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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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的母親成長環境優渥，自然會以她的知見來衡量並且看待一件事情，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恩熙誠懇地說:“董事長夫人重視家世背景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她就是成長在優渥的環境與條件下，所以絕對不可能接受我。”

“你想說什麼？”他問。

她看著他，然後微笑。

“跟你在一起，我並不要求什麼。”她對他說:“就像今天這樣只是跟你吃一頓飯，其實我已經很滿足、很快樂了。”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幸福』這兩個字，我從來不敢奢求。因為我覺得幸福是上天給予的，一個人活在世界上，不管幸不幸福，都是神的禮物，都是智慧的鍊金石。如果心中時常充滿，就會因為讓人心地柔軟、因為願意施捨而充滿喜樂。相反的，如果時常覺得不滿足，就會因為貪心、卻時常求不得而痛苦。”

“你說話的樣子，聽起來很像宗教家。”

“我很像嗎？”她笑。

“我覺得說這些話，是散播神的福音。”他抿起嘴。

“我以為你的個很分明，沒想到你的內心這麼溫柔，這麼容易就滿足。”恩熙笑出來。

“我很溫柔嗎？”她對他說:“其實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那是因為我有很多原則的關係，我覺得應該是我的智慧不夠，所以沒辦法讓我的原則跟衝突和平化解，彼此相安無事，達到圓融。”謀仲棠笑了笑。

“你今天很嚴肅。”

“其實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她笑著跟他說。

他抿嘴，沉默無言。

“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她真摯跟他說，眼神認真。

“我相信只要我們有耐心，董事長夫人有一天一定能諒解。”謀仲棠斂下眼。

“你的生快到了嗎？”他突然問她，也轉開話題。

“你怎麼知道？”恩熙問。

“你填在履歷表上的資料，我當然清楚。”

“其實那不是真的。”她笑著說。

謀仲棠收起笑容。

“什麼意思？”

“我媽跟我說過，我身分證上的出生年月，跟實際的出生期不一樣。”她接下說:“因為我晚報戶口的關係，所以才會這樣。”

“晚報戶口？”

“嗯，”她點點頭。

“我媽生下我以後身體不太好，那時候又沒有人可以幫忙，所以才會晚報戶口。”他看著她，然後問:“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問題？”

“你可以不回答。”他說。

聽到這句話，恩熙沒有表情。

“令堂，從來沒跟你提過你父親的事情嗎？”恩熙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搖頭。

“沒有。”謀仲棠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