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佛國五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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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壺口瀑布,騎著馬匹,走著崎嶇的山路,整價耳畔都是瀑布雷吼天地的轟鳴聲,眼前盡是飛直下、噴珠濺玉的瀑布形象。天雄頻頻嘆著:此生心中長留壺口瀑布矣!
芳蓮笑道:哥哥既然這樣鍾情於壺口瀑布,我們為什麼不多住幾天,慢慢地欣賞呢?
天雄說:芳蓮妹此言差矣。天天看的景物不一定是印象最深刻的,只看了一眼的景物卻往往是一生難以忘懷的。
芳蓮笑的:天雄哥,這可是你剛剛說過的話,你就把我看上一眼,記上一生吧。
天雄自然知道芳蓮的用意,也就順水推舟,順其心意地說:好好,我看你一眼,記你一生,看你兩眼,記你兩生,我會永遠把你刻在我心裡的。
芳蓮會心地笑了…
這時,天傑和蕊蓮也談得正熱乎。蕊蓮神秘兮兮的:二哥,我最近有一個新的發現。
天傑故作驚訝的:什麼發現?
我發現你越來越討我歡心了。
二妹,你把話說明白,是我想法子討你歡心呢?還是我的表現討你歡心呢?
當然是前者了,不過——由於你討我歡心的事情做得很賣力,現在慢慢地就向後者轉化了,你開始討我歡心啦。
好了,別搞文字遊戲啦。二妹,乾乾脆脆一句話,就說你喜歡我得了。
話有三說,巧說為妙,我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豈不索然無味了。就像昨天看瀑布的時候,瀑布聲音很大,你用雙手捂住我的耳朵,後來又一放一捂,一捂一放,我知道你是為了討我歡心,於是我就嘻嘻地笑著討你歡心,一報還一報嘛。
謝謝,謝謝二妹,謝謝你對我的回報…
他們四個人就這樣說著笑著,暮蒼茫中來到一座巍峨雄偉的高山前,蕊蓮喊道:哎呀,我們終於見到太行山了。李白在《行路難》裡說的就是這兒呀:渡黃河冰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天雄笑了:張冠李戴,我想這山恐怕是呂梁山吧。
蕊蓮辯道:難道李白有錯,他說渡過黃河就是呂梁山哇!
天雄說:二妹,你不懂詩歌,它不像現實生活那樣,走一步,寫一步,它有很大的跳躍。昨天晚上,我看馬大人給的地圖,晉地有南北向兩座大山,西有呂梁山,東有太行山。李白寫行路難,這裡只有兩句,一句寫黃河,一句寫太行山,如果把呂梁山加進去,就得寫三句:渡黃河冰川,將登呂梁雪滿山,再登太行還是雪滿山,那就有點羅嗦累贅了。
蕊蓮紅了臉撒嬌道:天傑哥,你看大哥,諷刺人哩!
天傑嘻嘻一笑:莫羞莫羞,大哥是和你開玩笑嘛。
晚上,住在驛站裡,他們仔細地研究地圖。天雄說:翻過呂梁山,到達臨汾,順著汾河河谷向北進發,大約要走一千里路才能到達五臺山。
蕊蓮喊起來:媽呀,一千里,光走到五臺山就得一年時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城啊?
芳蓮笑了:蕊蓮,你是烏龜爬行嗎?你著急幹什麼呢?到時候,天傑還是你的天傑,誰也搶不去。
蕊蓮紅著臉趴在芳蓮耳邊悄悄地說道:姐姐,說老實話,你真的不著急嗎?你不想早一天成親嗎?
芳蓮喝道:別瞎說,小心人家笑話…
第二天,著初生的朝陽,他們騎馬出發了。就這樣,曉行夜宿,飢餐渴飲,經過八天的艱苦跋涉,他們終於到達五臺山。住在驛站裡,一打聽,五臺山方圓600裡,大寺三百六,若蘭(小寺廟)無其數。五座山峰高高聳立,山頂是平臺,所以稱作五臺山。五臺風光不同,各有特。東臺望海峰,可看雲海出。南臺錦繡峰,一片花的海洋。西臺掛月峰,可看明月嬌。北臺葉門峰,可覽群山疊翠。中臺翠巖峰,可見巨石奇觀。可是這五臺相距很遠,不可能全部走到。蕊蓮說:哎呀,這麼多的寺廟,五個美麗的臺峰,可不是三兩天就能遊覽完的。
天傑說:我們是帶有任務來的,要為皇上搜集長生不老之方,採集長生不老之藥,不是為了遊山玩景來的。
天雄說: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自古到今,有誰是長生不老的?能活一百多歲的,也是鳳麟角哇。
芳蓮說:是啊,李白在詩歌裡,對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之藥,進行了諷刺,我們現在乾的不正是這樣愚蠢的事情嗎?你聽,李白是怎樣說的:尚採不死藥,茫然使心哀。
連弩海魚,長鯨正崔嵬。
額鼻象五嶽,揚波噴雲雷。
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萊。
徐市載秦女,樓船幾時回?
