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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巧遇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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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身上穿著一襲火紅的長袍子,長可及地,兩隻大腳上,卻套穿著一雙翻的白短靴,看起來真有些不倫不類。

他進得門後,目光先往四下張望了一陣,才落在了木尺子身上。

就見他發出了一陣低笑道:“老朋友,我差不多個把月沒來看你了,怎麼樣?子過得還可以吧?”木尺子怪笑道:“老兒,你少來這一套,你的那些鬼心思,當我還不明白麼?”蔣壽咧開大口,嘿嘿笑道。

“老朋友,你愈來愈聰明啦!那麼你說說看,我來此是做什麼呢?”木尺子冷冷一笑道:“蔣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如存心告訴你,何必又等到今,這八年的時間我都耗過了,又何必不再等兩年?你總不能說話不算吧!”雪山老魔聞言面先是一凜,可是接著卻發出了一片宏笑之聲,道:“今夜我們不談這個,我是為你送糧食來了!”木尺子聞言不由神一振,立刻站了起來,道:“送什麼糧食?”雪山老魔遂自背上解下了那個黃的包袱,打開了一邊,上前幾步,自其中抖出了十來個饅頭,然後一笑,退後一步。

木尺子就像餓瘋了一樣,伸手抓起了一個,連啃帶嚼一陣狼虎嚥,已吃下了一個。

接著他又以同樣的速度,吃下去兩個。

雪山老魔見狀,在一邊由不住發出了一片怪笑之聲,道:“慢一點,這些都是你的,沒有人會搶!”木尺子聞言,把吃了一半的一個饅頭丟下來,他臉上帶著一種苦笑,冷冷地道:“蔣壽,這幾年你把我捉摸夠了,你對我,不如對你的這隻狗!”蔣壽黑眉一分,哈哈大笑了一聲道:“這隻狗是忠於我的,你呢?”說著又狂笑了一聲,聲震四壁,整個的地下室內,都由不住發出了一片嗡嗡之聲。

木尺子怒叱了一聲道:“有什麼好笑的?”雪山老魔笑聲一斂,冷森森地道:“木尺子,只要你點一下頭,答應同我合作,不要說白饅頭,大魚大由你挑,而且…”說到此,森森一笑,道:“…我還可以考慮。把你手腳上的玩藝兒取下來,給你換個地方,你以為怎麼樣?”木尺子搖了搖頭,道:“這件事,你要是早提出來,也許還可以考慮,可是現在太晚了!”雪山老魔短眉一豎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木尺子擺了一下手,嘆道:“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把你的饅頭都收回去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睡覺了!”說著雙目下垂,不再多言。

雪山老魔一陣冷笑,道:“木尺子,你這樣對我,只怕你會後悔的!”木尺子雙目一睜,道:“我還有什麼後悔的?老兒,你還能再怎麼樣?”說話之時,那頭怪狗忽然鼻中“嗚”了一聲,猛地抬起頭來,雪山老魔一驚道:“什麼人?”那頭綠怪犬,口中“嗚嗚”地嗚著,似乎要掙開主人鎖鏈,木尺子見狀不由冷笑了一聲道:“我這寒窯裡,除了你們師徒常常來此光顧之外,還會又有誰來?”雪山老魔不由一怔道:“我哪一個徒弟來了?”木尺子一面說話,遂自一個木盤內,撿起了一些檀香粉未,輕輕灑在燈之上,立時室內散出了一片淡淡的異香!

