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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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市集上那位好心公子是那位啞兒姑娘！

四目短暫凝望間，管揚晏及戚染冬的腦海赫然浮現這念頭。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盤菜都端不好。"首先發難的是身為總管的元澤夏，溫醇的嗓音使得兩人同時回過神來。

元澤夏的臉上依然掛著盈盈笑意，吼人的嗓音不疾不徐，卻帶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教丫環們聽了，忍不住垂首、臉上浮動懼意。

"元總管，真對不住，這丫環是今兒個才到府裡的，回頭我會好好教訓她。"守在廳堂伺候主子們的麗大姐刻不容緩地站出，承下了元澤夏的責難。

元澤夏看了眼麗大姐，"既是如此，那還不趕緊收拾乾淨？"

"是。"麗大姐朝管夫人微微一福，偏頭朝兩個嚇呆的丫環使了個眼。

兩名丫環接收到指令，立即蹲下身幫忙收拾。

戚染冬一臉惶恐，壓下浮在心頭的詫然，趕忙垂首急收拾她所製造出的一團混亂，不知是否因心慌焦急之故，指尖反被破碎瓷盤刺了下。

霎時，鮮血自白指尖出，瞧得管揚晏心頭莫名一緊。

意識過來前，管揚晏已採取行動，倏地離座跨於戚染冬身前，強制地執起她冒著鮮血的指尖，不加思索地放入口中含。

這個舉動震懾住戚染冬，只見她一雙水靈大眼浮現了愕然，卻不知所措地只能任由地著手指。

漸漸地，團團紅雲襲上雙頰，她羞赧地移開眼，不敢視他那雙專注凝視她的冷眸。

一觸及他的冷眼，既緊張又竊喜的複雜心緒輾轉竄於心，這莫名的心慌意亂，使她失去了視他的勇氣。

她好有趣！

這是竄過管揚晏腦中的一抹快想，乍見她臉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這其中的變化讓他移不開眼。

當她羞怯地垂眼，掩住那雙水靈瞳眸時，他竟到沒來由地失望。

"少爺…"元澤夏瞪大雙眼，逸出驚呼，僵硬地看著主子與丫環間衍生出的曖昧波動。

老天啊！一向冷靜自若的主子，怎會在下人們面前做出這般驚人之舉？

瞬間，元澤夏到陣陣頭痛，斜眼掃向一旁呆若木雞的下人們。

在場的丫環被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在座的管夫人倒沒啥反應地繼續端起熱茶啜了幾口，瞥了臉依然沒啥起伏的孩兒一眼，又轉回目光繼續喝茶。

元澤夏趕緊反應過來，嘴角及眼兒彎起，睨了在場看得傻眼的丫環們一眼。

"咳咳，麗大姐，把丫環們帶下去。"他趕忙吩咐道。

麗大姐畢竟見識多，儘管瞧見了驚逃詔地的一幕，也隨著元總管反應過來。

"是。"一個轉頭，麗大姐擊出響亮的掌聲，"丫頭們，快去做事了！"丫環們回過神，不敢多加停留地紛紛退出主子們的用膳廳堂。

麗大姐來到戚染冬身旁，向管揚晏彎身一福，"少爺，這丫頭只是受了點輕傷，等會兒我差人幫她敷個葯…"避揚晏這才將戚染冬纖白的細指拉開，一臉淡漠地視恭敬不失禮的麗大姐，"她，不是個丫環。"麗大姐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少爺，這丫環是今兒個胡大娘帶來的小丫頭，她…怎麼不是丫環？"

"她…"市集中，她被一名婦人護得緊緊的，還小姐、小姐地喚，怎麼看也不像是個丫環，"不是丫環。"

"少爺，你怎知她不是丫環？"元澤夏為主子莫名的堅持到好奇，目光輕輕掃過那張帶著慌措、雙頰嫣紅的面容，明的眼浮動了然光點。"這不就是我們上回在市集上遇到的姑娘嗎？"避揚晏微微頷首，動作輕柔地將戚染冬扶起，"你別跪在地上。"戚染冬垂著小臉任他扶起，迴避他的視線，覺到方才受到含的手指，始終懸著一股灼灼熱息，不僅熨入肌膚，也竄於血之中。

心莫名地狂烈跳動，教她既緊張又慌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種奇異的覺她從沒有過，她會不會是…生病了？

哦…當他傾近她身邊時，可以覺到臉上的熱氣加遽幾分，燥熱得教她險險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