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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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親一定不懂得如何教你禮貌待人。我敢說,你十幾歲的時候一定是個小無賴。”他咧了咧嘴說:“我現在也是啊,親愛的。不過還是別再提我母親了,她和我們的爭吵沒關係。”正好簡這時也不到疼痛了,所以她也就沒有了對傷口的心理壓力,可以眨著她那塗了睫油的長長睫的眼睛看著他了。那明亮的眼睛裡充滿無所顧忌的興奮表情。
“我們是在爭吵嗎?”她故作天真地說“我以為這不過是你一貫的經營態度…恐嚇、侮辱、暴力…”他對她如此放肆的言談到震驚,他的暴躁竟然也因此而被暫時壓抑住了。
“你需要暴力,親愛的。你說的一點不錯。”他假作禮貌地拿起她的手,在她手套的花邊處擰了一下她的手腕。
“你輸不起了,是嗎?”隨著手腕處的一陣刺痛,這覺又通過她的胳膊一直傳到她的房,她不惱火起來。
“不准你再叫我親愛的!”
“這只不過是為了調節氣氛。”他用貪婪的目光盯著她的肩膀。;戴恩朝這邊走過來了。他會收拾你的。我希望你能掙到這筆錢。他是個喜歡野的人…所以你儘可以在餐桌上彬彬有禮,可是到了上最好還是拿出看家本領。”在虛張聲勢失敗以後,他現在開始以恐嚇強迫她把那一萬元出來。
“他比你強得多。”她反相譏說,進一步迫他認輸。
“那好,我想我們談妥了。”他拿起房間鑰匙,把它放在她嬌的掌心裡,然後把她的手指一個一個地彎回來,最後抓住了那長方的塑料牌,同時用藍火焰一般充滿挑釁的眼神盯著她。
“對。”看到他並不服輸,簡不由得嗓子直髮幹。他果真要讓她去做這樁由他策劃的骯髒易。也許他真的不在乎這筆錢…這區區一萬元對他這位富翁來說算得了什麼?他的確證明了自己是在不遺餘力地使她徹底就範。她的頭不由得脹大了。惑中她到有一點是始終清晰的,那就是他絕不會認輸。也許最好的方法真的是讓他得償所願,那樣他也許就不會對她窮追不捨了。
但舍伍德是從不讓步的!父親也許沒有這方面的原則,可簡卻為自己訂立了一些必須遵守的原則:言出必行,以誠為本,決不背叛朋友。但眼前這個人卻使她不得不背叛這些原則了。他過去對她困擾還不夠,現在還要再一次引誘她放棄原則,成為小人、騙子和懦夫。
“那麼,我們可以搭檔了嗎,親愛的?”戴恩說著從簡的肩膀上方將空酒杯放到了桌上。接著,他把簡的座椅靠背往後一扳。突然失去平衡使簡猛然用手抓住了椅子;抬起的臉上出現一絲笑靨。
她再低頭看瑞安時,卻只見他在服務員端過來的一隻銀盤子裡的賬單上簽字。他最後一筆用力之大,幾乎把紙都劃破了。臉上的表情怒氣衝衝而又冷酷無情。
“當然可以。”在戴恩扶她站起來的時候她說,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她到自己的頭腦好像和身體分了家。在他扶著她走出餐廳,來到飯店的鋪有厚地毯的客廳裡的時候。她覺得兩腳像飄在空中似的。但她仍清楚地意識到瑞安還在身後默默地跟隨著他們。她可以覺到他的目光正盯著她的後背,那種覺就像槍口頂在後背上一樣…冰冷、堅硬、毫不留情。
她忽然冷靜了下來。在他們走過服務檯,向電梯間走過去的時候,兩個男人開始握手告別。這時她到時間好像凝固了,凝固的時間又似乎正帶著她進入永恆的夢境。瑞安說話聲音似乎很平靜。但當戴恩注意到服務檯的服務員懶得管事;就示意簡去叫電梯,而他走過去檢查他的留言的時候,她發現情況不一樣了。她被突然拉到最近的柱子旁,瑞安堅實的身體把她圈在那兒,他的兩隻大手按在她肩膀兩側的大理石牆上。
