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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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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護雙手微微顫抖,看著畫,說不出話來。

王世盈還在那裡羅羅嗦嗦地道:“大王,這畫真的不是貢品,我也不知宮中的宦官怎麼就錯了,等我回去稟報我們國王,請他打那些宦官的板子,要不然就直接的砍頭!”統葉護突然喝道:“閉嘴!”

“是是,小臣罪該萬死!”王世盈當即閉嘴,向李勒他們望了一眼,歪了歪嘴,心想:“看來畫中人在統葉護心中的地位還是滿重的!”好半晌,統葉護才喃喃地道:“怎麼會是她,是她本人,還是僅相貌相似?”他眼睛盯著畫像看,捨不得離開,嘴上問道:“這幅畫是從哪裡來的,不會是你們王宮裡珍藏多年的吧?還有,你們國王的國書在哪兒,拿來我看。”王世盈就等著他這一問,心想:“我上哪兒國書去,不過看來龜茲國王在他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幅畫。我們帶著禮物來,他都愛理不理的,一看到畫,立馬兒就想看看國書了!”他忙向統葉護行大禮,趴到了地上,他一趴,安西將領無可奈何,也只能跟著趴下,個個心中大罵:“就當是老子給兒子下跪了!”李勒倒是撿了個便宜,他現在是假和尚,佛門子弟倒是不用給統葉護下跪。

王世盈嚎啕大哭,趴在地上,拍著地毯,叫道:“我不敢說,我不敢說,除非大王饒了我們的命,我才敢說實話!”李勒看著他滿臉鼻涕眼淚的,心想:“如果放在現代。王老兄絕對可以當影帝,眼淚說來就來,當真讓人欽佩!”統葉護看也不看王世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是沒帶國書,還是半道丟了?無妨,我也沒想看你們國王的國書,你只要說這幅畫。是哪兒來地就行!”他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下畫中的人像,動作輕柔,象是就算輕輕撫摸,也怕傷了畫中的少女一般。

王世盈擦了把眼淚,道:“沒有國書,因為小人並非是龜茲國王派來!”

“哦?”統葉護總算看了一眼王世盈,疑道:“你不是貢使嗎?不是從龜茲來的。又是從哪裡來地?”王世盈道:“小人從敦煌來!”話音剛落,帳內一片彎刀出鞘之聲,侍衛們一擁而上,將安西將領們一起按倒,彎刀架在了脖子上,連李勒和覺遠也未能倖免!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王世盈叫道:“小人只是個穿針引線的,帶來了安西大都督的口信兒。求大王開恩,真的不關我們地事啊!”統葉護鐵青著臉,喝道:“那個姓宇文的混蛋派你來做什麼,是來下戰書的嗎?你回去告訴他。不待多久。我便會親自統兵去敦煌。叫他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吧!”王世盈被兩個突厥兵按在地上,脖子上架著刀。他叫道:“大王切莫誤會,安西大都督並非要小人來宣戰的,是來求和的,如果大王肯不計前嫌,他願意親自來賠罪!”統葉護怒道:“什麼求和,胡扯八道!他害死了突厥大汗,我的親哥哥,此仇不共戴天,哪有什麼和好說!”安西將領們大吃一驚,杜如晦也是心驚跳,他一生之中判斷事情,從沒失誤過,難道今天就要失手了,這統葉護竟要殺了他們?

統葉護表情雖怒,卻遲遲沒有下達推出去砍了的命令,他轉回頭,接著看那幅畫,問道:“這麼說這幅畫是那個大都督特意送來的了,他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幅畫,這畫中地女子又是誰?”王世盈嚥下一口唾沫,用李勒教他的話,小聲說道:“她確實是一位郡主,只不過只不過…”吐吐的故意賣關子。

統葉護喝道:“說,如果不說,就將你五馬分屍!”

