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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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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轉眼工夫,關山月又——而入,回來了,父女倆只覺得一陣微風,關山牙已經站在眼前了。

白衣文士忙走近去:“閣下…”關山月道:“在下出去看看,來人帶著孝廉公,應該是經這扇窗戶出去的。”老者道:“閣下又是怎麼看出來的?”白衣文士道:“我看見閣下從窗臺上捏起一物…”關山月抬右手攤開,手掌心一點紅,那一點紅極為細小,要不是因為它是紅,特別顯眼,沒有過人的目力本看不見。

白衣文士道:“這是…”關山月道:“幹泥。”白衣文上道:“幹泥?”關山月道:“在下曾往上牆頭跟屋上四下看,附近沒有紅土地,那該是來人鞋底帶來的,在下也在牆頭髮現些微,這表示來人帶著孝廉公,腳下曾在窗臺、牆頭兩次借力,所以在下認為來人帶著孝廉公是從這扇窗戶出去的,可能也是從這扇窗戶進來的。”老者說話了,他還是說:“捕房那些人,怎麼就沒有想到到這裡來看看!”還這麼說。

白衣文士忍不住要說話。

老者又說了話:“有人進來劫擄了一個人帶走,竟然沒人知道,我這前後衙的巡更值夜,不是形同虛設麼?”白衣文士說話了:“這道理跟捕房不能辦要緊大事一樣,縣衙的巡更值夜,只能防一般小偷、小賊,防不了江湖高手。”關山月道:“來人還不能算高手,也應該不是久經歷練,經驗豐富的老江湖。

白衣文士道:“閣不是說…”關山月道:“從窗臺、牆頭兩次借力,可知他還不能算高手:從桌上油燈直到燈油點幹燃盡,也可知他走得慌張匆忙,沒有熄燈;足證他也不是久經歷練,經驗豐富的老江湖。”老者道:“不算高手、不是老江湖,我這縣衙的巡更值夜就已經防不了了,若是一高手、老江湖…”他住口不言,沒說話去。

關山月道:“一般來說,縣衙也就是如此了。”這是實情實話。

老者道:“多謝閣下安。”關山月道:“這不是安,否則何來縣裡辦不了的事有府裡辦,府之上還有道、省?”老者道:“倒也是。”白衣文士道:“董家一向不沾江湖人,家父為官多年也一直平安無事,怎麼如今江湖人會劫擄家兄?”這話顯然是對關山月說的。,可是這怎麼問關山月?

關山月道:“等擒獲那劫擄孝廉公之人,救回孝廉公之後就知道了。”老者道:“說得是!”白衣文士道:“那如今…”關山月道:“縣尊跟姑娘,可知道‘鄱陽湖’遠近,何處有這種紅土地?”父女倆齊搖頭:“不知道。”關山月道:“敢請召來捕頭,容在下當面請教。”對,捕頭一定跟地面上的三教九,地面上的龍蛇遊既廣又雜,跑的地方也多,應該知道。

眼前既沒有衙役,也沒有親隨、跟班,還是白衣文士到後衙去代了。

老者剛說了,捕頭剛才才回來奏事,好在這時還在前衙還沒有出去,聞知召他;馬上趕來了東跨院。

捕頭是個五十上下的人,典型的六扇門老公事,只是看上去平平庸庸,顯不出老公事的歷練與經驗,也顯不出明與幹練。

倒是謙恭,和氣,聽老者說關山月是老者親家的朋友,來協助偵辦公子遭劫擄案,協助營救公子時,還欠了個身,叫了聲:“關爺。”縣衙的捕頭,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尤其人也謙恭,和氣,關山月答了一禮:“不敢,在下有事請教,不得已打擾公忙,但願沒有耽誤捕頭的公事。”老捕頭忙道:“關爺好說,我正是回來稟事的,關爺想知道什麼請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關山月道:“捕頭也認為孝廉公是遭了劫擄吧?”老捕頭說:“昨晚上沒有人見到公子外出,公子也從沒在夜晚出去過,想不出有別的。”老捕頭知公子。

也顯示這位董公子,董孝廉確實是位只知讀書,生活單純的好子弟。

關山月道:“聽說至今仍毫無所獲?”老捕頭面有愧,下安:“我無能,愧對太爺與公子…”老者道:“陳捕頭也不必如此,劫擄公子之舉,顯然是經過策劃的行動,既是如此,每一步都會掩蔽得很好,豈是一舉就可以破案救人的?不必急,更無須自責,如今有關壯士鼎力相助,相信一定可以破案擒賊,救回公子。”這樣的長官,這樣的上司,不多見。