“他的年齡夠做你父親了…難道你連這也不在乎?”簡可以覺到他利劍一般的目光直她若無其事的蒼白的臉。如果她動一動,就會碰到他,因此她像雕像一樣,屏住氣,一動不動,希望無聲的反抗能在公開對抗的慘重失利的戰場上有所收穫。
看到她一言不發,他以更加嘲諷的堅定口吻說:“下一個嫖客可不會還這樣對你胃口的,那你可怎麼辦,簡?你已經失去了說‘不’的權利。再往後,當你碰到那種使你渾身起雞皮疙瘩的人的時候,你怎麼辦呢,簡?你是不是隻閉著眼睛想你掙到的錢,就任憑那些冒汗的臭豬在你的大腿之間胡作非為?”簡對他這番侮辱話語的的回答仍舊是極力剋制,一言不發,使他剋制的憤怒無從發洩。
他把手垂了下來,並往後退了一步,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他們之間過近的距離。
“你一定知道,這一步只要一邁出,就沒有退路了。”他急促地說。
“謝謝你,我不需要什麼退路可走。”她說著轉過身來對戴恩苦笑了一下,他正好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回來了。一群美國遊客從電梯裡走出來後,她用胳膊挽起他的胳膊走進空電梯,並未意識到他這樣急於離開瑞安可能是早有默契。
她像夢遊一般和戴恩來到703房間。她把鑰匙遞給他,他把門打開,她看著他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拉上窗簾並打開收音機,調整各處的燈光直到他自己滿意的效果。他實際上只讓那張寬大的豪華木製梳妝檯上的燈亮著,把其他的燈都關掉了。這倒也很對簡的胃口,房間另一側的那邊幾乎是漆黑一片。
房間佈置得十分豪華、舒適,但又很陌生。沒有什麼刺官或引發回憶的東西,這也還對簡的胃口。
她把自己的包放在靠近門口的長桌上。但這對她來說也很吃力。剛才還到輕飄飄的四肢現在異常沉重起來,正常的理智也似乎離開了她。
她答應了這樁易…
這思想在她內心深處徘徊著,她任憑戴恩抱住了她。在他把她的臉扭到他面前的時候。她只到手很乾,皮膚很麻木。他身上的香水味和他呼出來的強烈酒氣混合在一起非常刺鼻。她把頭一歪,他那本來要和她親吻的溼漉漉的嘴觸到了她的面頰上。她必須這樣,她告誡自己。這是尊嚴問題…她要維護尊嚴…要證明…可她不清楚要證明什麼,向誰證明。道德開始滑坡。在酒的作用下昏昏睡的意識中突然產生了一種驚厥。她到熱血一直衝到她的耳朵上,她猛力將戴恩推開。他那肥胖的身軀居然也強烈受到她的力量。
“怎麼?這是幹什麼?”戴恩抬起頭來,他那棕眼睛裡透出來的更多的是不解,而不是憤怒。簡同時也覺到,他因一時恐懼而鬆開了手。她趁機出身來。
“啊,門那兒有點兒動靜。”她聲音顫抖地說,意識到砰砰的響聲並非源於她頭中血管的搏動。
想到可能的轉機,她的雙膝就像散了似的。瑞安,肯定是瑞安!他的良心一定發現了,儘管他這樣侮辱她,可他的良心一定沒有背棄她。她因此幾乎可以原諒他了!
“哦,我知道,一定是送香檳酒來了。”戴恩說著打開房門,把服務員讓了進來。
“我剛才在服務檯訂的。”他嬉笑著向簡解釋說。
“我知道你們要什麼樣的男人,還知道你們喜歡花兒和巧克力,這些我也要了一點兒…”不知怎的,她一心只覺得瑞安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