“這位郡主不太討皇上的喜歡,所以自己偷偷跑出了中原,來草原遊玩,不想那竟在且末城下遇到戰鬥,以至受了驚嚇病倒,身在異域他鄉,無依無靠…”王世盈按著李勒所教,順嘴胡編亂造,反正統葉護也沒法查證。

統葉護急道:“她病倒了,她她…她的情郎呢,難道看著她病倒,也不管麼?”他心中對少女深愛之極,本來對她的情郎恨到了骨頭裡,可一聽少女病倒,卻又希望那個情郎去照顧她!心中矛盾,可又無法自抑。

王世盈一愣,他們的計劃裡可沒有情郎一說,不知統葉護怎麼問出這種話來!他搖頭道:“郡主沒有情郎啊,她來西域就是為了逃婚,如有情郎,自是不需逃了!”一聽少女沒有情郎,統葉護心中狂喜,可又擔心她的病情,竟自走下汗位,來到王世盈地身旁,把他拉起來,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詳細地說來。我那天看到她,她…她對一個騎白馬的隋將態度較好,難道不是她的情郎?”這個細節大家可沒討論過,誰也想不到統葉護會往這方面想,竟然連情郎都憑空設想了出來!王世盈也沒想到,吱吱唔唔的答不出,好在他行商已久,腦袋轉得極快,道:“郡主人在異鄉,見到中原人自是親熱了些!”統葉護搖頭道:“不對,當時那個人穿地是我突厥軍服,而且臉塗黑了,如果他們不是極,絕不可能一下子就認出對方來!”他對別地事可能不,可對於少女地事卻是到了極點。其實不光是他這樣,每個暗戀別人的男子都是如此,對於暗戀對象地一言一行都加倍注意。其他人認為很平常的事,但在男子的眼中卻是可以想象出無數的場景,暗戀的痛苦隨之而來!

王世盈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就冒出來了,他可沒想到謊話剛開個頭,就出現差池。這可要了命了。如果換李勒親自來編,肯定這個謊能接著撒,可現在讓他撒,就困難了點兒。

王世盈搖頭道:“小人位份低。也只見過郡主幾次,實說不出太具體地,可她沒有情郎卻是千真萬確!”統葉護又想相信少女沒有情郎,可又有疑惑。心裡難受得象是被貓抓了一樣,竟然讓人給王世盈設了個座位,又讓突厥兵放開安西將領,讓他們靠邊站著。

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給我聽!”王世盈清了清嗓子,這便開始編了起來:“我們這位郡主當然是姓楊了,閨名幼蘿,乃勤小女兒。被封為商羊郡主!”李勒他們查了各個皇室宗親的家眷,發現符合條件的有好幾個,可最適合地就是楊幼蘿,她父親勤德王楊炯隨楊廣東征,死在了歸途中,因為他是親王,所以是帶了家眷同行,小女兒楊幼蘿在大軍敗退之際失了蹤跡。下落不明,父女同時遇難!如此一來,正好可以圓他們的謊話,不怕查證!

“原來她叫楊幼蘿。好美的名字!”統葉護知道了心上人的名字。自是十分歡喜。反正不管她叫啥,名字都會被他稱為很美!

王世盈又道:“勤德王在東征時病故。留下了郡主,可皇帝卻想著把郡主嫁給別人,大王你也知道,東征失敗,皇帝自然要穩定人心,便想把郡主嫁給一名將軍,可惜那名將軍非常魯…”

“簡直是混帳之極,你們大隋地皇帝簡直就是個老混蛋!”統葉護破口大罵,站起身在帳中不停地走來走去。

王世盈藉此機會看向李勒,李勒衝他微微一笑,以示鼓勵。他忙接著往下編:“可郡主喜歡讀書之人,尤其是象大王這般知書達禮的人,她是最喜歡了!”統葉護出笑容,又走回王位坐下,道:“是嗎?那她是怎麼到的西域?”王世盈道:“郡主不願嫁給一個魯的莽漢,還未回大興,便逃了出來,以躲避這樁婚事。逃婚嘛,自是逃得越遠越好,便一路來到了西域。可是不巧又碰上了戰爭,她無依無靠十分可憐…”統葉護心裡難受,彷彿受苦的是自己一樣,連連點頭道:“當真可憐,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王世盈道:“那安西大都督得知郡主私逃至此,也是害怕,怕這事連累到他,所以一直想把郡主送走,可郡主要回中原就得嫁給那個莽漢了,她自是不肯回去,可又無處可去!”統葉護忙道:“她可以來我這兒啊,我突厥疆土數萬裡,並不比你們中原小,而且她在這裡本就不用怕皇帝她嫁人!哼,楊廣算什麼東西,我可不怕他,如把我惹得惱了,發兵玉門關,給他好看!”王世盈忙堆起笑臉,低聲道:“大王和安西大都督想到一塊去了,他怕郡主病死在西域,自己脫不了干係,所以便想著…”說到這兒頓住,看著統葉護的臉

