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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透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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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放下了捂住男人雙耳的手,然後踮著腳尖伸手將男人頭上的一片落葉撿了下來,然後放在手心。

手心的落葉,枯萎的有些泛黃,但是過了一會兒,樹葉漸漸變為綠,似乎是盛夏最為翠綠的樹葉的顏

而樹葉上淺淺的,浮現了淺紅的字,但是卻看不懂,也許是靈獨有的字吧。

“這是我的名字——安。”part6“赤名,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坐在身邊的靈,正在興致地編著花環,而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那雙藍眸裡帶著好奇地看著自己。

“你想出去嗎?”我沒有回答,大概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外面的世界對於自己來說無趣而又喧鬧,毫無意義,但是身為人類的自己卻又不得不被身為什麼必備的角而被束縛著。儘管是這樣問,但是卻並不希望讓安走出這個地方,走到那個人類的世界裡。

“不想。”當我以為靈會對我說想的時候,他卻說了不想,依舊開心地編著花環。

“赤名討厭的地方,我當然不想去。”安抬了抬頭,臉上帶著悉的燦爛的笑容,然後將手中編好的花環戴在了我的頭上,我有些呆愣地看著安的笑容,然後卻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覺得心底泛起了很久都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喜悅。

不過,也許只有靈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沒有了任何世界的束縛和糾纏,身為靈的他們可以永遠自由地在大自然裡生活著,喜歡的那就喜歡,討厭的那就遠離,不需要任何的多慮和煩惱。

而他,身為人類的他,不可能因為喜歡這個地方,就永遠留在這裡。

也不可能——說到“永遠”這個詞,甚至連“未來”這個詞他都覺得不屬於他。

“安,你會忘記我的吧。”這個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在靈漫長的歲月裡,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曲而已,而屬於他們的永恆裡他,這樣一個渺小的現在,又算得了什麼?

他是靈永恆的渺小,而安確是他渺小裡的永恆,這樣子的結論讓他有點壓抑。但是,他卻也在心底小小地慶幸著,至少,他還是遇到了安。

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那雙通透的藍眸似乎穿透了自己早已腐爛不堪的內心。其實,他也是那麼卑劣地在等安說,“絕對不會”他那麼私心地認為安一定會這麼肯定地說出口,而如果安這麼說就代表他一定不會忘記自己了。

但是,安卻只是看著自己沉默了。

“也許會的吧。”最後安還是回答了,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並不是怎麼特別在意這個回答,“但是,就算我忘記了赤名的話,赤名也要好好活下去啊。”好好活下去嗎?

——這真是屬於赤名的最大的玩笑了。

part7不知道哪天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裡的門被打開了。

毫不意外地走進家,看到了站在客廳裡,那個名為“父親”的人類。

那個滄桑的男人,在這幾年迅速地蒼老著,臉上的皺紋已經很難看出男人年輕時英俊的樣子,而那雙渾濁的雙眼裡帶著無奈和憐憫的各種情緒看著自己。

很討厭看著這個男人的眼神,父愛氾濫的眼神,當他早已忘掉自己曾經擁有過“父親”這個可笑名詞的人物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又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準備悲痛絕地哀悼著自己曾經的過錯一樣。

“赤名…”老男人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些許的顫抖,渾濁的雙眼裡帶著哀求和疲倦。

“爸爸不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你可以繼續恨著我,但是,請你,請你去做手術好嗎?只要你做手術,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那請你現在立刻從窗戶外跳下去。”那樣子低沉的聲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般刺耳,他不想再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也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如果說是憎恨的話,也不算吧,他對這個世界已經疲倦到覺得憎恨都是一種無力的情了。

而老男人只是愣住,然後以更加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並沒有我想看到的跳樓的場景。

是啊,這是我想看到的。

曾經多少次在腦海中幻想,這個男人,能像曾經自己的母親一樣,在自己的面前從這一個樓層的窗戶跳下去,然後在地上腦漿迸濺,豔紅的鮮血如同最廉價的紅水彩一樣灑在陰暗的水泥地上,而這個男人的身體也許還在地上搐著或者眼睛凸瞪地努力地想要看著什麼。

“赤名,你還年輕…怎麼可以就這麼簡單地等死啊!”

“如果你再留在這裡的話,我就跳下去。”看著老男人有些動的語氣,我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間記起我這個被拋棄了很多個世紀的“兒子”那樣子無理由而又噁心的喧鬧聲讓我有些煩躁起來,走向了窗臺,順手打開了窗戶,有些燥熱的風吹在臉上,卻覺得隱隱約約記起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也許真的是因為父子羈絆這種有趣的東西吧。

就像我知道“父親”不可能為了讓我做手術,而跳樓;“父親”也知道我真的會因為他繼續留在這裡,而去跳樓。

生命的意義,沒人知道。

總有些人喜歡冠冕堂皇地說著什麼夢想,完成人生的價值。

或許,他們最後真的得到了什麼,或許,他們最後假裝得到了什麼。

但是,對於我而言——也許,最後,不,是接下來的死亡,才是最美好的結局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