那頭怪犬,本來目光視向暗室,口中發出低鳴之聲,擺脫繩索過去,可是當它嗅到了這陣檀香異味之後,立時老實了下來。

木尺子這時才若無其事的,望著雪山老魔,一笑道:“怎麼,你能來,你徒弟就不能來?”蔣壽沉下臉來,道:“是哪一個?”木尺子搖了一下頭,道:“自然是你那位掌門大弟子,你們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師徒兩個都是一樣的心思。”蔣壽冷冷一笑,道:“丁大元他莫非還有什麼事情不成?”木尺子森森一笑道:“蔣壽,我們是老朋友了,雖然你對我如此,我卻還要勸你一句,你那個徒弟,你可是要小心他一點,不是我笑你,早晚有一天,你會在他手上吃大虧的!”蔣壽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麼?”木尺子哈哈一笑道:“信不信由你,我不過是奉勸你罷了!”雪山老魔一雙眸子,出了的的神光,冷冷一笑,道:“這事情我們不要多談,老木,今夜我來不過是看看你,就便我還聽說你在此練了幾樣厲害的功夫,順便想領教一下!”本尺子不由呆了一呆道:“你聽誰說的?”雪山老魔冷冷笑道:“你的事還瞞得了我麼?”木尺子低頭冷笑不語,蔣壽見狀嘻嘻笑道:“老朋友,你練功夫我自是無權過問,不過我要告訴你,千萬不要存別的心,八年之前,我能夠把你擒住,八年以後你也不見得就勝得了我!”木尺子喃喃道:“我練功夫,也不是對付你,老兒,你又何必多心?”蔣壽哈哈一笑,道:“我要告訴你,假使你存有異心,我蔣壽可就不夠朋友了,那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會有更絕的方法來對付你。老朋友,只怕那個時候,一切都要改變啦!”木尺子聞言一驚,道:“蔣壽,你莫非還要出爾反爾不成?”雪山老魔冷冷一笑道:“這就要看你是否合作了。”木尺子忽然白眉一揚,怒叱了聲道:“你…”只見他雙手一翻,兩掌上運足了勁力,猛地直向著雪山老魔當打去。

蔣壽身形紋風不動,他雙手作勢向外微微一按,兩股勁力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輕震,枯草飛揚之中、雪山老魔身子向一旁微微一偏,狂笑道:“木老哥,你當真要動手麼?”木尺子這時發眉皆立,他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怒聲道:“十年之約,你曾當著諸矮子以及夫人的面前,親口說出,莫非現在又要反悔不成?”蔣壽一聲冷笑道:“不錯,我是說過,不過…嘿嘿…你似乎這多年來,一直在仇視我!”木尺子雙目怒凸道:“你要我怎麼樣?”蔣壽雙肩搖了一下,笑道:“首先你要改善你的態度!”木尺子身子戰抖了一下,錯齒有聲道:“蔣壽,這多年以來,你待我如同囚犯,卻反指我對你態度不佳,你未免欺人太甚了!”說著,他雙手互擰了一下,似強忍下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好吧,你要我怎麼改善態度?你說吧。”雪山老魔蔣壽望著他微微一笑,點頭道:“對了,你還是心平氣和一點好,好朋友,你雖有千萬財富,可是那‘綠玉’鑰匙,卻在我手上,沒有這把鑰匙,寶庫之門誰也啟不開!”木尺子面一白,氣極地道:“你只是負責為我保管,十年限期一到,你卻要還我,有諸矮子及夫人為證,你還能狡賴不成?”蔣壽發出了一聲類似童子一般的笑聲,道:“不錯的,老朋友,可是…”他眯起了一雙眸子,道:“…天下的事,沒有說一成不變的…”木尺子厲聲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雪山老魔怪笑道:“你應該知道,諸矮子和夫人,和我情不錯,如果我答應他們,三人平分財富的話,他二人定會欣然答應的!”木尺子全身戰抖了一下,語音發顫地道:“虧你說得出口!你簡直是作夢,你們就是至死,也是找不到那寶庫藏處的!”蔣壽打了一個哈哈道:“你不要緊張,我不過是說說而已,我是聰明人,如果我有心同他二人合作,還不如找你,你說是不是?”木尺子冷笑連聲,道:“你死了這條心吧!”蔣壽似乎頗有耐心,他點了點頭,一笑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老朋友,我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也許你已經知道了!

