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怪俠歐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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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出洋相!
歐陽智說,他那胞兄,有“怪俠”之稱的“大煙袋”歐陽德,不就是這麼個怪人麼?
歐陽智也說,兄弟之間幾十年沒有來往,如同陌路,不知道他那兄弟今在何處,沒想到卻在這離歐陽家宅院不遠的地上碰上,關山月、孫美英大意外。
歐陽智這麼多仇家都橫屍此處,而且顯然都是死在歐陽德之手,這又意味著什麼?
知道眼前是什麼人就好說話,孫美英想說話,只是她是關山月沒說話,遂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歐陽德隔著琉璃眼鏡打量了關山月、孫美英一眼,說了話,冷然道:“走這條路,從此地經過的這麼多個,只有你聽見我藏身崖上,足證你的聽力最好,也就是說,你的功力最高。”關山月說了話:“誇獎,只能說我較為仔細,較為用心。”歐陽德目光一凝:“這裡有這條路,但這條路卻少人走,如今你二人跟這些人都走這條路,莫非也都從一處來?”關山月道:“不錯。”歐陽德琉璃鏡片後的一雙老眼裡,寒芒一閃:“從一個姓歐陽的住處來?”關山月道:“不錯!”歐陽德琉璃鏡片後的兩眼裡寒芒暴,一聲厲喝:“你倆也納命來!”話落,抬手,人高大煙袋離地而起,那人頭大的碩大煙袋鍋,帶著一陣勁風直點關山月心窩,可也把孫美英罩在了裡頭,疾如閃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歐陽德只這麼簡單、平常的一招,幾丈方圓之內,都難逃難躲他那大煙袋鍋。
直點心窩,地上那些人想必都是這麼死的,都沒能躲過大煙袋鍋那鍋重逾千鈞致命一擊。
關山月上前一步,讓孫美英落後他一步,抬掌一封,正封住了那大煙袋鍋。
關山月沒動。
歐陽德的右臂卻震動了一下,他-怔,-雙老眼裡寒芒外:“你果然是這些個裡功力最高的。”他右腕微沉,就要變招。
關山月說了話:“德老是不是太魯莽了些?”歐陽德一怔收勢:“德老?”關山月道:“你老不是有‘怪俠’之稱的歐陽德麼?”歐陽德點頭,傲然:“不錯,我就是歐陽德。”關山月道:“那麼,尊稱你老一聲德老,應該沒有錯。”歐陽德冷然道:“錯了,我不喜歡這稱呼,我也不認識你二人,乾脆就是你我。”真是個怪人。
關山月道:“恭敬不如從命…”歐陽德道:“你敢說我魯莽?”關山月道:“我說你魯莽是有道理的。”歐陽德道:“你還有道理?你行什麼道理?只要你能說出道理,我就低頭認錯。”怪是怪,倒是個講理的人。
關山月一指地上屍體:“這些人都是死在你手?”歐陽德點頭:“不錯。”關山月道:“這些人跟你何怨何仇?”歐陽德道:“這些人跟我無怨無仇,”關山月道:“這些人既跟你無怨無仇,為什麼下這種狠手?”歐陽德道:“你這是明知故問。”關山月道:“就因為這些人跟令弟歐陽智有仇?”歐陽德道:“這些人跟歐陽智有仇,我不管,種什麼因,收什麼果,那是歐陽智自找的,我管的是這些人找歐陽智尋仇。”這是什麼說法?
