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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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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後,就是兩人最親暱的時間了。他們不在房裡,就是在藥樓的小閣樓中。胡翩翩將無天畹那支樓淵親手做的竹笛帶回了樓園,他們就一個人吹笛,另一個人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曲名說出,或是比賽誰能在最快的時刻內做出一首曲子來;若將吹笛改成詩作對也一樣,有時候就是換成下棋比輸贏,兩人常常玩到忘眠,通常結果總是兩人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樓淵常會對胡翩翩的聰明才學到驚訝和佩服,對她的身分他也曾有過疑問,因為她實在不像是出身青樓的女子。無論在氣質、學識上,他都無法在胡翩翩身上到任何的風塵味,但是,爺爺是從來不說假話騙人,樓淵也只能將胡翩翩視為奇女子,並慶幸爺爺從那種地方將她給救了出來。

而胡翩翩對樓淵,她是用真心誠意來對待,除了樓老爺和她的約定外,其餘的事她絕不欺瞞他,而且她也無力隱瞞樓淵什麼。

“眼波才動被人猜”這就是他們在一起時的最好寫照;這些子相處下來,樓淵已能看透她的心思,並且明白她在想什麼。他除了寵愛胡翩翩外,他對她還有更多的相知相惜;兩人心上的完全契合,這在世上是找不到第二人可以替代,好似他們本就該相屬的。但是在胡翩翩心裡還是梗著一個心結,那便是她和樓老爺的任務約定;若沒了這層約定,她才能全然無愧地面對樓淵。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既然她收下了酬勞,達成任務才是她的當務之急,這對樓老爺好、對樓府也好,更是為了樓淵!胡翩翩沒有別的選擇。

胡翩翩注意到被她放在一旁的錦盒,?琉璃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胡翩翩沐浴出來時,樓淵已經回來了,人正坐在桌前等她,桌上他已叫人擺上豐盛的晚膳。

樓淵向胡翩翩張開了雙臂,她愛嬌地奔入他懷中,摟著人,他輕吻著她的臉頰,有些心疼地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等我回來後才用膳,我晚回來,你就餓肚子。下次你先用膳,別再等我了!”胡翩翩坐在樓淵腿上俏皮地搖搖頭,抱著他的頸子撒嬌:“翩翩要等夫君!翩翩就是要讓夫君惦記著翩翩,如此夫君就會早點兒回來陪翩翩了。”

“真拿你沒辦法!”樓淵哈哈一笑,點著她的俏鼻,低頭就給她一個纏綿的長吻。

好一會後,樓淵才放開胡翩翩,兩個人都有些了。

“用膳吧!”樓淵為她夾菜,用餐時間是輕鬆愉快的。

餐畢,胡翩翩拿出了錦盒,慎重地給了樓淵。

“這錦盒好眼!”樓淵看了外盒一眼,打開了錦盒,當他見到裡面的?琉璃時,他眉頭皺了起來。

胡翩翩在一旁解釋:“樓老爺將它當成見面禮送給了翩翩,翩翩本已將它退還給老爺子了,不知為何今天在衣櫃裡又發現了這錦盒,只好將錦盒還給夫君。”樓淵到有些不可思議:“?琉璃是樓府的傳家之寶,爺爺竟將?琉璃送給你?”?琉璃是蒙皇恩賞賜的寶物,樓府歷代祖先對它是非常地珍惜;加上它有神奇的功效,所以一向是由樓府的主事人所佩戴,所以?琉璃也是權威的表徵。現在爺爺竟將它送給了翩翩?怎不叫他吃驚?

胡翩翩淺笑回答:“就是知道?琉璃是樓府的傳家寶,身價不凡,翮翩才不敢收,將它給夫君保管,是最適當了。”樓淵看了她一眼:心想,爺爺若不是非常喜歡翩翩,是絕不可能將?琉璃給她的!這明顯表示著樓府將來的大權會轉給?琉璃的擁有人,那就是翩翩!別說翩翩是一名女子,樓府的主人從沒出現過女子;若要嚴格算起來,翩翩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正武入樓家門,爺爺該明白這道理的,又怎麼會作這種決定呢?還是這又是爺爺他回樓府的一種計策呢?

胡翩翩見樓淵緊閉著嘴,半天都不吭一聲,小手輕拍著他膛,關心地叫:“夫君、夫君,你怎麼了?”樓淵動了動,將她抱到膝上坐,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乍見到?琉璃有些驚訝罷了!”胡翩翩將?琉璃掛在樓淵前。

“夫君是樓府的唯一繼承人,掛在夫君身上就對了,老爺子也一定希望將傳家之寶給夫君保管!”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樓淵並不高興?琉璃掛在他身上,想脫下來。

“?琉璃是樓府的表徵,戴著它就成了樓府的主人,我不適合,還是將它還給爺爺好了。”

“既然夫君這麼想,就把?琉璃放回錦盒,找時間再還給樓老爺好了!”胡翩翩替他脫下。

樓淵這時聽出她的語病來了,摟了摟她笑問:“你叫他樓老爺是否叫錯了,你該改叫爺爺才對呀!”胡翩翩低頭將?琉璃放入錦盒裡,不經意地回他話:“喊樓老爺並沒錯,爺爺才不是翩翩該叫的!”樓淵收起笑容,抬起她的下巴嚴肅問:“為什麼?”胡翩翩卻故作輕鬆一笑,企圖轉開他的注意力:“夫君,別沉下臉嘛!稱謂又不是那麼重要,翩翩今天又做了一首曲子,現在吹給夫君聽好不好?”她的逃避讓樓淵更要問明白原因:“告訴我理由,翩翩,別瞞我任何事!”胡翩翩的神采明顯黯淡了下來,無意識地玩著手中錦盒低聲說道:“樓老爺對翩翩已經很好了,他才會向樓園的傭婢介紹翩翩的身分是二夫人,是他為夫君納的小妾。其實翩翩心裡很明白,翩翩只是樓老爺安排照顧夫君的侍女,翩翩既不是讓花轎抬入門,也沒和夫君正式拜過堂,哪有當二夫人的資格!翩翩又怎能厚顏地稱樓老爺為爺爺呢?”