木尺子雙目一翻,道:“什麼事情快說,我要休息了!”雪山老魔伸出一隻手,慢慢摸著那頭狗身上的,喃喃道:“老朋友,你應該知道再有幾天,是我的七十整壽,到時候來此賀禮的人,當不在少數,為了顧全你的老面子起見,我打算那幾天,恢復你的自由!”木尺子全身一振,道:“你不是在說著玩的吧?”雪山老魔滿腹心事地笑了笑道:“怎會是說著玩呢?不過只是暫時幾天!”木尺子聞言,居然像小孩子似地笑了,他咧嘴傻笑了幾聲,道:“就是幾天也夠了,蔣壽,你說話可要算數!”雪山老魔哈哈一笑道:“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老朋友,我對你總是夠意思的!”木尺子好似興奮極了,他由地上一跳而起,笑道:“那幾天,可是由著我吃,你可別限制我!”蔣壽一笑,道:“當然!當然!”木尺子雙手在頭上一陣亂抓,有些像小孩子似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可是他跳了一陣之後,忽然又站住嘆了一聲道:“我還是在這裡算了!”蔣壽不解道:“為什麼呢?”木尺子苦笑了笑,雙手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我就穿這一身麼?還不夠丟人的呢!”蔣壽哈哈一笑道:“這你太多慮了,老朋友,你的行頭我早就準備好了!銀狐皮袍子,緞子鞋,還有你最愛的銀絲菸袋鍋子,一樣都不少!”木尺子呆呆地道:“銀狐皮袍子!緞子鞋?”蔣壽笑道:“對了,銀絲菸袋,翡翠菸嘴、珊瑚杆子黃金煙鍋!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木尺子又重複了一遍,竟由不住淌下淚來。

他張大了嘴,樂極而泣地道:“蔣老兒,你要是哄我,可就太殘忍了!”說著抬起了一隻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蔣壽道:“你怎會忽然對我這麼好呢?”雪山老魔這時微微一笑,他走過來,輕輕地在木尺子肩上拍了拍,嘆道:“你知道,那一天是我的好子,我不願你一個人在這裡受罪,傷心!”木尺子破涕為笑道:“就因為這一點麼?”蔣壽道:“這八年來,實在說你也是受了苦了,難得有這個機會,我想叫你享享福,略表一下我對你的歉疚!”木尺子嘿嘿一笑,道:“果真如此,老友,你還算是有點人!”雪山老魔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老實說,我對你的友情還存在,十年之後,我放你出去,我自然不希望你還恨我,罵我,你知道我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木尺子這時幾乎為他套住了,他生平為人忠厚,由於待人太減,耳極軟,所以吃了不知多少虧,更因此得了一個“老少年”的外號!

這時他聽了蔣壽之言,略一思索,遂發出了一陣笑聲,雙手一齊搭在了蔣壽肩上,道:“老兒,你變得可愛近人了!”雪山老魔身邊那匹綠怪犬,忽然吠了一聲,驀地竄起來,直向著木尺子身上撲來,嚇得他趕忙退後了一步,放下了雙手。

蔣壽一帶手中鏈子,把它拉了回來,怪笑道:“這傢伙對我忠心,它以為你要對我不利呢!”木尺子這時早已為蔣壽之言昏了頭,他憧憬著幾天後的情形,一時眉飛舞,樂不可支。

雪山老魔目睹如此情形,甚為得計,他很和藹地道:“老朋友,你要答應我,內心無論有什麼不愉快,在那幾天卻要快樂,還要給我圓圓場,可別洩我的底!”木尺子哈哈笑道:“老朋友,你放心,你對我的好心我還能不知道嗎?那幾天我是淨找你喜歡的說,你說什麼我答應你什麼?怎麼樣?”蔣壽點了點頭,微笑道:“對了,這樣你才算賞我的面子。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告辭了!”說著拉了一下他的狗,道:“大頭鬼,走!”那隻大頭狗吱吱叫了幾聲,率先向外行去,木尺子眼巴巴地道:“蔣壽,你可要說話算數呀!”蔣壽怪笑了一聲,道:“你放心,過兩天我親自來給你開鎖,我走了!”說罷身形一晃,已自無蹤,他輕身功夫,已達到了爐火純青地步,是以蒲天河本就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走的!

