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情之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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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這些人是怎麼盯上我的?”關山月不答反問:“你是知道郭懷的,是不是?”她道:“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他?”關山月道:“據你所知,郭懷在當今朝廷眼裡,是什麼樣人?”她一揚柳眉:“那不算…”關山月道:“不管算不算,你只答我問話?”她道:“我說了,那不算…”關山月道:“你不答我問話,我就沒辦法告訴你,這些人是怎麼盯上你的。”她道:“當今朝廷眼裡,郭懷當然是叛逆…”畢竟還小,一急就說了。
關山月道:“這就是了,郭懷是叛逆,‘南海’是郭懷的據地,這一帶一直是鷹犬密佈,只要有外來人出現,那些鷹犬會立即緊緊盯住;只要那外來人有異動,就立即動手拿人。”她聽完了,一雙柳眉揚得更高:“我不怕,讓他們來吧!就本事來拿我!”膽大、豪壯,大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氣勢。
關山月道:“你有家麼?”她道:“當然有,誰沒有家?”關山月道:“你家還有些什麼人?”她目光一凝,緊盯關山月:“我又不認識你,你問這幹什麼?”提高警覺了。
關山月道:“你不告訴我不要緊,我只是讓你知道,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你家人想。”她道:“你這是說…”關山月道:“本地官府一旦拿你,你可就連累你的家人了。”她道:“他們怎麼知道我有家?我不告訴他們,他們又怎麼知道我的家人在哪兒?是誰?”到底還小。
關山月道:“要是照你這麼說,他們辦案,只抓住一個,就都問不出共犯了。”她目光又凝:“你是說,他們會用刑我說?”忽然又明白了。
關山月道:“你以為他們會客氣?會心軟?你也是江湖人,江湖人的供手法,加上他們的刑求,血
之軀沒幾個受得了的。”她臉
變了,氣萎了。沒說話,顯然是既不膽大了,也下豪壯了,就是嘴上不肯示弱,下肯認輸。
關山月道:“不過不要緊,你只要沒有異動,他們就不會動手抓人,你不見他們只圍住你而沒有動手麼!不然他們六個就過來抓人了,就等你有異動。”她說話了,話聲也輕柔多了:“可是,我不動,他們也不動,老讓他們這麼圍著,也不是辦法呀!”這倒是。
關山月道:“你在這兒等著,不要有任何動靜。”他要走。
她伸手要拉關山月:“喂!你要上哪兒去?”關山月停住沒走:“我去讓他們撤走。”她杏眼一睜:“你能讓他們撤走?”關山月道:(應該能”她道:“他們會聽你的?”關山月道:“應該會。”她杏眼瞪得更大了:“你也是宮府的人,是他們的上司。”難怪她會這麼想,本來嘛,不是官府裡的人,不是那幾個的上司,怎麼能讓那幾個撤,那幾個又怎麼會聽?
關山月道:“不,我不是…”她道:“那你是出手趕他們走?”關山月道:“我不能出手趕他們定,要是能出手趕他們走,就容易了,民不可犯官,那罪大,而且天涯海角永遠跟著你。”她道:“那你…”關山月道:“我自有辦法讓他們撤。”他又要走。
她忙問句:“什麼辦法?”打破砂鍋問到底。
關山月道:“不要問,不要管那麼多,只在這兒等著,不要有任何動靜就是了。”他走了。
這回她沒再伸手拉,也沒再說話,只不知道她會不會聽話,不作任何動靜。
照這情形看,她應該會聽話。
關山月出了樹叢往回走,起先不見人影,也不見動靜,不過,在離那姑娘換水靠的樹叢有一段距離之後,一聲冷喝傳了過來:“站住!”關山月站住了。
兩條人影掠了過來,落在他眼前攔住去路,是那五個裡的兩個。
關山月先說了話:“用不著攔我,我就是來找你們的。”那兩個像沒聽見,兩個人眼都瞪得老大,上下打量關山月,一臉詫異,一個道:“你不是個女的麼?怎麼變了…”真行,敢情沒看見關山月,不知道多了這麼一個人,把關山月當成了那位。
既不是神仙,又不是妖怪,還會變?
關山月要說話。
另一個搶了先:“我明白了,他是接應她的,她來到這兒,有人接應她,一個錯不了,一個不會有別的來處,動手拿人吧!咱們運氣好,一下逮兩個,好事成雙!”他聰明。
兩個人抓了刀柄,要動。
關山月說了話:“不要自作聰明,也不要魯莽,我既不是你等圍著的人變的,也不是來接應她的,我只是個過路的,碰上了這件事而管了這件事,而且我管這件事是為你等,不是為她…”那先一個道:“怎麼說?你不是…”那另一個道:“別聽他的,動手拿人就對了。”他要拔刀,關山月革囊前遞,按住了他的手,他沒能拔刀,本就動不了。關山月道:“魯莽對你等沒好處,誰是頭兒?我要見他。”那另一個臉
變了,驚怒:“你…”關山月道:“你自以為聰明,那就想想,我要是你所想的從那個來處來接應她的,會是如今這種局面麼?”還真是!
那另一個一怔,一時沒說出話來,也沒再要拔刀了。
雖然說他的手讓關山月的革囊前遞,按著動不了,可是他要是真要再拔刀,還是可以沉腕躲開,再次抬手拔刀,那先一個道:“你真只是個過路的?”關山月收回了革囊道:“剛不說了麼?我要是來接應她的,就不會是如今這種局面了。”可信,而且只要不是從那個地方來的接應她的人,就好說話。
那先一個道:“你說要見我們頭兒?”關山月道:“我要說的事,恐怕你二人做不了主,與其讓你二人轉述,不如我當面跟他說。”那先一個高高地揚了揚手。
一個人掠過來落在眼前,正是關山月適才所見,前一後四那走在前頭的一個,瘦削,下巴左邊長著一撮,他兩眼盯的是關山月,話卻是向那兩個:“怎麼回事?”那先一個說了。
聽畢,一撮更是深深看了關山月一眼:“我來了,有什麼事說吧!”關山月說了話:“你等盯她來到此地,是因為懷疑她跟‘海威幫’有關連,是麼?”一撮
毅然點頭:“不錯!”關山月再問:“只圍著她而不動,是為等她有動靜再動手拿人,是麼?”一撮
又點頭:“不錯。”關山月三問:“為什麼跟‘海威幫’有關連,你們就要拿人?是因為‘海威幫’是叛逆,是麼?”一撮
沒再點頭,話說得也不客氣:“你明知故問,多此一問:”關山月道:“吃公家飯這麼久了,又是個頭兒,應該懂得好歹,這是讓我碰上了,不然你惹的禍,招的災大了,讓你的弟兄們也跟著倒黴。”吃公家飯的,又是個頭兒,怎麼能聽一個陌生江湖百姓的這種話?
一撮臉
變了:“你怎麼說?”關山月道:“這兩天,‘廣東’來了位朝廷要員,內閣學士張廷玉張大人…”一撮
一怔:“這你怎麼知道?”顯然他也知道。
臉也好些了,顯然他也知道,八成兒是聽關山月提起的朝廷要員。
關山月像沒聽見,沒理他,道:“要是我沒料錯,這位張大人應該還沒有啟程回京,正在做‘兩廣總督衙門’,或者是‘廣東巡撫衙門’的座上嘉賓…”一撮驚聲道:“這你怎麼也知道?”關山月這是按常情推測,一般京裡的要員到地方公幹事了,除非朝廷限朝返京覆旨,不然地方官一定會留住兩天,好好的儘儘地主之誼,等到送行時另有饋贈,這是連絡
情,建立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