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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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坐在餐廳裡，張雲佳勉為其難地為恩熙點了一杯果汁。

“你知道我女兒現在的狀況嗎？”張雲佳開口對恩熙說。

“除了前兩天晚上打了一通電話給我之外，她已經很久沒有跟我聯絡了。”恩熙說。

“她打電話給你？”張雲佳頓時睜大眼睛。

“我女兒為什麼打電話給你？她跟你說了什麼？”恩熙抬眼看她。

“她跟我說的話，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張雲佳說。

“你瞭解自己的女兒嗎？”恩熙反問她。

“你到底在說什麼？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張雲佳口氣不耐煩起來。

“請問你們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跟恬秀不一樣嗎？難道你們不是也想來告訴我，因為我的出身跟謀家的家世一點都不配，所以我本就不應該跟總經理在一起！因為這樣我只會自取其辱，讓很多人不高興，到最後連神都會懲罰我，難道你們不是來跟我說這些話的嗎？”直視著張雲佳，恩熙直言無諱。

張雲佳倒了一口氣。

她本來想反相譏，痛罵這個沒有家教的女孩子一頓，但想到女兒，她只好努力平撫情緒，把氣忍下。

“你不要這麼偏，我跟我老公都還沒開口說話，我只是問你，我女兒跟你說了什麼而已。”她皮笑不笑地安對方。

恩熙別開眼，瞪著眼前的餐桌。

宋牧橋從頭到尾沒有開口，他的眼神很冷靜，一直盯著這個女孩。

“老實說，從以前我就不太贊成恬秀跟你在一起，”張雲佳乾笑一聲。

“我會阻止也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我覺得你的生活比較複雜，不太適合我們家單純的恬秀。”

“複雜？”恩熙問她。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是因為你到處打工的關係，所以我想你的社生活比較廣泛，認識的朋友比較多，所以生活可能複雜一點。”張雲佳的客套明顯地很虛偽。

聽到這種話，恩熙失笑。

“我本就沒有什麼『社』，我的生活只有工作、工作、然後還是工作！”張雲佳愣住。

“你們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可不可以直接把話說清楚？我沒有什麼時間，不能留在這裡陪你們太久，因為等一下我還是要工作。”她對張雲佳沒有覺，只想把自己該說的話說清楚。

“對，我承認我這個人是比較奇怪，我做過的工作比一般人多，但那是因為如果我不工作的話就不能填飽肚子、繳房租、按時學費，這樣，我想你們應該能明白，為什麼我比較『複雜』的原因了吧？”張雲佳啞口無言。

這時候她開始跟姜羽嫻一樣，打從心底討厭起這個女孩。

“你說話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嗎？”宋牧橋突然開口。

恩熙的眸光慢慢移到原本一直沉默的男人身上，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對方一直牢牢盯著自己，不知道已經多久。

“你年紀輕輕的，相貌也很出眾，但是憑你這種說話態度，不管別人多麼有耐心、脾氣再好，都會因為你的這種態度而到生氣。”

“我沒有要求你們必須容忍。如果沒有什麼話說，或者只是重複說一些無意義的話，本就不必到這裡來費時間。”恩熙直視宋牧橋，並且對他說。

“我們找你出來就不會想費時間！”宋牧橋的口氣硬起來。

“人跟人之間談本來就要有基本的禮貌，彼此互相寒暄、噓寒間暖不叫費時間，這是一種文化表現、兼顧人情世故，難道你母親都沒有教過你這麼基本的做人道理嗎？”恩熙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