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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賭贏美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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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和丁柔相擁著坐在路旁草地上,吹著習習微風,嗅著彼此身上悉的氣味,互相講述著六年來的點點滴滴的生活經歷,任憑換星移、晝夜替,只要這樣天荒地老便足矣。

“咳咳,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了?”一個聲音很煞風景地響起。

丁柔象被踩著尾巴的小貓般跳起來,對聲音來處喝道:“誰偷偷摸摸地在那裡?還不快快現身!”袁老祖現出身形:“呵呵,小木頭,你倒說說誰才是偷偷摸摸?”丁柔看臉上飛紅,呵斥道:“老袁,你老不羞,誰教會你偷聽別人夫家的牆腳?”

“哈,你以為我願意聽呀。那邊不遠處是我拜月吐納的地方,是你自己拉著丈夫跑到我的地盤上說悄悄話,害得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們絮絮叨叨說了一天一夜也不嫌累得慌,可今晚我須得拜新月了,你們倆總不能不讓我練功吧。”丁柔跺腳道:“誰知道這裡是你練功的場所,你既見我們闖進來就該早早出聲提醒,不聲不響地偷聽算哪門子長輩。”袁老祖指著陶勳道:“他老早就發現我,他既不出聲,我能怎樣?”丁柔惱恨捏起拳頭輕輕在陶勳口捶幾下出氣,偏著腦袋不甘地向袁老祖道:“反正你是長輩,偷聽晚輩們的悄悄話就是不對。”袁老祖也不著惱,笑道:“小木頭,最近這一百年仙雲山的弟子中只有你和小蝴蝶對我的脾氣。前次見你那副慘兮兮的模樣被送回翠華宮,連我都以為再見不著你,沒想到你又能活著出來。那幾個小傢伙裡,是哪個給你復生的?”丁柔驕傲地抱住丈夫的胳膊:“是我丈夫陶勳親手幫我復生的。”袁老祖大搖其頭:“你丈夫是不錯,本領是高,可我不相信他有這般神通。復生仙術不光是道行高就一定頂用,當年宗赤那小子說過,施展此術起碼須得有極高深的煉丹術本事才行,煉丹術博大深,易學難,非有百年積澱方可有小成,可他現在才多點大?我不信。”丁柔眼珠轉轉,道:“不如我們打個賭,你去問問我師父、師伯他們,我們就在這兒等你。”袁老祖聽到“打賭”二字眼中放亮,連聲道:“好呀,好呀,賭了。”身形一晃沒了影。

陶勳對丁柔道:“柔柔,袁老祖總歸是長輩,你同他說話時你呀我呀沒大沒小的是不是太沒規矩呀。”丁柔滿不在乎地道:“沒關係,老袁就這脾氣,你要同他刻板,他就不理你了。他子急,喜歡捉人,其實待人極好。而且他怪可憐的,這輩子都在仙雲山,從來沒有下過山,活了一萬多歲,看到無數人來人往,因他輩份高很難到朋友,每一次好不容易混了幾個朋友,沒過多久卻都或飛昇或尸解輪迴了。”

“他從沒下過山?我聽清易師兄說,下面峨嵋山的獼猴裡有他的後人呀?”

“呵呵,你是不知道,他當年用五壺美酒從宗赤真人那裡換得復生術的秘訣,後來閒著無聊給自己個分身出來,沒過多久這事被當時的掌門知道,將他召到長眉祖師的牌位前,他發下毒誓不傳此術、不用此術,並且將他的分身放生到下界山中,那些後代都是他的分身出來的。”

“我還聽說當年長眉祖師給他立下了兩個飛昇的條件,一個是守護仙雲山一萬五千年,另一個是找到一個人,要他找的那人是誰?”