統葉護心頭砰砰狂跳,道:“他想如何?”心中已有預,可仍不敢相信就是真的。

王世盈向他靠近了身子,道:“如果大王願意的話,可不可以到您這住上一段時間,一來緩解一下大王和大都督地關係,二來大王飽讀詩書,郡主她和您相處久了,心情一舒暢,沒準病就好了!”統葉護忽地一拍桌子,喝道:“那混蛋是想嫁禍於我吧!如果郡主來到,他便可以向皇帝說是我劫掠了她,如果她不幸…哼,那時又可說是我殺害的她,他自己的干係自是撇得一乾二淨!”王世盈裝出大吃一驚的表情,雙手亂搖:“沒有,沒有,大都督絕無此意。而且郡主的病並非致命,將養一下就會好!”

“哼,那就是想把郡主當做禮物送給我,以求我不要發兵去打他了,他就不怕失了郡主,皇帝後怪罪嗎?啊,我明白了,郡主是偷跑出來的,只要他把知情者都殺了,我們突厥人又不會去告狀,他就可以安枕無憂了!”統葉護又一拍桌子,罵道:“卑鄙,無恥,你們那個大都督實是個小人,你們今來我這裡,後必會被他滅口,我真替你們不平!”安西將領們面面相覷,心想:“大家又不是很,就算我們被滅口,他也用不著這麼義憤填膺啊!”王世盈站起身,哈著道:“多謝大王關心,那我就回去告訴大都督,大王不會要那位郡主來這兒了!”統葉護卻嘆道:“可是商羊郡主也太可憐了些!”看了一眼帳內眾人,一擺手,道:“你們都出去。你留下就行!”一指王世盈。

突厥兵衝上前來,將安西將領推推搡搡,趕出了金帳,不許他們在旁聽統葉護和王世盈的對話。李勒等人無法,只好出了帳。徐世績等人扮的是隨從,在統葉護未下令之前,自是要尋一個帳篷關押,可李勒和覺遠是和尚,所以被突厥兵拎著去了汗庭後面,去給匱唸經超渡。李勒不敢反抗,只好被突厥兵拎著後脖領子,去了靈堂。

突厥可汗地靈堂和中原大同小異,實際上準確說是和鮮卑人的差不多,並不讓大臣們守靈,而是讓女子守靈,也就是匱以前的妾。

李勒和覺遠被押到停放匱棺木的大帳,一進去便一起吃驚,好傢伙,帳裡竟躺著上百個女子!這些女子一見有人進來,忙又起身嚎哭,匱死得久了,可因新可汗無法確定,所以始終不得封墓,靈堂就得一直設著,這些妾只好一直守在這裡,眼淚早就沒有了,只是乾嚎而已。

李勒和覺遠被推進帳內,坐在靈位前,突厥兵對他們道:“就在這兒唸經吧!”說著轉身離去,臨走時掃一眼帳中女子,嘆了口氣,低聲道:“大王不會要你們了,陪葬已是必然,各位及時享樂吧!”看樣子突厥兵很同情這些女子,而且對匱缺少起碼地尊重,不知是什麼原因。李勒和覺遠剛剛進帳,自是不清緣由。

突厥兵一走,帳內哭聲立止,女子們一起看向他倆。李勒只頭皮發麻,剛要坐正身子,念上幾句阿彌陀佛,卻見一名年輕地女子靠了上來,用手指勾住他地下巴,笑道:“哎喲,好個俊俏的小和尚啊!”說地竟是漢語。

李勒大吃一驚,心想:“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也是突厥的風俗?”他躲著女子的手指,道:“小僧是和尚,女施主還望自重!”那年輕女子道:“我們都是快死的人了,還要自重做什麼?來,小長老,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結不結實!”一邊說話,舌頭一邊,好象很飢餓的樣子!

李勒叫道:“喂喂,有話好說,你們要幹什麼?我的是酸的,不好吃!”他心想:“我又不是唐玄奘,這裡又不是盤絲,她們怎麼好象要吃了我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