再說話。
關山月出屋就看見了,院子裡正是四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清一四個灰衣漢子。
四個灰衣漢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一點卻是一樣的,那就是個個一臉冷峻陰狠。
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是善類。
關山月跟四名灰衣漢子隔丈餘停住,然後說了話:“我就是兩個管閒事裡的一個。”四個灰衣漢子裡,最前頭一個瘦高漢子,冷冷打量了關山月,道:“你是一個,另一個呢?”關山月道:“在屋裡。”瘦高漢子道:“也叫他出來。”關山月道:“不用了,不管什麼事,有我-個就夠了。”瘦高漢子道:“恐怕沒那麼便宜?”關山月懂,卻裝不懂:“這話?”瘦高漢子道:“我問你,有個老頭兒帶傷撞進了這家客棧,櫃上不收,卻讓你倆進屋去了,有這回事麼?”關山月道:“你是說那‘蒙古’老人?”瘦高漢子道:“不錯。”關山月道:“有這回事。”瘦高漢子道:“我再問你,如今那老頭兒是死是活?”關山月道:“是死怎麼樣,是活又怎麼樣?”瘦高漢子道:“是死,算是你倆的造化;是活,你倆就惹禍上身,要倒大黴了。”關山月道:“是死,算是我倆的造化;是活,我倆就惹禍上身,要倒大黴?”瘦高漢子道:“不錯。”關山月道:“這話我聽了糊塗?”瘦高漢子道:“那老頭兒是從我四個手底下逃脫的。”關山月道:“我原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怎麼樣?”瘦高漢子道:“他中了我的暗器。”關山月道:“細如牛,淬了劇毒。”瘦高漢子目光一凝:“你知道了?”關山月道:“我發現了。”瘦高漢子道:“之後呢?”關山月道:“我自會告訴你,先說你的。”瘦高漢子倒是沒堅持,道:“我四個要他的命,他也眼看就要不行,你倆卻管了這不該管的閒事,把他進了屋;他要是死了,你倆受點薄懲,也就算了,他要是還活著,你倆就要賠上兩條命,跟他一起死。”關山月道:“我聽明白了,不好!”瘦高漢子道:“不好?”關山月道:“我倆沒造化。”瘦高漢子目光又凝:“這麼說…:“關山月道:“那‘蒙古’老人還活著。”瘦高漢子臉一變:“我不信!”關山月道:“你不信?”瘦高漢子道:“中了我那種暗器,絕難活命,多年來也不曾有一個活下來的。”也就是說,多年來有不少人喪命在他那種歹毒暗器之下了。
關山月道:“那你還問什麼死活?”瘦高漢子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關山月道:“又一個不好。”瘦高漠十道:“又一個不好?”關山月道:“怕什麼有什麼,你碰上了萬一!”瘦高漢子道:“是麼?”關山月道:“剛才我就告訴你了,那‘蒙古’老人還活著。”瘦高漢子深深看了關山月一眼:“你這個人跟別人不一樣。”關山月道:“你是說…”瘦高漢子道:“任何人聽了我說的話之後,都會說那老頭兒已經死了,不就不會給自己招殺身禍了麼?”關山月道:“我這是實話賣說。像我這樣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你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也不能不實話實說。”瘦高漢子目光再凝:“你說那老頭兒沒死?”關山月道:“不錯!”瘦高漢子道:“你倆救了他?”關山月道:“這家客棧,到如今並沒有別的客人。”瘦高漢子道:“你倆能救他?”關山月道:“事實上我倆已經救了他了。”瘦高漢子道:“我還是不信。”關山月道:“信不信在你了。”瘦高漢子目光閃動,神陰晴不定:“我還是那句話,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關山月道:“我要是不讓你見呢?”瘦高漢子臉一轉陰很:“那由不得你。”似乎要動。
關山月道:“先別逞橫耍狠,讓我先清楚。”瘦高漢子沒動,道:“你要清楚什麼?”關山月道:“你四人是…”瘦高漢子道:“我四個人稱‘熱河四狼’!”不怕人知道,夠自大、夠狂!
看他四個那份陰很神,也的確像狼!
關山月道:“聽那‘蒙古’老人說,他碰上了四個強盜,不但搶了他的錢財,還用暗器傷了他。”瘦高漢子沒答,反問:“這是那老頭兒臨死前說的吧?”有把握的。
以他那種暗器淬的那種毒,他是該有把握。
奈何碰上的是關山月!
關山月沒答理,道:“劫財不傷命,傷命不劫財。你四個怎麼兩樣都要?”瘦高漢子道:“那老頭敢跟我四個動手,我四個當然也要他的命!”關山月道:“只為一百多兩銀子,還躡蹤追到這裡來?”瘦高漢子道:“怎麼樣?”關山月道:“只為一百多兩銀子,不像是‘熱河’地面的人物,倒像是下九的宵小,以淬毒暗器非要置人於死地,還躡蹤追到這裡來看究竟,也不像是翦徑打劫的強盜,倒像是深仇大恨的仇人!”瘦高漢子臉變了一變:“不關你的事。”關山月道:“這是江湖事,我是江湖人,怎麼不關我的事?”瘦高漢子道:“你是哪裡來的?哪條路上的?”關山月道:“我哪條路上的都不是,也初入江湖,藉藉無名,不能跟你‘熱河四狼’比。”瘦高漢子道:“那就少管我‘熱河四狼’的事,讓我一見那老頭兒的屍首,領受薄懲之後,我放你倆走。”關山月道:“奈何我倆已經伸了手,不能虎頭蛇尾,半途而廢。”瘦高漢子道:“你是說——”這還用問麼?
關山月道:“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上天,不是麼?”是,都是這麼說!
瘦高漢子臉大變,兩眼閃起兇殘厲芒,一聲:“好,我就讓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話落,要動。
背後三個灰衣漢子裡,殘眉塌鼻的那個冷喝:“我來!”他動了,閃身跨步,帶著一陣勁風撲關山月。
還真快,一閃就到,劈就是一掌。
這一掌也帶著勁風,足見掌上造詣不錯。
關山月淡然道:“你不行!”容得掌力劈到,抬左掌封住,同時右掌閃電探出,一把抓住了腕脈,振腕一扔。
殘眉塌鼻漢子站不穩了,兩腳離地,往後飛撞。
瘦高漢子首當其衝,一驚出雙掌,硬是接住了殘眉塌鼻漢子。但他也站不穩了,往後退了三、四步才停住,後頭另兩個不是躲得快,怕也要被撞上。
只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