但見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蕊蓮嘆道:秦始皇盼望長生不老,只活了50歲就病死了。唉,我們就像徐市一樣,只能是勞而無功了。
天雄一臉嚴肅的:我們現在只能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繼續完成聖上給我們的任務,而且必須隨時把我們蒐集到的長生不老之藥及長生不老之法,通過驛站傳送給馬大人,使皇上知道我們在認真地完成著他代的使命,只要我們的供奉不斷,我們的遊覽就不會中斷。
由於五臺山地面大,寺廟多,路徑複雜,他們就僱了一名嚮導。嚮導是一位40多歲的中年男子,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曾赴長安應試而落第,沒奈何便在家鄉做起嚮導。好在這些年由於朝廷的提倡,來五臺山遊覽的人很多,而且外國來的僧侶也不少,他還學會了幾門外語。嚮導很風趣,很健談:我是老孟,孟浩然40歲時進京應試落第,也算是我的本家吧。你們住在臺懷,正好位於五臺的中心,周圍就是寺廟群,遊覽非常方便。各位,我們先去大孚靈鷲寺吧。
於是一行人等便跟著老孟向靈鷲寺進發。雖然立夏、小滿已過,可是五臺山的氣候還是十分涼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卻顯示不出多大的威力。一陣陣山風面吹來,芳蓮、蕊蓮不由得打個寒顫:哇,好涼啊!
老孟笑了笑:五臺山原名清涼山,就是因為這裡冬季嚴寒,夏季清涼,而得名的。東漢永平年間,漢明帝請來兩位印度高僧,在洛陽修了白馬寺,又來到五臺山考察。一聽說此山叫清涼山,就來了興趣。因為《華嚴經》裡說,東方清涼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一看,這座山峰與印度釋迦牟尼修行、講法的靈鷲山非常相似,旁邊又有一座佛塔,兩位高僧慧眼識聖地,便奏明漢明帝,在這裡破土修寺,這就是五臺山第一個佛寺——大孚靈鷲寺。
老孟領著大家沿著崎嶇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他指著高高的山峰:你們看,這座山峰的頂部像不像一隻大鷲,俯視人間,這就是靈鷲峰啊。
芳蓮說像鷲,蕊蓮說不像鷲,天傑說:你說它像鷲就像鷲,你說它不像鷲它就不像鷲,那就看你的理解了。
天雄說:所有的山峰都像鷲,整座山峰可看做是鷲的身子,峰頂可看做是鷲的頭部。起初看的時候不大像,後來越看就越像了。世間萬物都處於似與不似之間,沒有絕對的像,也沒有絕對的不像。
老孟笑了:你說得好極了,當初印度高僧選五臺山建寺,應該就是這樣的想法。這兒叫清涼山,就像是《華嚴經》中所說的東方清涼山。這座山有點像印度的靈鷲山,就叫它靈鷲峰吧。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攀上靈鷲峰頂,頭頂上是藍天瑩瑩,白雲冉冉;山腳下是寺廟座座,星羅棋佈。蕊蓮興味十足,指指點點地數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十五…三十六…哎呀呀,數不清了。老孟,真的有360座寺廟嗎?再說,一個廟裡就算五六個和尚,一共也有幾千人,他們吃什麼啊?
天傑說:二妹,你真是小孩子提問題,看人家把你笑了。
老孟說:不笑,不笑,她提的是實際問題。當初建寺廟的時候,朝廷給每座寺院都劃撥了土地,每月還有俸祿。現在五臺山佛國已經熱鬧起來,每年朝山的香客不知道有多少萬,佈施的香火錢,獻佛的糧油、水果、糕點,難以計數…
蕊蓮也笑了:啊呀,這些,我怎麼都忘了?
老孟指著離靈鷲峰最近的寺院:你們看,這就是大孚靈鷲寺,是五臺山寺院中歷史最長,規模最大的。從山門進去,沿著中軸線,有七進大殿,供奉著如來佛祖、觀音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五臺山的所有寺廟,都要供奉文殊菩薩,因為五臺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嘛。
老孟又朝著雲霧瀰漫的遠處,給大家一一地指認著五座各有特的山峰。下了靈鷲峰,他們進入靈鷲寺遊覽,果然是殿堂宏偉,佛像莊嚴,香菸氤氳,數十僧侶,齊誦古經,虔誠之極。他們對著佛像一一燒香叩拜,佈施香火。老孟領著他們來到寺廟側院,一座白塔高高聳立,在它的周圍眾星拱月般佇立著許多小塔。老孟說:這座大白塔是釋迦牟尼佛舍利塔,在修建大孚靈鷲寺以前就建在這裡了。
眾人抬頭凝望著這座歷史悠久的白塔,心中湧動著一種深沉複雜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