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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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衍譽開誠佈公,向她解釋,不是為自己辯白,而是想消除她的疑竇,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說,那麼她也不會問,兩人就會這樣結束。
她抖著,深深了一口氣。聽著他動人的告白,她怎麼能不動?
可是她怕,不敢相信,她已築起心牆,就算她有股衝動要相信他,卻還是有另一個聲音阻止她,要她不能棄械投降。
她不能相信,或許他是太寂寞找樂子玩,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他誤會了,其實他沒那麼喜歡她,不然他不會欺騙她。
可是他說是為了她好,他的話語裡,字字句句都是考慮她,這一刻,魏暖暖不得不心軟,凝視著他溫暖眷戀的眼眸。
她到混亂,搞不清楚了,不敢再想,不是決定了嗎?要從此與人保持距離,她不給人添麻煩,別人也休想讓她受傷。
在她的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終究滑落,汪衍譽伸出手,想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但她別開臉,躲避他。
“暖暖。”他輕聲呼喚,一向和煦自在的他,對於她不斷的抗拒,到很挫折。
“我不能相信你。”她低著頭不看他,象是在對自己神喊話。
他靜靜的凝視她,良久,象是體認了她的堅持,緩緩的出微笑。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她輕輕的皺起眉頭,看著他自得的微笑,不知道他是太有自信,還是太過習慣出這樣的表情?
她還記得他總是出這種表情,淡然優雅,彷佛什麼都不在乎,又象是已經透視了所有的事情。
當她還氣著他的這一刻,他出這樣的表情,讓她無所適從,她一直被惑,站在陌生的邊界,拿不定主意。
她轉身離開,不再看他,因為意識到他的笑容足以讓她信心動搖,所以她決定要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她得把心牆築得更堅固。
這天晚上,魏暖暖又失眠了。
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得知汪衍譽身世的下午,擺在舊書攤上的藝術月刊裡登載的那幅畫。
那幅畫構圖很簡單,就是海天一,卻觸動了她的靈魂。
他將同為藍的海跟天分得很好,湛藍的海,蔚藍的天空,廣闊自由,同時帶著濃郁的深沉。
她不聯想到他的家,幾乎沒有裝潢的空蕩蕩房間,傢俱也很簡單,太過自然的透明,好像廣大到什麼都能承受,又像窄小到不能容納任何東西,這樣的對比,端看使用者怎麼想。
她想,汪衍譽的心真空,他的畫裡沒有云跟鳥,沒有海跟船,就只是兩個藍,互相融合。
她又想,汪衍譽的心很滿,他的家如畫布般純淨,如果不是他的心太豐富,又怎麼能與畫布共居?
嘆氣再嘆氣,魏暖暖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想不透他,她努力不要把他想得太偉大,可是他卻好強大。
就跟小時候她曾經小小的抗拒父親,在同學面前不敢承認父親的年歲已高一樣,然而當她一次又一次在同學面前否定父親,回到家後,就會有更大的後悔侵蝕、責怪著她。
現在,當她在心裡反駁汪衍譽,告訴自己他不愛她時,就有另一個更大的聲音響起,要她再給他一次機會,再相信他一次。
原來她這樣害怕失去他,才會一直為這件事解套。
她有些刻意的笑了,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她要再試一次,那要先穩定自己的心智,好抵抗愛情的反作用力。
現在還不行。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汪衍譽正在畫畫。
他很偷懶,很沒有職業道德,想在家裡憑著印象畫出文生要的畫,因為沒心情再下臺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