一人一狗離去之後,木尺子一個人發了一會兒呆,慢慢坐在了稻草堆上,他口中喃喃地道:“天啊…狐皮袍子,緞子鞋…嘻嘻!”他用兩隻手,拼命地搔著頭,鐵鏈子嘩嘩啦啦直響,蒲天河輕輕走出來,道:“老前輩,我可以走出來了吧?”木尺子嚇得一怔,猛然回過身子道:“老天爺,我居然把你給忘了!”蒲天河不由十分地道:“謝謝老前輩方才救我,否則在那頭厲犬之下,只怕難免要暴身形了!”木尺子笑道:“他那頭畜生,鼻子最是通靈,可是卻有一怕,和我老頭子差不多,我怕艾香,它怕檀香,只要一聞見這種味,它就啥也分辨不出來了!”蒲天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地道:“老前輩要三思而行,我看蔣壽此人所以如此對待你老人家,其中必然有因!”木尺子呆了一呆,睜大眼道:“不會吧,他又能騙我什麼呢?”蒲天河皺眉道:“我雖然不知他居心如何,可是這其中必有詐情,老前輩怎地如此大意,隨便就答應了他?”木尺子哈哈笑道:“小子,你話說得一點不錯,對於這個老兒,凡事都應小心才好,可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他要是居心想害我,我也早就死了!”蒲天河想了想,此話倒也有理,不過,他總是不明白雪山老魔何以如此做?為什麼要討好木尺子?

他想到眼前木尺子所擁有的財富,那就更懸了,為什麼木尺子會為蔣壽囚在此?

更絕的是,木尺子似乎心甘情願地被囚在此,所謂的十年之約,又是指些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惑,可是自己和這位老人家僅有一面之緣,不便深入探問。

當下只好隱藏在內心,他本想拜木尺子為師,求他一些絕技,經此一鬧,也無心提起。

當時頓了頓,道:“老前輩安歇,我走了!”木尺子忽然喚道:“孩子,你過來!”蒲天河怔了一下,走了過來,就見木尺子一雙細目在他身上轉動著,忽然點了點頭道:“我們一見總算投緣,我也這麼一大把年歲了,孩子,你有意拜我為師麼?”蒲天河不由大喜過望,道:“老前輩所說,正是我想的,如此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說著遂向著他跪了下來,木尺子怪笑了一聲道:“不必如此!”他右手一抖,手上那截鐵鏈子,忽地直向著蒲天河頭上繞來,蒲天河吃了一驚,猛地伸右手向鏈子上一撥,木尺子趁勢向後一帶,已把他拉得站了起來。

蒲天河不由一驚,道:“老前輩這是為何?”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天下哪有戴著鏈子收徒弟之禮?小子,這拜師太禮留著以後再行吧,現在就算是我的記名弟子如何?”蒲天河深深一拜道:“如此先受弟子一個常禮,大禮容後再補!”木尺子樂得手舞足蹈,怪笑不已,他望著蒲天河點了點頭道:“嚴格說來,我還真不配作你師父,你這一身內外功夫,常人二十年都難以達到如此地步,只可惜未遇明師指點,今後只經我一點化,就不同凡響了!”說著他伸手打了一個哈欠,道:“今夜已晚了,你回去吧,記住以後每晚子時以後來此,我們研究研究!”蒲天河也覺得時間大晚,該回去了,當下抱拳告辭,木尺子忽然笑道:“你不要忘了,來時帶些吃的,沒有好東西吃,是教不出好徒弟來的!”蒲天河忍不住心中好笑,方才木尺子那種饞相,他已見過了,好在自己與廚房裡的老周已混了,拿些食物料無困難。

想著他就含笑點頭道:“你老人家放心,我有辦法!”木尺子長嘆了一聲,頻頻苦笑道:“八年來,把我饞壞了,你去吧,明天來時,我還有話問你,我木尺子生平第一個徒弟,不能不慎重,你去吧!”蒲天河答了一聲:“是!”當時匆匆走出地,才發現那亭子已為雪山老魔回覆了原狀,好在甚易開啟,他只消輕輕以雙手上託,亭子轉動一下,就現出路口。

他走出後,把亭子又恢復了原樣,只覺得身上冷颼颼地遍體生寒,不知何時,原來已下過了。

他輕輕走到了來時溪旁,順著溪水邊的葦草,去找尋來時的小舟。

可是,那條小船,竟自失蹤了。

蒲天河不由吃了一驚,卻也想不出是什麼道理,莫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順著溪邊,一路展開身形疾馳下去,這才發現小溪兩岸,盡是高可過人的野草,人行其中甚是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