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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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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聲,小祖師抬頭看去,見太歲母獨眼轉動望著自己,大嘴嘖嘖作響,小祖師心下明白,於是點點頭,那太歲母得到認可後即刻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含住老太婆腦袋“呼嚕”一下,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已將屍體囫圇入腹中…

神醫、遲老二、大阿婆呆呆的怔在原地,作不得聲。小祖師笑盈盈說道:“小阿婆有救了。”小禽眼跟著道:“瞧好吧。”小祖師敘述了太歲母卵生的秘密,大家將信將疑,小禽眼又以過來人作現身說法,令人不由得不信,大阿婆則一直盯著太歲母隆起的肚子看來看去。

“如此說來,須得十天半月方能產出蛋來,不知是否需要為產婦增加些營養?”神醫思索道。

太歲母聞言忙不迭的點頭,喜笑顏開。

遲老二仍惑不解,把目光望向神醫。

神醫道:“太歲母存活了7000年以上,其體內必定與目前大多數生物的已知分子結構有所不同或變異。自然界以龜的壽命最長,可達萬年,是因其細胞裡有一種抗氧化的特殊酶,這種化學物質極少見於靈長類,所以人類普遍壽命不長。太歲母常年生活於地下,不見紫外線,細胞氧化大概很慢。”神醫轉身對太歲母詢問道:“7000年前,你是否生有手腳?”太歲母回憶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當時你和你的族人是否都長有兩隻眼睛,與人類一樣?”神醫又問。

太歲母又點點頭。

“你聽得懂人的語言,很久以前一定能夠開口說話的,是嗎?”太歲母熱淚盈眶,不住的點頭,小祖師與小禽眼都呆了。

神醫頜首言道:“我明白了,7000年前太歲母同早期原始人類一樣,手腳俱在,當時還沒有發明文字,但可以使用語言。後來發生了某種變故,也許是自然災害,太歲母一族人便躲入地下中生活,常年在黑暗中,視力逐漸退化,手腳逐漸萎縮,最後無用的器官消失了,飲食結構也改變了。地下溫度是恆定的,也不需要穿什麼,黑暗中赤即可,由於皮膚角質退化,因而變得粉紅嬌如嬰兒般。”

“那太歲母怎麼有一隻獨眼呢?”小祖師問。

“這是一種個別的基因突變,只有幾十億分之一的概率。”神醫解釋道。

“那太歲母其它的族人呢?”小祖師又問。

“適應不了環境,都死了。”神醫嘆道。

小祖師默默站起走到太歲母跟前摟著它,太歲母眼中淚水不停地滴落在小祖師臉上…

清晨,山中瀰漫著淡淡的霧氣,鳥兒唧唧喳喳的鳴叫,大阿婆在水潭邊淘米,小祖師蹲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清澈的潭水,水中游動著一群小魚兒。

“老婆婆,這潭裡好多魚呢。”她說。

大阿婆道:“小心,這潭水很深的,一直通到瀘沽湖呢。”

“真的嗎?”

“當然,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只有下山到大湖裡去撈啦。”小祖師轉身跑回屋裡,搖醒太歲母,拖它起身來到潭邊。

“這潭一直通瀘沽湖,以後一有危險,你就跳進去,懂嗎?”小祖師叮囑說。

話未落音,太歲母“撲通”一聲躍入潭中,濺起的水花落了小祖師滿身。大阿婆吃了一驚,小祖師告訴阿婆不要緊,太歲母水好著呢。

早飯時,太歲母大腹便便的爬上岸來,一張嘴吐出好多活蹦亂跳的大魚來,小祖師興高采烈的幫著颳起魚鱗,以後吃魚可不愁了。

早飯後,黑衣遲老二下山採購,神醫囑其多買些醃類製品便於儲存。

小祖師與小禽眼雙雙跑入林中,採來好多蘑菇,神醫檢查後道:“嗯,這是牛肝菌,這是雞樅菌,都是極品啊。”中午時分,遲老二氣吁吁的挑著一大擔子東西回來了,攤開後有袋裝大米、燻臘、牛乾巴、油鹽醬醋各類調料和衛生紙等,此外還有好幾壇烈酒,太歲母眼睛一亮,嘴角滲出口涎。

午飯時,遲老二愁眉不展,坐立不安狀。神醫詢問時,遲老二尷尬的說是痔瘡又犯了。神醫問他以前可手術過,如未開過刀,下午做個小手術當可以去,永不復發。遲老二大喜,胃口大開,足足吃了三大碗飯。

午後,遲老二術前想先去大便,被神醫止住道:“大腸充盈方好手術,門洗淨即可。”手術開始了,神醫只是讓他褪下褲子撅起門,小祖師及小禽眼都是孩子,也無須避諱就在一旁觀看。