“呵呵,說起這個就好笑,長眉祖師…”

“小木頭,你贏了。”袁老祖出現在兩人面前,剛好打斷丁柔的話。他一臉沮喪,但雙眼中卻閃著狡黠,裝作無打采地說道:“你們走吧。”

“好啊,走便走。”丁柔拉起陶勳的手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我一路走回去,逢人就說袁老祖欺負晚輩,打賭故意不提彩頭,還事後裝作若無其事,我要特別叮囑師兄弟姐妹們小心看好徒弟,千萬不要跟老袁朋友,免得被帶壞。”

“回來,回來。”袁老祖這回真的有些喪氣,沒好氣地道:“剛才打的賭本來就不公平,你擺明了欺負老實人,我們重新打賭。”

“重新打賭也行,不過這彩頭由我說了算。”袁老祖警惕地問:“丫頭,你又在打我哪樣寶貝的壞主意?”

“呵呵,老袁你可不能這樣說,願賭服輸嘛!”

“你這丫頭太狡猾,先說清楚,彩頭怎麼算?”

“你輸了將你的紫葫蘆給我一個,我輸了就不要你第一個賭的彩頭了,怎麼樣,這樣公平吧?”

“紫葫蘆我倒有幾十個,給你一個也不妨。可我怎麼覺得這樣打賭我吃了大虧呢?”袁老祖撓著腦袋尋思了一陣卻始終沒有想明白。

陶勳肚裡早已笑翻,不好笑出聲,憋得臉皮通紅。

丁柔怕他笑出聲穿幫,一邊使勁地掐他上軟,一邊大聲催促:“好了,老袁你別想用拖延戰術,快點出題目。”袁老祖本就急,被她一後便沒再繼續研究吃不吃虧的問題,從間扯出個紫葫蘆高高揚起,得意地道:“你看上了它,我就拿它出題。”

“紫葫蘆很貴重嗎?不就是普通的儲物法器麼。”陶勳悄悄地傳音。

“葫蘆是一般,裡面的東西才金貴呢。”袁老祖得意地道:“我這酒仙紫金葫蘆裡有我親釀的美酒醉清風,凡人聞著香味便須醉倒三月,元嬰期以下的修仙者稍稍沾沾亦要沉睡三天,就算渡劫期的修仙一次也最多隻能喝上十口。我賭你的丈夫最多喝上三口就會醉倒。”陶勳詫異道:“怎麼扯上我了?”袁老祖沒好氣地道:“本老祖看你小子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地偷笑就不。”

“好,賭啦。”丁柔伸出小指同袁老祖相碰,翻轉手掌大拇指相碰,再捏拳碰一下,表示賭約成立。

“給,小子,為了你的小媳婦,快喝了它。”袁老祖興高采烈地取下酒葫蘆拔掉遞過來。

陶勳接過酒葫蘆,壺口飄出一股子酒香,勾人垂涎。他本不善飲酒,現在卻要被著喝下烈酒,不由得對丁柔苦笑不已。

丁柔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的好相公,你快喝吧,老袁的酒可是用仙雲山裡最珍貴的天材地寶堆出來的,尋常人求他都求不到一滴,你最好整葫蘆都喝掉,不要費半滴,反正這個賭不管輸贏我們都是穩賺不賠。”陶勳伸手狠狠地颳了下她的瓊鼻,掉轉葫蘆往口中倒酒。

一大口美酒入口,只覺滿嘴飄香,酒味濃冽醇美、甘厚綿長,入喉不傷,入腹如火,酒氣往上一衝,暖直透紫府,四肢百骸無不舒坦,真個是天下絕味。

只是美酒的酒勁著實厲害,他只一口下肚就覺得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變得軟綿綿沒了力氣,腦子裡開始發暈發沉,面頰象火燒雲似的鮮紅入肌,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站立不穩,身子開始東倒西歪眼看就要醉倒地。

丁柔使勁掐了他一把,著急地道:“笨相公,趕緊運功化酒勁呀。”陶勳使勁地撐著不倒下,醉眼朦朧地反問:“運功化酒勁?這不是作弊嗎?”

“他又沒說不能運功,笨蛋,快運功,你真想醉死呀。”她說得明目張膽,那袁老祖也不阻擋,只笑嘻嘻地看著。

陶勳覺得馬上要醉倒,也就不管那麼多,仙元調運,體內仙力飛速運轉,一個小周天轉過,酒勁迅速地被分解化淡,不過酒中所含的許多天材地寶的藥也同時被發起來,如洪水般的靈力開始在體內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