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空與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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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洐之吻完他,那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說:“選一臺車,我送你回家。”喬可南心裡是很想選那臺法拉利的,不過太招搖,對兩人都不是好事。
“就奧迪吧,我坐慣了。”陸洐之沉默了會,了他的頭,沒表示其他意見。
陸洐之家住得偏,鄰近沿海,第一次去,喬可南很驚詫:“我以為你會住在市區。”這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怕麻煩的。
“市區很吵。”陸洐之直言道。喬可南想想,也是啦。如果不是通不便,喬可南也不排斥住在寧馨點的地方,尤其陸洐之家靠海,每每搭車過去,時間早了,總能看見一片海洋,教人心神舒暢。
喬可南放鬆了身軀,頭抵著玻璃窗,嘴角含笑,目光熒熒。他這模樣透過映照,傳進陸洐之眼裡,男人心神一動,忽道:“要看嗎?”喬可南:“呃?”陸洐之:“海。”夜晚的海,說實話就是黑漆漆一片,只是靠近鬧市,周遭的霓虹點亮了一片墨黑的水,波光粼粼,遠方的天空隱隱發灰,幾艘船的燈光在黑暗裡閃爍,即便如此,喬可南仍充滿興致,像個出遊的孩子:“好!”陸洐之停了車,他急匆匆要下去看,手腕卻被抓住。喬可南:“?”
“天冷,遮一遮。”一條圍巾,被繞在他的脖頸上。
喬可南萬萬沒料到陸洐之會來這招,他略顯尷尬地道:“就說了,我不是女人…”陸洐之瞪他一眼,真想拿手上圍巾勒死他算了。
“難道只有女人會冒?”喬可南摸摸鼻子,嘿嘿一笑,最終沒推拒。這帶經過規劃,有一片專供遊客看海的堤防,大抵天氣冷,又是平的深夜,四周並無其他旅客。
喬可南靠著磚牆,撐住下巴,海風吹得他臉面有絲髮涼,脖頸處卻很暖,於是心裡某些不那麼平定的東西,在海搔拂底下,又隱隱騷動起來。
轉頭一睞,陸洐之正在車旁菸,一點兒熒亮的火光,襯得他淡薄的嘴很有魅力,喬可南看著看著,就走了上前。
他一把奪過陸洐之指上的煙。陸洐之:“?”就著男人含過的地方,青年抿進嘴裡,深一口。
苦辣的煙味嗆得他整個喉嚨都發癢,喬可南咳了幾聲,緩過去之後便覺腦子裡有些酩酊,高中時曾因同儕鼓吹,過幾,之後不了了之,這傷身的東西,他總不懂有人為何能每天一接一,無法間斷。現在,卻好像有了理解。他把煙熄了,挑起陸洐之的下巴,在那人尚未反應之際,嘴疊了上去。
兩人嘴裡都是煙味,漸漸地融在一起,喬可南扯著那人衣領,將男人按倒在車頭蓋上,舌頭攪動的力道絲毫不輸給男人平時用的那幾招。
遠方一臺車一閃而過,卻無法破壞這一刻的綺情。陸洐之難得地沒反守為攻,他任喬可南很侵略地吻,隨他發洩,直到嘴裡的唾沫咽不下了,兩人才稍事歇息。
喬可南從臉紅到了耳子,好在先前早被榨乾,否則肯定要出醜。剛才那吻,最開始是被引誘,再後來是不甘。
喬可南以為自己防守得很好,但到頭來,只要男人一點不經意的撥,就能令他土崩瓦解,一塌糊塗。就跟菸一樣,一開始,你不在意它,到頭來卻被它控制,一天沒,渾身都不對勁。
他揪著陸洐之的領口,在黑暗裡,視那人沉沉的眼。他開口:“陸洐之。”
“嗯?”
“我不管你將來想做什麼,你要給我個明白。”喬可南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說。蘇沛那樣的事,他不想、也不能再歷經一遍。陸洐之沉滯了會。
“…好。”得了答覆,喬可南像是安心了。他頭靠著男人的肩,蹭了蹭,這臣服的姿態令陸洐之心房一震,他手腳略顯僵硬,隨即本能似地,抬手撫上了喬可南的後腦杓。
那黰黑如墨的發,觸如他這人一般,很細緻、很柔軟。於是他又說了一次:“好。”陸洐之開車送他回家,喬可南家住鬧區,車子不方便開進去,便要陸洐之停在大路上。
“這兒就行了。”
“嗯。”陸洐之停車。喬可南解開安全帶,朝陸洐之笑了笑。
“謝了,明天…不,今早見啊。”他下車,走了一段才轉身朝陸洐之車頭方向揮了揮手,接著再沒回頭。
倒是陸洐之下了車,倚著車門,點燃了一菸,隱隱嘆息:分明說好只是伴,卻讓他的心思越來越重,棘手的是兩人還有白天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或者,本也是不想剪斷。陸洐之眸眼一沉,他不是個遲鈍的人,這些子喬可南在自己心裡的比重逐步增加,他不是沒知覺,只是有意無意地放任了那樣的狀態而已。
他一直有自己的理想跟目標,為此拚盡了一切,然而在實現以前,獨自一人,煢煢獨立,難免空虛,所以之前才會渴望找人擁抱,讓自己過得有溫度一些。
喬可南的存在,很好地填補了他各方面的需求。他明理、曉事、知情知趣,又懂分寸。說實話,兩人現今能“往”得這般順利,著實都靠他。所以在不危及底線的情況下,陸洐之願意盡力對他好,甚至未來若有需要,事業上自己多少也能幫襯一把。
但…就這樣了,不能再重了。陸洐之拈熄煙,有點兒用力,彷佛要將今晚某些突然而生的念頭掐滅,踅身坐回了車子裡。
喬可南迴到家裡,裡頭一片屬於單身男人的亂象,以前和蘇沛在一起時,都是那人負責收拾,總是保持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他至今還是會常常想起蘇沛這個名字,只是沒先前那般恐慌、想逃。那是他人生裡的一段,三年歲月可長可短,但足夠在人心裡烙下痕跡,何況喬可南也不算是薄情的人。
他打開燈,疲累地坐在窄小的沙發上,環視四周。陸洐之家倘若太空了,他這兒,就是太滿了。過與不及,都不好。他摸了摸頸上的圍巾,很軟、很暖,不否認陸洐之娘娘腔的行徑,還是令他很受用。
陸洐之給了他溫暖,所以,他也想多少回報一點。所以…就這樣吧,他決定把自己的“滿”渡給他,不再讓他出那般亟需人疼愛似的,複雜難辨的眼神。
否則這樣子防來防去,未免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