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開鑿人工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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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讓他身邊的人事物不再相同，許多該認識的人，至今仍未碰見，許多不曾見過的人，出現集緣分，就像燕明月。

她的大膽沒讓他受寵若驚，只有憂心忡忡，所有的話他都不敢說死，但是幾反芻，終究讓他尋到一條明路。

“為什麼？因為你不是皇親貴胄嗎？”

“這是其一，另外你知道駙馬爺不能參與朝政嗎？尚了公主，任你再有千般才能，這輩子也無法有大作為。”關關隱約知道，尚了公主的駙馬似乎只能封爵賞賜虛銜，所以一般公主都會嫁入功勳受爵之家或世襲武將之家，反正這些人家的子弟也不緊著功名科舉，相反地，像雲青這種清文臣，一心一意想藉功名往上爬的男人，一旦娶了公主，就等於宣告政治生涯的結束。

何況娶公主，意謂著麻煩的開始，翁婆妯娌得敬著哄著，男人不能納妾，更不敢亂睡通房，要是碰到情好的公主，勉強可以過子，要是遇到驕恣任的，那是一輩子不完的苦頭。

由此可見，公主是種華而不實的昂貴消費品。

保值？不能！好用？並沒有！實惠？更別想了，除非她和下一任的皇帝是情好到不行的親兄妹，可以替夫家子女爭取到更多優惠。所以公主這種女人，除了光鮮亮麗之外，似乎沒有再大的功能了。

說實話，在家裡擺尊公主，還不如擺尊白玉觀音，至少能得到些許心靈安。

關關順著他的思維往下推論。

“換言之，燕靜既然有意與你結，必是想借助你在朝堂上建立勢力，那麼他就不會促成你和燕明月的事？”所以他當場把玉鐲還給燕靜，卻不怕他臉上掛不住。

“很好，繼續說。”他鼓勵她，他喜歡聽她說話。

“燕靜口口聲聲皇帝愛才，並刻意將你推薦給皇上，心中定然有幾分把握，相信皇上對你的行事能力到興趣並會重用你，如果你成了皇帝想要重用之人，皇上便不會考慮把你賜婚給燕明月。”

“很好，你想通了。”他讚賞地她的頭髮。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讓自己更有價值，讓皇上認定你當大臣比當女婿好。”價值？很有意思的說法，雲青微微一哂，“沒錯，所以接下來的子，我會更忙，至少在上京之前，得做出一點成績送到皇上跟前。”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麼？”

“刑案的事你再查查，我希望進京之前，牢獄裡沒有冤案。”關關點頭，趙縣令很混，抓到人就關，關了也不審，雲青剛接任的時候，牢獄裡人滿為患，那些全是些榨不出油的犯人，能用金錢換自由的全出獄了，留下的幾乎全是老病甭貧，至於他們到底是犯罪還是犯了小人，則不得而知。

陸陸續續的，關關查明幾個案子，確定犯人無罪，其罪在於“得罪拿得出錢把他們囚於獄中的貴人”後，雲青把一部分人放出去，而剩下的那些，因為時間太久，想尋找新證據來證明他們有罪或清白，頗有些難度。

再加上幼稚圔、練習本、尋鋪子、訓練人手…事情一件趕著一件，讓她忙得脫不開身，案子便耽擱下來，現在既然雲青有這等需要…

“知道了，我會再翻查舊案尋找有無新事證，我也會把之前你審過的案子紀錄下來，讓你呈給皇上。”她的文筆不壞，有本事把嚴肅的案子寫成話本似的傳述，讓看的人到興趣，樂於一讀再讀。

“然後呢？”

“賦稅徵收，今年風調雨順收到的米糧必定比去年更多，而今年泉州多了不少外來人口，開設不少店鋪，所以上繳的銀錢只會多、不會少。事實上，就算徵收進來的與去年差不多，但是沒有貪墨苛扣，全數上朝廷，至少數目會比去年多三成。”關關猛點頭，她的刑案範本再好看，都比不過白花花的銀子煽動人心。

要不是他能進京覲見皇帝，有機會親手將自己的政績攤在皇帝面前，這些功勞恐怕會被上頭官員給瓜分，就算皇帝有獎賞，也落不到他的頭上，所以都說升官和能力無關，和朝堂裡有沒有人有關係。

“你打算把趙縣令和杜主簿的貪汙證據送上去嗎？”

“我會把帳本備下一起帶進京裡，先看看五皇子的態度怎樣再說。”趙縣令要是被五皇子收攏手下，他自然不會去挑這刺，如果沒有的話，他也不打算多說話，證據呈，讓上頭的人去做決定。

“嗯嗯，還有嗎？”他想了想，笑著朝關關勾勾手指頭。

“做什麼？”

“備紙墨。”什麼？她幾時恢復身分，又回去當小奴婢了？她這雙手是寫報告用的…撇撇嘴，關關起身備下筆墨，但磨墨時，還是忍不住小小地抱怨，“牛刀啊牛刀。”雲青被她一擾，笑出聲。

“放心，我沒讓你殺雞。”

“所以呢？牛在哪裡？”

“在這兒。”他拿起筆、沾上墨，在紙上飛快畫出泉州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