老捕頭動,微低頭:“是,謝謝太爺。”關山月道:“捕頭對孝廉公遭劫擄,有什麼看法?”老捕頭道:“以太爺的為官、公子的為人,我實在想不出公子遭人劫擄的因由,可是,公子到底還是遭人劫擄了!公子遭劫擄,昨夜巡更、值夜毫無所覺,‘鄱陽湖’是個小縣份,本不難查出端倪,卻至今毫無所獲。以這二者看,劫擄公子的,應該是江湖高手…”關山月道:“近來,縣城之內,可有什麼江湖人物進出?”老捕頭臉上又現愧:“不瞞關爺,本地一些地痞、無賴,甚至小偷、小賊的一動一靜,我瞭若指掌,可是真正的江湖高手來往進出,我就無能為力了,除非有意讓我知道,否則我本就一無所知。”對一個小縣份吃公事飯的來說,這是不折下扣的實情實話。

關山月道:“好在那劫擄孝廉公之人,算不得高手,也不是老江湖。”老捕頭道:“關爺是說…”關山月把他這裡的發現說了。

聽畢,老捕頭臉上又現愧,可也泛現了敬佩:“關爺高明,我只顧往外四處打聽,四處找了,忽略了這裡。”關山月道:“捕頭知道遠近哪裡有這種紅土地麼?”老捕頭道:“關爺認為…”關山月道:“總是個蛛絲馬跡,總是個線索。那劫擄孝廉公之人,不是從那裡來,就是從那裡過,從那裡來最好,從那裡過,也可以從那裡著手,再找蛛絲馬跡,再找線索,一步一步往前。”老捕頭道:“近處沒有這種紅土地,遠處我就不知道了。”關山月道:“我說是遠近,其實這種紅土地應該在近處,而不在遠處。”老捕頭道:“關爺是說…”關山月道:“鞋上沾上這種紅泥,若是走遠路,再加上江湖人趕路之快速,早掉光了,鞋底不易還有殘留。”老捕頭臉上又現佩服,一點頭:“說得是,關爺細心,關爺高明。”連老者跟白衣文士臉上都現了佩服,白衣文士的一雙鳳目,更是緊盯關山月。

關山月道:“那麼近處…”老捕頭忽然猛睜兩眼,驚喜,動:“我想起來了,‘紅樓’!”關山月道:“‘紅樓’?”老捕頭道:“‘紅樓’是一家院,剛開不久,就在西城兒。”

院”當著易釵而弁的縣尊千金說。

老捕頭此刻驚喜,動,恐怕是忘了,疏忽了,也許是此刻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管是什麼,好在易釵而弁的縣尊千金,白衣文士,神如常,就像沒聽見似的。

不是世俗女兒,不在乎這個。

老者道:“城裡會有這麼一處所在?”老捕頭道:“稟太爺,那原是一棟空著的小樓,經人買去,從上到下都漆成了一紅,還取個名叫‘紅樓’。”關山月道:“為什麼要漆成一紅?”老捕頭道:“許是為討吉利,再不就是標新立異,讓它顯眼,讓它出名,不管是什麼,這麼做對了,它出了名,生意也相當好。”關山月道:“那麼,‘紅樓’跟紅土地…”老捕頭道:“因為整棟樓是紅的,也叫‘紅樓’,所以開張那一晚,用來鋪車馬道的,也是紅土,看上去一紅。”關山月道:“是這一處?”老捕頭道:“只這一處。”關山月道:“請捕頭帶我去看看。”老捕頭轉望老者,這是請示。

老者道:“應該!”轉望關山月,道:“只是,勞閣下的駕…”關山月道:“縣尊不要客氣,在下是來幹什麼的?”轉望老捕頭:“咱們這就走吧!”老捕頭應一聲,要施禮告退。

白衣文士道:“我也去。”縣尊的千金,她也要去。

關山月、老捕頭都微一怔。

老者道:“你怎麼能去?”白衣文士道:“我怎麼不能去?”老者道:“那是什麼所在?”白衣文士道:“我易釵而弁,扮了男裝,伯什麼?”老者道:“雖然你扮了男裝,也不妥。”白衣文士還待再說。

關山月說了話:“姑娘是不能去!”白衣文士轉過臉來:“閣下…”關山月道:“劫擄孝廉公的既是江湖人,而且也不會只有一個,此去不可能只憑言語就能要回孝廉公,使他們自縛雙手就範,廝殺打鬥,絕難避免,既有廝殺打鬥,腥風血雨的死傷,也在所難免,姑娘能去麼?”還真是!

關山月的這番話,不知道是不是真嚇住了白衣文士,她是這麼說的:“我倒是不怕看廝殺打鬥,也不怕看腥風血雨的死傷,我只是怕給閣下添累贅,所以我聽閣下的,不跟去了,只是,不管家兄是不是在那裡,也不管是不是救得了家兄,還請閣下回縣衙一趟,讓我父女知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