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舊址邪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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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勳的面漸漸凝重:看來不簡單哪,有大動作。隨著他的神識繼續往傳送陣秘道延伸,發現此中的機關制更多、更厲害。
“看來不能從此處強闖進去,得別尋他途。”陶勳自言自語地道,那些坍塌下來的山石清理起來倒不麻煩,既可以用空間仙器攝走,也可用乾坤挪移仙術移走,甚至可以強行擊碎,唯獨那些制太多、太麻煩,如果硬闖進去雖未必會被困住卻也需費些手腳,無法瞞過設人的耳目。
兵法曰“出奇不意,攻其不備”不論誰在搗鬼,暗中查探清楚再給予突然一擊始終是最好的選擇。他的神識沒有停留,繼續沿著舊道往傳送陣的位置探過去,沿途發現機關制皆記下來。
傳送陣所在的室實則在山體地面以下,本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當年白蓮教在通天教的大力支援下稍作改建,中不用火燭而以夜光石照明,鑿石為潭引出地泉可供飲用,另有數窟糧窖貯糧可支一年,藏兵五千不成問題。
陶勳的神識悄無聲息地穿過一道道厲害的制後接近了口,離口僅餘十餘丈的時候,他的神識重新應到了那枚棋子的信息,與此同時他的神識也猛然巨震,一股強大的斥力出現在面前。
他吃了一驚:“這是什麼制?竟然如此厲害!”他更添三分小心,凝聚神識試著衝破斥力。所幸《天冊》功法果然凌厲無比,試探兩次之後順利地適應了制產生的斥力能夠繼續前行,只不過神識在穿透這層斥力的時候好象穿行於滾燙的開水裡一般,燙得人難受無比。
他強忍住難受的覺,一鼓作氣進到溶,只覺得中天地元氣之充裕百倍於平常,哪裡還是以前的那個小靈脈,說它是上等靈脈也不為過。
壓住心頭的震驚,他將神識往中擴散去,心頭的驚訝、凝重越來越強烈:通天教這次的行動下了大本錢,竟有一位青靈期的超級高手在此,另外倪順尕、成協等“老人”都在,分神期、合體期、出竅期的高手多達三十餘人,修為最低者也是元嬰期,足有百人之多。
事實上溶內十分忙碌,原先的被搗毀的傳送陣已經修復,陣中時不時有光芒閃動,一批又一批的煉器材料和物資被傳送過來,通天教徒在一名青衣老者的指揮下分成數組,一組負責警戒防衛、一組負責傳送材料物資、一組現場開爐煉器、一組在刻畫法陣圖形、一組將現成的仙器法器施法安裝到陣圖裡。
這當口一個角落的元氣一番擾動,寶光閃現,通天教眾一陣歡呼,原來是一個陣圖設置成功了。
倪順尕放肆地大笑著對那青衣老者道:“顧院主,老祖、榮教主果真神機妙算吶,早在十年之前便算定今午時有天魔渡劫,天震而地動,下應此地靈脈暴溢,合堪大用。本教提前十年佈局,而今一朝成功,兒郎們做事十分順利,看來不需等到子時就可大功告成,教中久傳您是福將,果不其然。”
“倪長老說哪裡話,應該說全是老祖、教主洪福齊天才是。”成協道:“誒,顧院長何必謙虛,說起來六年前倪長老在此主持時也有過同樣的機會,可惜被意外打斷,而您親臨此地後一切辦得順利無比,既是院長的本事在這,也是院長的福氣使然呀。”
“呵呵,過獎,過獎。”顧院長被拍得十分舒服,切切待:“我來的時候榮教主反覆待,此行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壞了大事不要緊,要緊的是不可費老祖的心血。你們也切切不可大意。”倪、成二人忙躬身道:“自當謹奉,不敢稍有懈怠。”
“成壇主,峨嵋和原廷那邊有何消息?”
