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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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不要!”坐在寬敞華麗的辦公室裡,一個大概有些偏老年的男人,正板著臉坐在搖椅上,暗的眸子深邃而威嚴地看和坐在對面的紫發少年。而紫發少年正站著,雙手卻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緊緊皺著眉,臉上帶著生氣的表情。
不難猜測,這個少年和這個辦公室的主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地爭執。
而這個少年,就是之前扮演神父的伊藤辰彌,此時正穿著一身簡單的藍休閒裝,但是從左手腕上白繃帶纏繞的情況就知道,先前入戲後被他自己劃開的傷口一定有些嚴重。
而坐在對面的就是這一次總安排,也是一直以來的總安排人——寶田社長,脫下了之前似乎是沙漠裡的阿拉伯貴族一樣的衣服,卻是換上了更加奇葩的草裙裝,周圍貌似熱帶雨林般的佈置不讓人汗顏,但是男人的表情卻似乎沒有體現這一點,反而一直都對這種換裝遊戲樂此不疲。
“我演血鬼不是演的好好的麼!為什麼我要換劇本?而且,還是讓我演靈!靈的人選你們不是已經定好了嗎?那個叫最上京子的藝人死哪去了!”伊藤辰彌暴躁地說著,紫眸裡帶著不解和憤怒地看著寶田社長,那樣居高臨下的視線讓人覺得很有氣勢,但是在寶田社長沉澱的氣勢下,卻又覺得這個少年只是單純不滿的撒嬌而已,當然這種單純不滿的撒嬌的想法也許只有寶田社長腦海裡才有可能詭異的誕生。
“辰彌,這一次的決定是你爺爺下的。在他看了劇本之後,他覺得靈這個角更加適合你。而且,也許本來可以繼續商討的一點點可能,都被你手腕上的傷立刻撲滅了。”寶田社長看著生氣的辰彌,完全是瞭然的樣子。作為他本人的角度而言,他是舉兩手兩腳同意辰彌來扮演伊森的角的,只是,辰彌爺爺老伊藤在看完劇本之後,直接拉起電話來和他商討,不,應該是單方面的聲討質問了一下午。
而主要的矛盾點就在於,為什麼血鬼一定要血,為什麼血一定要咬脖子,為什麼咬脖子要把衣服往下拉?然後問題一點點轉移,最後轉移到了,為什麼他寶貝孫子一定要和一個臭男人搞曖昧,還得被佔便宜?
於是,最後完全無法涉…
寶田社長表示血槽清空,他無法理解以老伊藤這智商,他是怎麼混到現在的。
“哼,那個臭老頭子答應我這回絕對不會手的!”伊藤辰彌皺著眉,在聽到自己手腕的傷時,縮了縮自己的左手,有些做了虧心事的覺。而後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顯然對於這個決定非常不贊同。
“所以,辰彌,這也是我…吐血撲街後又滿血復活的原因,我已經在極力幫你爭取這一次的機會了。而最後《透戀》中靈安的角是老伊藤最後的底線了。如果辰彌你不同意的話,那我也只能——另選他人了。”寶田社長向後靠在了椅背上,淡定地看著有些暴躁的伊藤辰彌,深沉的嗓音裡似乎聽到了一些可惜的情緒。而這個男人自信的氣質,似乎早已認定了伊藤辰彌肯定會同意這個決定一樣。
然後最後的決定,就在伊藤辰彌瞪了寶田社長許久,而後冷哼一聲甩門而去的結果後愉快地誕生了。
《血戀》的主角:敦賀蓮飾演神父伊森,最上恭子飾演血鬼萊茵。
《透戀》的主角:希歐多爾飾演人類赤名,伊藤辰彌飾演靈安。
“伊藤少爺,好漂亮…”幫伊藤辰彌畫完妝的茉雅看著自己完美的作品,不笑著說出了口。但是,在看到伊藤辰彌更加陰沉的臉,而愈加黑暗的氣氛,只是摸了摸鼻子,而後裝作什麼都沒說出口。
不過,漂亮什麼的是真的。
鏡子中的少年,有著淺金的短髮,柔軟的帶上了一點捲曲,白皙的臉上鑲嵌著緻的五官,而那雙空靈的如同藍寶石般的眸子更是引入注目,耳朵尖尖的,在捲曲的金髮中微微顯出來。一身白,簡單卻又細緻的衣服更是顯出一份出俗的氣質,果真就像是誤入凡間的靈一樣。
只是少年的臉上卻是陰沉的表情,微蹙著眉,並不是怎麼高興的樣子。
“帶著這美瞳難受死了!”伊藤辰彌始終覺得眼睛裡有東西,眨眼的時候很難受,伸手就想把眼睛裡的隱形眼鏡了下來,還沒等到茉雅及時阻止,辰彌已經開始了眼睛,但只是愈加的難受,完全無法睜開眼睛反而是眼淚快要掉了下來。
突然間覺得,自己難受地眼睛的手被人抓住,而後隱約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人的身影緩緩蹲下,而那個人有些冰冷的手撫過自己的臉頰,那個男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少年右眼的美瞳摘了下來。
“希歐多爾…”摘下眼鏡的少年,眼淚從右眼滑落,但終於看清了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誰。而這個名為希歐多爾的外國人,穿著之前的簡單的黑休閒衫單膝跪地,銀的長髮隨意地披散著,而此時那雙碧眸似乎浸透在清澈的泉水般,那麼溫柔地注視那個如同靈般的少年。
“原來,主人也會淚嗎?”希歐多爾看著面前瞳仁一藍一紫的少年,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而後伸手撫摸著少年染金的頭髮,緩緩靠近少年的臉龐,然後輕著少年右臉頰的淚水。
站在一旁的茉雅驚訝地睜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完全不可置信的樣子。而後慌亂地看向四周,發現這個化妝師裡只有自己這個旁觀者在而已,而且她本就不記得希歐多爾,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而這兩個人這麼親暱的舉動,讓她不得不懷疑,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是說,只是單純地入戲而已?但是為什麼,希歐多爾會叫伊藤少爺“主人”?