神醫取出一個小瓶,裡面是十年釀成的祖傳麻沸散,他小心翼翼的用棉籤燻沾一點點,塗抹在門處,其餘趕緊好瓶蓋收起,可見此藥之珍貴。

幾分鐘後,藥力滲透皮下,他用手術刀輕輕劃開門周圍組織,一點血也沒有出,遲老二面如舊,絲毫未疼痛。神醫換上一把鑷子,夾住一黃白纖維狀的東西,屏住呼,極小心的向外拉,慢慢的拉出像樹一樣細弱如髮絲般的幾十條黃白絲狀物來,上面隱約帶有血絲。一隻煙的工夫,神醫鬆了口氣,那絲狀物已全部拉出,足有將近半尺多長,最下面的須纖細幾不可見。

神醫道:“痔瘡生,西醫只曉切除病灶,不知其下有鬚,得以繼續生長導致復發。如被西醫手術過,鬚已斷,我再也無法找出所有的鬚。所以,凡是痔瘡開過刀的,我都不治。”

“痔瘡怎麼像一條人參?”小祖師驚奇道。

“孺子可教,要知道鬚如同參須,在深部取營養供給病灶,痔瘡時間越久其鬚則越長,拉出時千萬不可用力,如有一折斷,斷口處將生出旁支,痔瘡永無治之可能。”神醫解釋說。

“遲爺爺股刀割了怎麼不出血呢?”小祖師問道。

“這是祖傳麻沸散的功效,可惜成藥耗時太久,後繼無人啊。”神醫神情黯然。

神醫果然名不虛傳,遲老二當即提起褲子行走自如,一小時後甚至還排了便,多年的痼疾一朝徹底康復。

晚餐十分豐富,不但有、蘑菇還有太歲母捉的魚,關鍵的是有酒喝。尤其是太歲母分到了一小壇酒,高興得直咂嘴,它對蒸餾出來的烈酒格外喜愛,那是它從前生活的年代裡所從未有過的。

遲老二遲疑的望著酒罈,神醫看在眼裡,笑道:“不礙事,我張一刀的病人從不忌口。”遲老二聞言大喜,迫不及待的斟滿杯一飲而盡。

大阿婆覺怪怪的望著太歲母的肚子,太歲母滿身酒氣,已然鼾聲如雷。

“神醫,小阿婆果真救得活麼?”大阿婆幽幽道。

神醫想了想,說道:“世事無奇不有,想這太歲母竟已存活7000多年,不是親眼所見,又有誰能相信呢?也許它的體內具有某種當今科學尚未發現的物質,能夠重新活和修復已經死亡的細胞,這是宇宙間怎樣神奇的物質啊,真是難以想象。”小祖師道:“太歲母救活小禽眼是千真萬確的事。”

“大阿婆,放心好了,小阿婆應該沒事的。”神醫安道。大阿婆勉強端起飯碗,撥拉幾口飯。

酒過半酣,小祖師問神醫道:“神醫伯伯,你可知道禽眼麼?”

“禽眼?”張一刀被問愣了。

小祖師解釋道:“我聽竹眼老爺爺說,鵝的眼睛看大人時變成了小孩,他們夜郎人都長了禽的眼睛,除了看自己大以外,其他什麼都特別小,不像我們中原人,自己小別人大,正好相反。”神醫想了想,笑道:“所以就有夜郎自大一說?據我所知,有些禽類的眼睛確實是有縮小外界景物的功能,這也是動物與生俱來的一種生存保護機制,但我倒不知夜郎人的眼睛也是這樣的,或許是偶然發生的變異。”小禽眼嘴道:“爺爺說我的禽眼有缺陷,不如他們的好。”神醫哈哈大笑,不知說什麼才是。

遲老二也忍俊不已,又飲口酒說道:“張醫生,太歲母已安頓妥貼,愚兄明就下山回家,今晚就算是辭行酒了,”他轉過問道“小祖師和小禽眼你們同我一起走嗎?”小祖師與小禽眼還有太歲母一齊搖頭。

“那好吧,我就知道你們不肯走,所以今天下山在集市上與你爸爸馮布衣通了電話,他已經動身來接你了。”遲老二道。

小禽眼羨慕地說:“可惜我沒有爸爸媽媽了。”小祖師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神醫伯伯,小禽眼的寨子裡有幾十對年輕夫婦死了,為什麼都不見屍骨呢?”她和小禽眼詳細地向神醫講述了因各種事故死亡的年輕夜郎夫婦的情況,其中也包括小禽眼的爸爸媽媽。

神醫靜靜的聽完孩子們的敘述,思索半晌,緩緩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問過竹眼老爺爺,他說我們還小,長大才會明白。”小祖師回憶道。

遲老二聽罷也覺蹊蹺,不由得說道:“張醫生,此事似乎不通情理啊。”神醫面凝重:“如此說來,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大家同時問。

“他們都活著。”神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