關山月道:“你這話不通。”歐陽德道:“我這話怎麼不通?”關山月道:“今天這些人來找令弟尋仇,難道就不是昔種因,今
收果,令弟自找的?”歐陽德道:“當然也是!”關山月道:“那你…”歐陽德道:“今天這些人敢齊來找他,就表示他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所以我才伸手。”關山月道:“據我所知,你兄弟多少年不來往,如同陌路。”歐陽德道:“沒聽我說麼?歐陽智跟以前不同了,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關山月道:“我明白了,你不管以前的歐陽智,只管如今的歐陽智。”歐陽德道:“不錯,”關山月道:“你又怎麼知道,歐陽智跟以前有所不同,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歐陽德道:“我當然知道,若歐陽智還是以前的歐陽智,這些人斷不敢齊來找他尋仇。”關山月道:“歐陽智跟以前有所不同,不是以前的歐陽智,原因不是隻有一樣。”歐陽德道:“對歐陽智來說,都只有一樣,那就是不夠很了,不夠狠了就是不夠壞了,只要他不夠壞了,就是跟以前有所不同,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關山門道:“所以你才管。”歐陽德道:“不錯,但是我卻來遲了一步,蒼天沒給他回頭的機會,或許他造的罪孽太重,足為後來者戒!”關山月道:“你來遲了一步?”歐陽德道:“這些人已經都踏上了歸路,作鳥獸散了,不是已經報仇得手了麼?”關山月道:“我又明白了,所以你殺了這些人,只要是讓你碰上的,一個不留。”歐陽德眉宇間泛現煞氣,凜人:“不錯!”關山月道:“只要是從歐陽智住處來的,也一個不留?”歐陽德道:“不錯。”關山月道:“那沒走這條路,沒讓你碰上的呢?”歐陽德道:“那是他命大些,就讓他多活些時間,不過,多活不了多久,我會在最短時
內,一一找到他。”關山月道:“所以你也要殺這位跟我?”歐陽德道:“你明白了。”關山月道:“我明白,你不明白,難道走這條路,又是從歐陽智住處來的人,都是去找他尋仇的?”歐陽德道:“這就是讓你說我魯莽的道理所在?”關山月道:“如今你也明白了。”歐陽德道:“你二人跟這些人一樣,走的是這條路,也跟這些人一樣,是從歐陽智的住處來,不是跟這些人一樣,是去找歐陽智尋仇,還能幹什麼去?”孫美英說了話:“難道就不能是去管閒事,救你那兄弟的?”歐陽德目光一凝:“是去管閒事,救歐陽智的?”他還是說“歐陽智”不說“我那兄弟”或許,他認為歐陽智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還沒有到讓他滿意的程度。
孫美英道:“難道不對?”歐陽德道:“據我所知,江湖上、武林中,還沒有會管這個閒事,救歐陽智的人。”可見以前的“二菸袋”歐陽智,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關山月說了話:“怎麼沒有,你不就趕來了麼?”孫美英道:“對!”歐陽德道:“我不同,我是認為他跟以前有所不同,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關山月道:“這位跟我是半路上聽說趕來,發現他打算先遣散府裡男女下人,然後再一一償債,不累及無辜這一念善心,所以管這個閒事,伸手救他。”歐陽德道:“怎麼說?他打算先遣散家裡的男女下人,然後再一一償債?”關山月道:“不錯。”歐陽德老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神,道:“我沒有來錯,他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已經不是以前的歐陽智了…”一頓,接問:“他是不是如願先遺散下人了?”關山月道:“他讓管家出來求這些人,這些人不答應,只許遣散男僕,女子一個都不許走。”歐陽德道:“這是為什麼?”孫美英道:“還用問?想也知道!”歐陽德老眼寒芒暴
:“這些人還不該死麼?該萬死!”孫美英道:“沒人說這些人不該死,沒人怪你殺這些人,是怪你魯莽…”歐陽德道:“這些人該死,該萬死,你二人自也一樣!”孫美英雙眉一揚:“跟你說了半天了,難道你沒聽見?”歐陽德道:“我聽見了,字字聽的清楚,”孫美英道:“那你還…”歐陽德道:“那是你二人說的。”孫美英道:“我明白了,你不信。”歐陽德道:“好死不如賴活,螻蟻尚且偷生,江湖上、武林中,還沒有不貪生怕死的人!”孫美英臉
變了。
關山月適時道:“你我已經過了一招了,就憑我那一招,你認為有必要編假話哄騙你麼?”孫美英道:“用腦筋想想。”歐陽德沒說話,可也沒動手。
孫美英道:“這是這位有本事防身,不然這位跟我不就跟地上這些人一樣了麼,說你魯莽,難道錯了?”歐陽德說話了,說的卻是這麼一句:“你我不過只過了一招。”孫美英兩眼猛睜:“你怎麼是這麼個人?還稱俠?”關山月道:“那就再過兩招看看,看看我是不是需要編假話求活保命。”歐陽德沒說話,卻出了手,又是大煙袋鍋閃電般疾點關山月心窩,又是簡單、平常的一招。
同樣的一招,威力可不一樣了,這回帶著的勁風吹起了關山月的衣袂,吹得孫美英秀髮飛舞、衣袂狂飄,幾乎站立不穩,這不是平常的一招。
這該是石破天驚的一招。
那大煙袋鍋這一擊,應該力不可擋,無堅不摧,恐怕山都會為之崩塌一角!
關山月神情一肅,也出手了,也還是那一招,指掌去封大煙袋鍋。
只是,歐陽德這回沒讓關山月封住他那碩大無朋的大煙袋鍋,突然變招,大煙袋鍋由一變三,分點上、中、下三路。
威力不減,點勢不變,大煙袋鍋由一個增為三個,而且分取上、中、下三路。
哪是虛?哪是實?
哪是真?哪是假?
關山月也變了招,右腕微震,手掌竟也由一變為三,分別去封上、中、下三路襲來的三個大煙袋鍋。
又是哪是虛?哪是實?
又是哪是真?哪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