“明明是原來的瞳更漂亮啊,為什麼要用藍呢?”希歐多爾看著沒有拒絕的伊藤辰彌,嘴角的笑容又上揚了幾分,而後似乎有些著地看著少年右眼的紫瞳,但男人的手卻從少年的頭髮緩緩下移到少年的頸脖,在摩挲著頸脖後那重新出現的契約的地方。
“這,這是因為,那個,我們接到的要求就是這樣的。”茉雅聽到希歐多爾的聲音後,愣了一大會兒才意識到希歐多爾是在問自己,然後結結巴巴地說出口。女人低著頭,臉上浮起了幾分紅暈,似乎不太敢看現在眼前的場景。
“這樣啊…”希歐多爾拉長了音,卻聽不出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而男人對著伊藤辰彌的笑容似乎從之前的溫柔緩緩轉變了幾分張揚魅的意味。
而低著頭站在一旁拘謹無措的茉雅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暈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不管是希歐多爾還是伊藤辰彌都對這一幕毫無反應。
“希歐多爾,你又想做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伊藤辰彌終於隨意地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而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撐著下顎靠在桌子上,瞳仁裡帶著伊藤辰彌的高傲,卻似乎又多了幾分厭世和陰暗。
“難道沒有什麼找到主人的獎勵嗎?”希歐多爾微笑著看著伊藤辰彌,緩緩靠向少年,將頭埋進伊藤辰彌的頸脖,似乎在貪婪地嗅著頸脖戲下血脈裡散發著黑暗芬芳的血,也或許只是單純地受著少年終於動彈的脈搏。
“你想要什麼?”伊藤辰彌輕蔑地冷笑了一聲,然後順手用力拉住了希歐多爾的銀髮向後拽去,然後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希歐多爾。
“在我得到主人的靈魂之前,先將主人的*奉獻給我吧。”銀髮男人似乎完全沒有覺到疼痛,也沒有為伊藤辰彌的舉動而生氣,反而是仰著頭執著地看著少年,輕著嘴,似乎在故意地引誘一般。
是啊,這是惡魔啊,所有人類都會心甘情願地跳下惡魔的圈套吧。
除了這個人類。
這個,無法摸清,無法看透的人類。
或者說——這個人,真的是人類嗎?
“我以為妄想是人類的權利。”伊藤辰彌微眯著眼,一藍一紫的瞳仁看上去有些詭異,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那麼主人你,有這個權利嗎?”希歐多爾難得沒有這麼執著於*這件事,只是音調上調地問著少年。
懷疑啊——這個一直都高高在上的人,似乎,從來都不擁有情一樣,只是那樣如同神一樣俯視著這個世界一樣。
而他,只不過是那麼渺小的世界中更加渺小的存在。
“我?”少年挑眉,嘲諷地看著銀髮男人,然後頓了頓,似乎是真切地思考這個問題,只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我一直都在妄想。”
“真是,不錯的答案啊。”希歐多爾點了點頭,嘴角依舊是上揚的弧度,但是那雙碧瞳裡卻染上了幾抹血。銀髮男人將臉緩緩靠向了少年的耳朵:“我似乎也陷入了一個永遠都無法逃脫的妄想了呢。”
“想盡一切的辦法,一直尋找著你。”
“本來已經忘卻的時間,非但沒有繼續忘記,反而是記得越來越清楚。”
“主人,你可是已經離開我,五個世紀了。”
“很不公平呢,看到那樣一個個世界,都像是遊戲中虛幻的自定義場景一樣,每個人似乎都是假的,整個世界也都是假的,就連自己都只是一個假裝的過客而已。”
“那麼,對於主人而言,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
“一隻好欺負的惡魔?一個毫無輕重的路人?還是說——只是一個遊戲出廠設置中,無意存在bug的角?”
“這真的很不公平啊。”伊藤辰彌的視線閃了閃,那雙逐漸空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你想要說什麼。”
“不是我想要說什麼,而是,我想要什麼。”希歐多爾笑著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伊藤辰彌,而後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強迫少年仰頭看著自己,強迫讓自己的身影出現在那個少年的瞳仁裡,強迫讓那個人的世界裡現在只有他一個人。
“我想要你啊,主人。”只不過,似乎不管怎樣努力,你的靈魂始終都無法向我敞開呢。
“真是太狡猾了,主人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記,可是我卻無法在主人身上留下什麼。”所以,一定要留下什麼,不管是任何東西。
“不過,主人有沒有和我一樣的覺呢?這些一個個轉換的世界,就像是虛假的幻想一樣呢。每天都假裝地呼著空氣,假裝著追求著什麼,假裝地——活著。”那麼,到底什麼才是真實呢?
“那麼主人,我們來做個易吧。”銀髮的惡魔就那樣定定地站著,卻似乎是站在極度黑暗的陰影下,誘惑著那個無知的靈一樣。金髮少年後頸的黑契約發出了淺紫的光芒,似乎在映著什麼的存在,而男人黑的指甲輕輕觸碰著那契約的圖案。
而後這個銀髮男人莊重地單膝跪地,那雙染上血的碧瞳認真地注視著眼前坐著的少年,像是最為虔誠的起誓般。
“請把我存在的地方,定義為真實。”
“作為換,我將會以惡魔的永恆陪伴主人您至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