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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功名利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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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襄嬪心頭一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大公主今年已經滿了五歲,倒回去一、兩年,那時候三歲多,正是要記事不記事的年紀。可她不比旁人,即便再不得寵也是皇帝的女兒,皇太后的親孫女,除了病了,都要過去請安見面的,見顧蓮的次數實在太多了。

如何去跟一個小孩子解釋,那個鄧母妃就是從前的大姑姑?不對,她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這一通亂本不能說。

說了,怕是自己再叮嚀、再待,小孩子都是消化不了。

可是若有一個錯縫兒,會給那一位惹來什麼麻煩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得先給賠進去,想到此處,忍不住脊背後面生出一陣冷汗。

“錦繡。”她蹲來,聲音又輕又柔“她是你的鄧母妃啊,是母妃的堂妹,小時候你經常見到的,後來鄧母妃病了好些子,這不…,又好了。”大公主還是搖頭“可是…,以前的鄧母妃好像不是長這樣。”她努力的回想,每次去請安時都是一大群女人,生辰年夜宴席上則是更大一群女人,以前的鄧母妃,現在的鄧母妃,其實都是一個背景板樣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還是和自己的記憶有了出入。

“小孩子不許胡思亂想。”鄧襄嬪打斷她,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前段兒還誇你懂事不少,如今又不老實了!淨生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給她下了定論“不過是鄧母妃病了,你見得少了,便記糊了。”大公主抬起頭來,看著養母認真的神,嚴厲的表情,出於小女孩的天生膽小,和多年來被人冷落的怯懦。恍恍惚惚,也怕自己記錯了再惹得養母不高興,——皇祖母和父皇都不喜歡自己,自有養母,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不能惹她生氣。

她小小的心裡有些慌,顧不上分辨是非黑白,趕忙保證“母妃你別生氣,錦繡還聽母妃的話,還聽的…”上前抱住她“我會乖乖的。”

“這就對了。”鄧襄嬪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錦繡你想一想,要是你記錯了人、喊錯了人,不光鄧母妃她不高興,你皇祖母和父皇也會不高興的。”大公主往她懷裡縮了縮,不敢再提異議。

“到時候…”鄧襄嬪加重了語氣,又道:“到時候不僅你要捱罵,就連母妃也會被訓斥的,說不好你父皇一生氣,就不讓母妃跟你在一起了。”自她撫養大公主以後,就全部親力親為照顧她、陪著她,凡事不假他人之手,——不僅是要培養起自己和大公主的情,更要的是,隔絕別人接近大公主,讓她全心全意只依賴自己一人,只相信自己一人。

像現在,這番苦心經營便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對於大公主來說,祖母和父親都是一個遙遠的存在,其他嬪妃、宮女,更是跟自己毫無干係,相依相伴的只有養母一人而已。

一聽說會惹得父親生氣,要把養母和自己分開,頓時嚇得不輕,差點沒有失聲哭了出來,急急道:“母妃,錦繡再也不敢亂想了!再也不敢了。”

“錦繡最聽話了。”鄧襄嬪看著她害怕的眼神,不想太過嚇唬她,反倒加深她對這件事情的記憶,雲淡風輕說道:“所以啊,只要你乖乖聽母妃的話就好了。”大公主連連點頭“我聽的,我都聽的。”本就不去分辨是非曲直“母妃說什麼就是什麼,母妃說錦繡記錯了,就一定是錦繡記錯了。”鄧襄嬪摟著那小小的柔軟身軀,聽著這嬌滴滴的央求之語,心情有些複雜,頗為唏噓的嘆了口氣“好,母妃最喜歡聽話的錦繡。”低頭看著那張肖似薛氏的小小臉龐,看著那眼裡的依戀。

心下不由自嘲,薛氏若是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會是何想呢?別說她,就算是從前的自己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撫養一直刻薄自己的薛氏之女,還如此親近,世事真是變幻無常啊。

歇了一會兒,重新收拾打扮去了前面宴席。

不出所料“瑛嬪”身體不適早回去了。

而那圈外命婦們,自然不會揪著一個缺席的嬪妃多問,況且還有病得更久的管氏姐妹,——誰會沒事去刨究底?沒事找事?

眾人的焦點是徐姝,是那眉目飛揚、氣度恣意的樂寧長公主。

莫說滿座的外命婦不敢凝目直視,便是嬪妃們亦不敢與其爭鋒,甚至像徐憲的兩位郡主亦是恭恭敬敬,一句出風頭的話都沒有。

用完宴席,回了府,姐妹倆都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一起到了寢閣,二郡主打開那個盒子,嘖嘖讚道:“姑姑今兒可真是大方,竟然捨得把這對玉如意給你,我看皇祖母言又止的樣子,很是捨不得呢。”大郡主聽了微微苦笑“姑姑固然是大方,但…,又何嘗不是在警告我們?”有些意興闌珊,將那玉如意的盒子關了起來,警告妹妹道:“你別忘了,姑姑從前和誰最要好?不然的話,給我做嫁妝的東西什麼時候給不行,偏偏趕在今兒,趕在你我見到那位‘瑛嬪’娘娘的時候?”這位小姑姑看似天真,實則明,看人的眼力也夠毒辣!這不…,把皇帝喜歡的女人哄得好好兒的,自己就更多一個幫手了。

再次叮囑妹妹“切莫多嘴,莫要惹了那瑛嬪娘娘。”

“姐姐,我又不是傻子。”二郡主撇了撇嘴“這點子眼還是會看的。”又道:“其實小姑姑也是多慮,難不成我們還吃飽了沒事做,去嚷嚷的滿世界知道不成?倒是正好得了她的好東西。”大郡主沒有回答妹妹,倒是想起另外一層來,幽幽嘆氣“難怪…,要讓我嫁到梁家去,原來如此。”二郡主聽了這話,不由大吃一驚“這…?!”小姑姑公主府的侍衛統領梁戩,是未來姐夫梁津的嫡親哥哥,姐姐未來的大伯,而且還是慶平侯世子,幾十年後的慶平侯。姐姐固然有著皇室宗親的身份,但是同樣離不開夫家支撐,也就是說,不可能去得罪這位大伯,當然就更不能給他招禍了。

雖然只是一種未雨綢繆的防範,仍然叫人到很不舒服。

二郡主還有另外一層擔心“不會,那梁津不怎麼樣吧?”為了轄制住梁戩,同時也是為了管住自己和姐姐的嘴巴,才結成這麼一門姻親,所以…,誰還管那梁津有沒有麻子,缺沒缺胳膊腿兒?

“你在瞎想些什麼?”大郡主好笑道:“那梁津長得好不好看不知道,但人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皇上這個人子一向孤傲,便是想對我們有所牽制,也不至於委屈自己的侄女嫁個不中用的,…又不是他要求著梁家。”父親不在了,叔叔對長房這一脈反倒沒什麼忌諱。

大郡主又道:“而且皇上便是不為侄女,為了讓我們承那位‘瑛嬪’的情,也只有因為她給別人錦上添花、恩威並施的,這才叫人心服口服。”二郡主嘟噥了一句“不行,得找個機會見一見梁津。”

“又是胡說!”大郡主斷然喝斥“莫要想這些不找邊際的,不說惹事,便是真的見了又能如何?還能悔婚不成?!若是再生出這些古怪的念頭,我先不饒你。”然心裡不免也有一些惴惴,那梁津…,不會真是個大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