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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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會因你拒絕看我就消失掉。”他說著抓起她的一綹頭髮，在手裡‮撫‬著，她仍舊緊緊裹著被單。上帝，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在開始的一系列動作完了以後，瑞安就把燈關掉了。難怪他還要看！

“簡？”他的聲音裡帶著氣和不耐煩。她還是用胳膊擋著臉。

“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能如此大膽地發洩慾的女人還這麼靦腆。因此我想你這種沉默只不過是想讓我…”她到被單被他猛地掀了一下，她捷地用胳膊肘把被單夾住，但整個身體還是在他貪婪的目光下一閃而現。

他的嘴滿意地扭動著。

“早上好，簡。”他故做禮貌地小聲說。她的頭髮蓬亂，臉上妝也幾乎沒有了，殘留的眼影和睫油使她深陷的眼睛比昨天濃裝豔裹時更加。他見她不理睬，就將嘴湊過來吻她緊閉的嘴，並用雙手摟住了她的頭。由於枕頭套擋著，他的整個身體幾乎都要碰到她受傷的手上了。預到的疼痛使她的身子縮成了一團。看到她蒼白的臉，他臉陰沉了下來，太陽的青筋直跳。

“你後悔了嗎，簡？”他的目光瞟過她被單覆蓋的身體，然後又回到她臉上。

“可惜我看一切都太晚了。我告訴過你沒有回頭路可走，你自己做的事得你自己承擔。”他又吻了她一下。

“你還是收起臉上的那種聖潔的表情吧。我們都很清楚，你這不過是裝出來的…女人要不是非常開心、滿足，是不會發出那種呻聲的。你至少可以不用擔心我會要你把錢退還給我。你是個完美的職業高手，親愛的…你值這麼多錢。”他說著用手在她的枕頭下面隨意摩挲著，並碰到了她的手腕。

簡突然睜大了眼睛，她到自己皮下血管裡的血都停止了動，皮膚變得冰涼…除了那隻手以外，它現在像是有千萬火熱的鋼針在扎。身體的痛苦和神的痛苦現在已無法區分，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詛咒。但她沒有哭泣，她至死都要忍住眼淚！

“見鬼，簡，難道你不知道可以通過取悅我來得到你想要的…”瑞安厲聲地說，在看到簡眼角晶瑩的淚水的時候，他皺起了眉頭。他從她彎曲的手上掀開了枕套。

“我的天！簡，這是我的嗎？”他害怕地小聲說“你的手指…好像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他輕輕地碰了一下那腫脹的皮膚，簡又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隨即她把那隻手小心地放到心口上，好像它是一隻受傷的動物，瑞安迅速地回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很魯。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力量…我不相信我會傷害你。”他聲音顫抖地說，臉上同時現出極度內疚的表情。

“看在上帝的分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真不相信我能把你傷得這麼厲害，而自己還不知道…”考慮到他不遺餘力地通過各種其他途徑傷害她，他對她身體所受的傷害到如此歉疚倒真是怪事，簡難過地想。但她也可以看出，他此刻的表情都是發自內心的。

想用謊言來折磨他是一件誘人的…非常誘人的…事情。可此時的疼痛已使她無力去折磨任何人了。

“這不是你乾的。”她喃喃地說。

“不是我乾的？”他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傷口以後，嘴角舒展開來一些。

“不，當然不是我乾的…腫成這個樣子絕不是幾小時之內的事情。但要是它昨天晚上就是這個樣子…那我倒是可能沒注意到，這屋裡的燈光很暗。可是，在餐廳裡我不會注意不到的…”他突然停住了，眼睛盯著她那毫無血的臉。

“除非你帶著手套…”他緩慢地說。

“昨晚我就覺得奇怪，你一反常態，得我不知所措。難道這是你的圈套，簡？你不讓我看到你的手，難道就是為了不讓我看出你的軟弱和所受的傷害？”他知道得太多了，他一直就是這樣。

“我一點兒不軟弱，”她仍舊倔強地反駁，但已到有些理屈詞窮。

“是不軟弱。你只是傻得不知道自省，倔得不知道自愛。”他說著拿起邊的無繩電話。

“你幹什麼？”

“我不知道那是怎麼傷的，但是必須馬上進行治療。”他擔心地說。接著撥了一個號碼。

“已經治療過了！”她大叫說。

“我不傻…”過去每當她的主意和父親的不一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指責她。

他沒有理她。

“喂，是卡爾嗎？我是瑞安，有件事需要你。”他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踱著步，並撿起地上的衣服。

簡蜷著身子，強忍著疼痛，大叫著說:“你幹什麼，我不需要醫生…”她說著不由得停住了。原來他拉掉了上巾，把電話架在肩膀上，開始面對著她穿上緊身褲衩和褲子。她真切地看到他的下身。

他關掉電話，隨手把電話機放到桌上，穿上他的藍襯衫。

“我有大夫，我可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