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公主萬歲！”平原上，迴盪著陣陣吼聲。

面前屏障似的垂簾被霍然掀開，何俠的臉出現在面前。

“公主。”

“駙馬…”耀天低低應著。

“多謝公主。”耀天怔怔盯著今生今世也看不倦的俊容，輕聲問:“駙馬謝我什麼？駙馬知道嗎，我放走了駙馬費盡心血帶回來的白娉婷，才能讓東林撤軍。”何俠表情竟絲毫無異，專注地審視耀天片刻，悠然嘆道:“經此一役，方知公主待我情真。”

“駙馬！”耀天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湧，不顧眾目睽睽，撲入何俠溫暖的懷抱中。被何俠一把摟住，耀天哭道:“耀天放走了白娉婷，辜負了駙馬。”

“公主錯了。”何俠輕柔地愛撫著懷中的子，低聲道:“只有懂得真愛的女人，才懂得嫉妒。公主竟還肯放娉婷一條生路，何俠…何俠不盡。”耀天在懷中微微顫抖，何俠寬闊的肩膀，給予她無限的力量。

何俠柔聲說著溫暖的言語，眸中，印出遠處東林大軍遠去的旌旗。

娉婷若去，不會留在雲常，不會返回東林。

唯一的方向，只有北漠。

松森山脈，暴風雪將來臨。

深一步淺一步踩在雪地裡，娉婷和醉菊氣吁吁地向高處不停地挪動腳步。

“暴風雪快來了。”

“在那之前，能趕到巖區嗎？”娉婷沉:“恐怕來不及。”醉菊的心猛地一沉，緊張起來:“那怎麼辦？在這雪林裡，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樹，風雪來了沒有地方遮蔽，我們會活活凍死。”十指抓著單薄的包裹。

幾天裡靠給人們診病得來的錢，除了買一套行醫用的廉價銀針和吃的，剩下的盡花在保暖的衣裳上。但即使是身上最厚的那件，也絕不能保護她們在天裡熬過任何一場風雪。

娉婷抬頭，盯著天上濃得快滴出墨來的烏雲。風雪未起，陰騭都孕育在雲中，此刻反而一絲風也沒有。

“醉菊，點火。”

“唉呀，這個時候點火有什麼？暴風雪一來，什麼火都沒用。”娉婷從容地道:“點火，燒水。”秀氣的臉上，又隱隱出悠然的笑意。

醉菊還想說什麼，一看見娉婷邊的笑意，居然情不自地把話從喉嚨裡嚥了回去，應道:“好，點火燒水。”取出火種，林中乾枯的樹枝觸火即燃，無風的雪地上，木柴劈劈啪啪地在火光中剝裂。

“在雪地上挖個。”雪很鬆，兩人膝蓋著地，用手挖，不一會，手已經觸到雪下的泥土。一直被雪覆蓋著，收了地熱的泥土比雪要難挖多了。

醉菊皺眉道:“這不夠深，還要挖。”

“不必。”娉婷道:“用樹枝搭小棚子。”時間不多了，黑的烏雲在頭頂迅速遊動，彷彿急著尋找發洩的出口。

在雪上稀稀疏疏用枯樹枝架起小棚子，娉婷找到許多枯葉，手腳麻利地撒在棚子上。

醉菊手忙腳亂地幫忙，一邊急道:“這個風一吹就倒，有什麼用呢？”撒夠了枯葉，娉婷又將包袱打開，取出兩人僅剩的兩件換洗衣裳，展開來鋪在小棚上。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把水端來，倒上去。”

“還沒有燒開呢。”醉菊愣道。

娉婷又好氣又好笑:“冰融化了就行，要開水乾什麼？”醉菊看看小棚子，又看看鍋裡已經融化的冰水，終於恍然大悟:“哦！哦！”大眼睛頓時發亮:“是是，我這就端過來。”融化的水澆鑄在小棚子上，衣裳和棚子裡面填充的枯葉收水分，瞬間，薄薄的冰層出現在棚子最外層的衣裳上。

“真的管用啊！”醉菊高興地笑起來。

“別忙著笑，水遠遠不夠，快點快點再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