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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立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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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說話的正是鄭鴻逵,他臉又紅又紫,嚷道:“她明明自稱是一介漢官之女,又怎麼會說滿語,定然是滿人無疑,”楊謙哼了一聲道:“會說滿語的便是滿人嗎?眼前可不止她一個會說,”說罷看了看鄭泰,鄭泰笑道:“楊副將不用在意我,我還能不明白你的意思嗎?”楊謙向他微笑點頭,卻聽鄭鴻逵道:“鄭泰學這滿語,眾所周知是為了我們鄭軍打天下,她一個深閨女子,好端端地去學這個做什麼?”眾人聽他這麼說,也覺有理,不由得又轉頭看向東莪。

卻見她雙眼微紅道:“當年爹爹雖然為清廷所用,卻是每愁容滿面,唉聲嘆氣。外人都罵他降清,可我這做女兒的,卻明白他心中那說不出的苦處。我暗地裡偷著學滿語,便是因為那時常有滿人在家中進出,便想著能在他們商議什麼話時,或許能偷聽上幾句,若是能幫上漢人那是更好,若是不能,能幫爹爹做一個防範也是好的…可是後來讓爹爹發現,被他痛斥了一頓,也就不敢再繼續學下去了…只是小時候學的這些東西,一時沒有忘記而已!”鄭泰微微點頭,連鄭成功的目光也柔軟了起來。

一旁楊謙再無二話,長劍出鞘,指向跪趴在地的那個男子面前,喝道:“快從實說來,你究竟是什麼人?”那男子面無人,看著他手中的劍,雙眼發直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鄭鴻逵也踏上一步指著這人道:“你是受誰的指使,快快說來!若是再有一句謊話,定然將你碎屍萬段!”這人雙眼發直,目光在二人臉上打轉。嘴抖的厲害,渾身慄抖,體如篩糠。

東莪冷眼旁觀。卻向鄭成功深深一鞠道:“如此看來,是否表明小女子已然清白了呢?”眾人不解她的舉動。鄭夫人卻在這時匆忙離座奔到她的身前,握住她手道:“好孩子,是我們委曲了你,這時明白你是冤枉地了,都怪這人。害的我們娘倆傷心,快快拖出去殺了!”一邊說一邊不停地著眼淚。東莪一動不動,只看著鄭成功道:“大人是否也這樣認為呢?”鄭成功看了她一會,輕輕點頭,東莪又道:“小女子斗膽問一句,今若是我無力為自己分辨,大人是否便要殺了我呢?”鄭成功沉不答,目光中卻隱有內疚之,鄭淮道:“不會的。既然是誤會便定然能得到澄清,”東莪慘然一笑,道:“並不是所有地誤會都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容我慢慢澄清地。小說網。”她向鄭淮微微低頭道:“鄭公子,此次蒙受你的邀請。來到這裡。多有打擾,我這就要告辭了!”鄭淮一驚。道:“你…你這是做什麼?”廳內眾人皆向東莪看去,東莪恍若不覺,輕聲道:“自從在江南聽聞鄭成功大人的威名,小女子便想著哪一得以能見到大人一面,若是得蒙不棄,更想能儘自己微薄之力…可是…如今看來是我想的太過簡單了。我忘記自己的身份是如此不容於世,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女子,今為我安排地這場盛宴,雖僥能夠為自己辨白,可是卻也讓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我初來此地,對島上眾人幾乎都是相識不久,不可能有什麼積怨恩仇,可是仍舊有人處心積慮想要讓我離開。只因我不願揹負莫須有的不堪罪名離開這裡,這才努力與此人對質,既然如今大人也認為小女子是無辜的,那就容我告辭吧。”鄭淮開口就要說話,只覺一旁楊謙伸手拉他,再看眼前鄭成功已然上前一步,對著東莪道:“就算要走也不在這一時,此事還有諸多事情未嘗理清,”他說的話雖然冷淡,可是雙眼卻含著安的神向東莪凝神注視了一會,道:“今之事,我定然會給你一個答覆,若是到時你對這個答覆不滿,要去要留我決不阻攔!”東莪仰頭與他對視,靜了一會道:“此事的箇中原委不論怎麼樣,說到底我只是一個外人罷了…”鄭成功打斷道:“對我鄭家而言,你決不是一個外人,”東莪神淡定,看了他一會才道:“如此小女子便在此再盤旋幾,靜等大人發落!”鄭成功點了點頭,再回身看向廳內眾人,大家遇到他冰冷的目光,無不心中打突,一旁的鄭夫人與鄭鴻逵二人更是面無人,都是努力僵著脖子再也不敢對看一眼。