“那你又為何稱我為夫君呢?”樓淵繼續問。

胡翩翩心虛地低頭咬著下,握著錦盒的手指都被使力得泛了白,她的回答更加小聲了。

“夫君當初不願意接納翩翩,翩翩怕再被送回青樓,只能堅持自己是夫君的小妾,自抬身價地喊你為夫君,這全是因為翩翩的愛慕虛榮。是翩翩不好!夫君,不,少爺,翩翩開始改過,以後都稱您為少爺!』這話一說完,一時之間房內變得出奇的安靜,沉悶的氣氛壓迫人不過氣來。

許久後,才聽到樓淵?聲說道:“如果這是你的認為,你是否也該聽聽我的想法呢?”握緊的拳頭、緊繃的臉、急促起伏的膛,在在都顯示出他的怒氣,他是非常非常地生氣。

胡翩翩頭低到不能再低,聲音如蚊子叫般:“是,少爺!”樓淵魯地將她猛抱入懷中,忿怒地低吼:“別叫我少爺!老天,你怎能這般委屈自己喊我少爺?你不是侍女:,永遠都不是侍女!你是我的妾,我樓淵的妾,不是什麼鬼侍女!我是你的夫君,我的爺爺就是你的爺爺,明兒我就帶你回樓府祠堂上香拜堂,我要你成為真正樓府的人,成為我的人,做個有名有分的樓府夫人!”他將胡翩翩摟得好緊,一顆心像要炸開般的疼痛,又疼又氣。

樓淵在生自己的氣,他氣自己竟讓胡翩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氣自己從沒想到她的立場,自己也沒發現她的難堪無助。胡翩翩的卑憐態度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他心上,讓他筒直想把自己大卸八塊。

他只考慮到自己,從無天畹回來後,他的心常在要不要回樓府的答案中搖擺,他也明白唯有回去才能給胡翩翩一個正式的名分;每晚和她同共枕,對他而言真是個酷刑!他多希望自己能毫無顧忌地愛她、憐她,讓她真正地屬於他,整個人都屬於他,但他卻一直在猶豫不決,無法果斷地下決定。

樓淵從沒考慮到,以胡翩翩的聰,她一定能想出她在樓園的二夫人尊稱只是個空名,實際上她本沒身分地位。雖是如此,胡翩翩對他卻是毫無怨言,也從不對他有所要求;她將所有的心酸委屈都埋入自個兒心底不對他說明,也不願給他任何的壓力。而該死的!他竟然也忽視了她的想法和反應,讓她隱忍了這麼久的委屈,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他於心何忍啊!

“少…嗯,夫君不是一直不願意回樓府嗎?翩翩不要夫君做違反自己心意的事,只要夫君對翩翩好就夠了,翩翩是什麼樣的身分都不要緊!”她萬般柔情地伸手輕撫樓淵的臉龐。

樓淵眼裡混合了自責和疼惜,還有他對胡翩翩的全心愛憐。

“這還不夠,給你個正式的名分才是真正對你好。說是為了你,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我遲早都要回樓府一趟的!”

“夫君願意回樓府接掌家業了!”胡翩翩懷著希望屏息問。

樓淵卻是一徑地搖頭,大手滑下她的秀髮,輕嗅著掌心的一撮髮絲,動的心情平復了,他閒適地回答:“我只是帶你回祠堂拜堂而已,不會回去接手大權的。”胡翩翩雙手摟住他的,小臉埋入他懷裡,聞著樓淵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氣息。

“樓老爺會肯夫君這麼做嗎?”

“爺爺會肯的,這事有我,你別心。”樓淵笑得有自信。

胡翩翩依偎著他,閉上眼睛不說話,事情會如此簡單嗎?

樓淵將注意力轉回她放在膝上的錦盒,打開盒子拿出了?琉璃,動手將它掛在胡翩翩身上。

“夫君!”胡翩翩看著前的?琉璃,不明白地望著樓淵。

“爺爺既將它給了你,它就是你的了!有?琉璃在你身上,你不但是樓府的人,而且還會成為樓府的女主人。”樓淵邊說邊密密地輕啄著她。

胡翩翩被他逗得咯咯笑,信任樓淵的決定。

“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樓淵長聲一笑,抱起胡翩翩就起身入內,地在她耳旁低語:“娘子既然這麼說了,那夫君今晚就要讓美人侍浴了,好生享受一番!”胡翩翩登時臉蛋紅得似顆殯果,嬌羞地忙將臉藏入他肩上;一遇上男女間情慾的問題,她就只能臉紅心跳,完全由樓淵來主導了。

明天--樓府將會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