“峨嵋的紫眉老兒帶領十名手下來不出所料地出現在池屏,正在想法驅逐諸散修,不過世俗之地不可全力施展仙術,他本事再大也是有力無處使。原廷那裡自上午驅走童楔之後便一直沒有現身,我們的眼線沒有發現他離開衙門。”顧院主沉道:“原廷不現面我便總覺得不踏實。此人來歷十分神秘,實力更難以度測。我們原想九陽三才劍陣加上兩儀磁光劍總可以拖住他半個時辰吧,誰想他不過一刻就破陣而出,剛好驅走了童楔,這個變故會引出何種結果實在難以預料。對了,成壇主,童楔解決掉沒有?”
“院主放心,已經解決掉了,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死不足惜。”倪順尕道:“我們有一點輕敵,原廷的本事出乎我們以前的預料。顧院主,不知教主和老祖那裡是如何說此人的?”顧院主皺眉搖頭道:“老祖不肯說,教主也說不準。”倪順尕吃驚道:“連老祖也吃不准他的來歷麼?這可有點麻煩吶。”成協笑眯眯地道:“院主、長老不必過慮,雖然童楔那裡出點小錯,未必能影響到大局。這幾年原廷藏身官府與峨嵋派狼狽為,眼下峨嵋派被束住手腳和耳目,想必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們盯緊州衙門,只要他現身立即就可知曉。其實本教籌措多時,有備而來,裡外制無數,兵強將雲集,就算有個萬一難道還真怕了他一個人麼?”倪順尕象是給自己打氣:“眼下進展順利遠超預期,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可克奏全功,只待陣法大成,原廷要是敢來,正好拿他第一個祭陣,也好替老祖、教主解決掉一塊心病。”成協笑道:“是呀,再有一個時辰,陣圖大成,此地固若金湯,倪老奉教主法諭在此地開府設壇,成某先向你道聲賀了。”倪順尕笑得兩眼眯成縫:“哈哈哈,哪裡,哪裡,全仗老祖、教主恩典,倒是以後與成老弟住得近,還請守望相助才是。”陶勳沒再繼續聽下去,將神識收回本體。他知通天教的總壇以教主為尊,下面依次設副教主、執事堂院、執法和護法長老、執事使等幾級,此外教中耆老、退職高手皆入耆尊堂,身份等同於副教主,總壇以下各分壇的壇主與執法長老或護法長老平級。那倪順尕是通天教總壇護法長老,而那顧院主的身份比倪順尕更高,亦是他迄今所見通天教中身份最尊者。
既然知道通天教有備而來,循原來的秘道闖進去必不可行,光破解掉眾多制就需不少時間,而現在留給陶勳的時間可不多了,自然需另行它途闖進去。略微想了想,他自言自語道:“我用地行術進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的神識外放,已經探查明白,通天教的制基本上集中在秘道和內部,對別的地方沒什麼防備,地行之術就可突破他們的防衛。
這當然不是通天教疏忽大意了,凡間仙道界的地行術多有缺陷,穿行於普通鬆軟土壤還好,遇到岩石則須繞行,那山腹離地面足有七、八十里,中間介質全部是堅硬的花崗岩石,普通地行術穿行進去至少需三天,有這點時間通天教早就將大事辦妥。
陶勳的地行術出自《天冊》,威力又豈是凡界仙術可比擬的,穿行行進去半刻即到。他先是匿跡潛形兩個瞬移來到蓮臺寨廢址,在白蓮教舊秘道口布置下一個人形傀儡,爾後來到山腳下一處離山腹秘直線距離最近的地方,拈住法訣,身子一晃沒進地下,疾速奔向秘。
過不多久,陶勳已靠近山腹秘,外放的神識重新能觀察到裡面的動靜,遂頓住了身形,悄悄地遙向傀儡發出指令。
很快,中一串銅鈴無風自動,發出急促的警報聲。
中諸人皆是一驚:“有人闖來了。”倪順尕揮袖拂過一面石鏡,鏡面光華閃動現出秘道里的情景,只見一個人影正以玉符破除設在秘道制,每道制往往不住兩、三枚玉符轟擊即告潰滅。
成協恨聲道:“是原廷,格老子,竟敢隻身殺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