鄭成功轉頭向鄭淮道:“淮兒,你帶秦姑娘去歇息一會,這裡地事我來料理便是,”鄭淮忙點頭答應,手扶東莪慢慢走出,剛剛走到門口,面跑來了蒙必格,他面慌張氣吁吁,看到了東莪忙道:“小…小姐你沒事吧…”東莪向他搖頭示意,三人一同向院內去了,一路上鄭淮竭力安東莪,她也都只報以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快到房間時才道:“你爹爹這會兒不知又在生多大的氣呢,你還是去勸勸吧,眼見不便要北伐,可不能在這當口出了什麼岔子。”見鄭淮猶豫不決,她又道:“有阿蒙在這裡呢,你放心便是,”他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眼見他背影消失在院門外,蒙必格急不可待地道:“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告訴我一聲,”東莪向四周環視一眼,道:“我們出府去走走吧,這王府之中空氣鬱悶之極,”說罷二人便轉身出府向海邊一路走去。蒙必格出了王府卻又一路悶聲不響,東莪沉默了一會道:“你在怪我瞞著你嗎?”蒙必格雖然搖了搖頭,可還是忍不住,看她一眼道:“我說你怎麼忽然今讓我幫著安老頭採藥去呢,原來你是知道會發生這樣地事!”東莪道:“我也不知道就在今天,只是看著就是這兩地事了”她看蒙必格一眼,又道:“今若是你也正在王府之中,你認為自己會做些什麼呢?”蒙必格重重呼氣,靜了一會道:“就算我不能幫到你,這樣兇險的處境時,我又怎麼能不在你身邊?”東莪柔聲道:“我保證只此一回要對你隱瞞將發生地事,下不為例。”蒙必格嘆道:“小姐說這個做什麼!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著,若是在這裡都不能保護你,我就更要無地自容了,”東莪點了點頭。

蒙必格看看又她道:“那此事是否已經了結,眼下無礙了嗎?”東莪道:“既然有這樣的事發生,此事就永遠不會了結了,只不過,眼下確實是對我們無害,這會兒王府之中多的是要痛哭涕的人,”她的眼中冷冷寒光,向面前的長路看去,道:“我們只需等著看好戲就是了”蒙必格一肚子疑問,可又不知要從何問起,二人默不作聲慢慢走到城門之外,離海灘不過數丈,眼見已經微微西斜的太陽被厚厚的捲雲遮擋住了刺目的強光,只暄染的半壁天空如火一般紅亮,層層疊加的雲彩變幻著形狀,幾乎是在與海一同緩緩湧動,整個天空便像要蓋將下來一般。

東莪的眼瞳之中映照著同樣的光芒,向天空深處凝視許久,什麼話也沒有說,蒙必格站在一旁,想到她方才獨自面對的種種兇險,心中即敬佩又覺不安,看著她怔怔地出起神來。東莪靜了一會,回過神來看到他的眼光便道:“你不用為我擔心,若是我所料不差,今之後我們都不會再見到那個鄭老爺子了,至於鄭夫人,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警告,這一切究其源都是她自找的而已。見蒙必格一頭霧水,她只得將今午後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蒙必格怒道:“這女人如此可惡,小姐又沒礙到她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你呢,平裡我看她總是一臉帶笑,卻沒想到是如此蛇蠍心腸!”東莪卻搖頭道:“並非如此,實在是因為我的存在,打擾了她的計劃,因而她才這樣對我!”她知他不懂,便又道:“在這世上有人為一斗米殺人,有人為了萬兩黃金殺人,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就好比對一個鄉間的里長而言,能做到比里長大一些的官便是他願意為之付諸任何手段的目標,對於一個高官來說,能再進一步,亦是他費盡心機的所求,而對於她…能讓她的親生兒子得以承繼將來鄭成功的一切,便是要她付出生命,只怕她也是願意的,這在你我看來似乎不值一提的事對她而言便是至關重要的了。我想我的到來,已經使她覺到了威脅,因而才會出這樣的計謀來算計我!”蒙必格點頭道:“好在這一次那個鄭泰極時趕到,要不然小姐說出了滿語,無人可以證明,那事情說不定還會更遭,”東莪微笑不語,蒙必格看看她,恍然道:“難道小姐知道嗎?”東莪這才微微點頭道:“丫頭們之間雖然平總有些道聽途說的無稽之談,可有的時候也有一些可靠的東西。我之所以能知道這位掌管鄭軍財物的鄭泰今回島,以及他是此地唯一會說滿語之人,也都是趁她們不留神時問出來的,這一次兵行險著,也是有這樣的機緣才得以平安無事”她的目光望向遠海,雙眉微皺道:“可是往後的路就難說了,這一位鄭泰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你若是遇到他最好不要與他對話,能不痕跡的避開那是最好,若是聽到他說什麼滿語,更是決不能留意回頭!”蒙必格點頭道:“我記住了,”東莪嘆道:“我想過鄭成功這裡定然不易停留,卻怎麼也沒能料到會是這樣一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