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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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找阿棠啊，等一下喔！”女人的笑聲很甜膩。

“喂，你哪位？”電話轉到男人手上，但這個人也不是謀仲棠。

“我找謀…”胃部突然搐，她停了下才接下去說:“我找謀仲棠先生。”對方沉默了幾秒鐘。

“你是李恩熙小姐？”裴子諾終於聽出恩熙的聲音。

“對，你是…”

“我是裴子諾，阿棠的電話在我這裡，你等一下。”他把電話直接拿到坐在包廂另一頭的謀仲棠。

筆意擠開謀仲棠身邊的女人，裴子諾把電話到謀仲棠手上。

“你的電話。”謀仲棠問都沒問是誰，他直接接過手機。

“喂？”喝了酒，他的聲調很低沉。

“是我。”恩熙說，用力按著自己的上腹。

他似乎沒料到會聽到恩熙的聲音，所以愣了一下。

“有事？”然後他間。

“你不在飯店嗎？”

“嗯。”他哼一聲。

“我在外面，沒到飯店上班…你可不可以來找我？”她壓低聲音，剋制因疼痛而不隱定的聲調。

“現在嗎？”他問。

“嗯。”她的聲音帶著期盼。

“現在不太方便。”他想都沒想就回答。

恩熙愣了一下。

停了好幾秒，她才說:“好，那沒關係…”她準備掛電話，謀仲棠問她:“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

“我沒事，”她勉強微笑。

“不過今天，我可能不能到飯店上班。”他頓了一下，口氣才稍微認真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恩熙說話的氣很弱。

“只是今天，我想回家休息。”

“你現在在哪裡？”他突然問。

“我…”恩熙抬頭，看到明曜百貨的水池。

“我在明曜百貨的水池附近…”

“一個人嗎？”

“嗯。”

“你可以等我？”

“沒關係，如果你很忙就不必來找我，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可以了。”他斂下眼，眸光很闇。

“我可以過去，不過你要等我一下，我不能現在馬上就走。”他的聲調卻很溫柔。

恩熙的心突然酸起來…

從剛才她就在偽裝堅強，因為在辱罵自己的人面前，她絕對不會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軟弱。

“如果你要過來，那我就等你。”她柔聲對他說。

儘管她的胃已經痛得不得了，她仍然願意等他。

“嗯，”他漫應一聲，然後說:“我要掛電話了，朋友在等。”

“好。”謀仲棠蓋上手機。

恩熙慢慢收起電話，她蹲在馬路旁邊，等了一會兒才勉強站起來，坐在水池邊上…

她低頭抱著胃，路上的行人都很冷漠，沒有人走過來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但是她覺得自己可以撐下去。

因為他要來找自己的關係，她就有了撐下去的理由。

她會在這裡等他，一直到他來，找到自己為止。

----謀仲棠扔掉手機前，先按關機。

裴子諾無言地看著他的動作。

“你關機，別人怎麼找你？”然後問。

謀仲棠沒回答。

“你剛才好像跟她說，要去找她？”裴子諾又問:“幹嘛不現在就去？”他們待在俱樂部只是打發時間，本就沒重要的事。

謀仲棠看他一眼。

“你管太多了。”然後冷冷地說。

裴子諾沒再吭聲。

陪坐的女人突然起鬨，要謀仲棠乾杯，因為剛才他為了接電話而沒有唱歌。謀仲棠換個臉，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幹，一口把杯底的烈酒喝個光！

他豪的乾杯換來熱烈掌聲，然後他站起來走到包廂另一頭，跟一名紅衣女子調笑…

裴子諾卻忽然失去了興致。

他冷眼旁觀，研究今天特別不一樣的謀仲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