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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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知道打算盤。”葉東海嘴角浮著笑容，透著淡淡自嘲“今兒徐二爺請了一起喝酒，他們作詩作賦、品鑑名畫，搭不上話，只能旁邊一個喝酒，說起來真是無趣。”顧蓮有心勸又不好勸，只能道:“不過是些附庸風雅的事兒。”

“不是跟別慪氣。”葉東海搖頭，說道:“只是想著，平時是喜歡這些的，什麼都不懂，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所以，想找個學一學。”顧蓮笑道:“哪有那個時間？”

“擠一擠，總是有的。”

“二爺要是真的想學…”顧蓮見他一直堅持，不好再勸。

又想著，丈夫既然已經入了仕途，將來少不要和達官貴們打道，出身低微還不要緊，一無所知沒法說話就不好了。

只不過，正兒八經的去找個老師不太合適。

而且真的要從頭學起，枯燥不說，一時半會兒也學不出什麼來。

還不如找個從大面兒上指點，不會畫、不懂作詩、不知彈琴，都不要緊，只要懂得欣賞就行，——官場上，奉承比炫耀更派得上用場。

顧蓮想到了一個現成的，而且這個老師，丈夫有充分的理由接近，免得認真外頭學起來，反倒被笑話。

“何必捨近求遠？”看向丈夫，笑道:“二爺沒聽說，父親年輕的時候，就是安陽出了名的才子？”——所以別的沒學會，只學會那些私定終身的風韻事。

“岳父大？”葉東海想了想，也覺得這個選很好，綻出笑容“還是蓮娘想得周到。”替她了“現岳父是領著官職，等他休沐的時候再去吧。”小夫兩個，一個幫了忙，一個解了心事，都有些如釋重負的神——氣氛不覺輕鬆起來。

顧蓮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卻涼了，朝外面喊道:“來續茶。”翠微進來，手腳伶俐的倒了兩杯熱茶。

葉東海隨口問了一句“文佩呢？”翠微看了一眼，見顧蓮正低頭喝茶，便回道:“文佩這幾天總是心不焉，不是打翻茶水，就是摔了花瓶，已經攆去茶水房那邊了。”葉東海眼裡帶出一絲意外，不過卻沒多言。

等翠微出去了，方才說道:“要是屋裡的丫頭不聽話，讓李媽媽去處置，自己不用跟她們上火，彆氣壞了自己。”顧蓮放下茶碗“不是要攆文佩，是翠微。”

“翠微？”

“是啊。”顧蓮解釋道:“翠微說，文佩最近總是打壞東西，怕再絆著了。”不由一笑“還以為是？哪有那麼大的氣。”不得不承認，翠微的話含含糊糊的有誤導。

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翠微不想文佩繼續留屋裡，利用對懷孕的擔心，讓李媽媽和自己攆了文佩，她卻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翠微…，文佩，文佩最近的恍惚…，紅玉？

葉東海回頭看向她，摸了摸額頭“不舒服？”

“沒有。”顧蓮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或許紅玉指的姐姐不是親姐姐，而是院子裡認下的姐姐呢？或者僅僅只是稱呼上的，…比如翠微姐姐。

葉東海笑了“那還呆呆的。”顧蓮問道:“二爺，知道紅玉認過什麼乾姐姐嗎？”

“乾姐姐？”葉東海搖頭道:“沒聽說。”帶出一絲回憶之“她姐姐翠冷，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翠冷？”顧蓮有點吃驚“是紅玉的姐姐？”沒想到紅玉的姐姐，居然也是葉家的丫頭，不過更吃驚的還後面，她問:“哦…，翠冷怎麼死的？”

“小產死的。”顧蓮臉微變“翠冷是以前的通房丫頭？”

“嗯。”葉東海不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直言說道:“當時爹覺得年紀不小，身邊該有一個，便把賞了一個丫頭給，改名翠冷。”翠冷是空降過來的？還把翠微壓了一頭？顧蓮覺得十分怪異，問道:“那…，為什麼不是一直服侍的翠微？難道翠冷更漂亮一些？”

“那倒不是。”葉東海回道:“當時翠微還小，大概才十三、四歲的樣子。”

“那會兒翠冷多大了？”

“比大兩歲。”葉東海不太願意回憶這些不愉快，三言兩語說道:“總之沒過幾個月，翠冷懷了孕，後來懷相不好，結果孩子和大都…”看向子“現正懷著孕，不說這些晦氣的事兒了。”顧蓮看著他，對翠微並沒有任何的微詞，只是有點惋惜翠冷的死，便猜著當初這段公案已經了結，——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雖然猜測其中另有蹊蹺，但是無憑無據，又沒有來由線索的，只怕一時間也挖掘不出有用的東西。

別說自己了，就算換做林黛玉，空口白牙的去跟賈寶玉說，襲看著像是一個有心計的，說不定算計了誰，——然後又舉不出例子和證據，說也是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