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一直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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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茶盅裡已經不在冒著水汽,葉家正廳的門口傳來了幾聲低低的對話後,臉已經不是剛才那樣白的霄凌領著一個十二三歲大的女孩走了進來。
“潔兒,以後你就跟在爺的身邊了,來,過來讓爺看看你。”把半個身子掩在自己身後的女孩輕輕地拉到的身前,霄凌對女孩說道。
“爺。”眼睛只是看著自己身前的地板,女孩用很低的聲音和男人打著招呼。一雙微微閃動著的長長的睫,因為少見了陽光而白白的兩腮,也難以摸去那少女臉上特有的一絲紅潤。不用問,這個很少在陽光下走動的女孩,就是霄凌那個被老婦人從小就召去了身邊伺候的女兒了。
這個和霄凌有幾分相像,也沒有霄凌那成風韻的女孩,如果在假以時話,一定要出落的比霄凌更加的漂亮,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現在就非常美麗了的女孩,卻如少了些什麼似地,讓人有了很遺憾的覺。
是啊,飛舞九天的綵鳳沒有了那一雙神采飛揚的眼睛,就是沒有了神的空了,盛開著的花朵卻是被畫在紙上,那一定要少去了最珍貴的鮮活的生氣了。
看著眼前的女孩,男人不知道自己能否是給綵鳳帶去雙眼的人,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才能讓失去了水分的花朵,在陽光下鮮豔滴的盛開。
只是走進了葉家,接納了霄凌和馨苑,一切的不知道都已經不是理由,他只有一步步走下去,才能讓自己那踏進了葉家的腳步,不留下許許多多的遺憾。
平生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來主導什麼人的命運,平生也不會去喜歡,把別人的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個人,永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來決定他人的命運,因為即使是神靈,也不是全知的萬能,在你決定了別人命運的時候。
對於你也許就是一次失誤,但對於被決定命運的人來說,他也許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揹負。如果有一天,你握住了這樣的權利,那你就多想一次,我不是神靈吧。
或許對你可以獲得心安,對他人只是他想要的簡單而平實的生活。驀然間,男人的眼前閃過了大哥那在青煙嫋嫋的佛堂中的身影,當他的身影和葉家佛堂中那老婦人的身影相重合的時候,男人忽地發現,他們是那樣的相似。
居身於佛堂之上,是想讓佛祖那般廣博的體察萬物生靈的智慧,也傳遞一些給自己,好讓自己能如佛祖一般的通達,看世間生靈的起伏與沉滅?
還是想把積壓在心底深處一絲絲不斷擴大出來的不安與悸動,都說給通達的佛祖來聽,讓佛祖那無邊的智慧,給自己一個獲得片刻心安的機會?
也許,都不是,那是佛堂裡繚繞了起來的青煙,讓外人一時無法看清楚他們身影,因為無論是魔術的表演,還是街頭看起來很是花哨的把戲,都是要藉助於不同種類的道具來達到目的的。
葉家滿頭白髮的老婦,借用著一處佛堂,借用著葉重的風生水起,從而讓葉家所有的人,就如霄凌和馨苑,即使在葉家的洗牌已經要塵埃落定,在帶著男人去見這老婦人的時候,也依然不敢去面對這個只需要男人雙手不用很用力的一扭,就拗斷了她脖子的老婦人,一句話,積威之甚啊。
男人的哥哥也置身佛堂,當借用著男人這從遙遠草原上來的一雙手,在初步的整合了家族內部成員後,又藉著男人的這雙手,開始走到了家族的外面。
再一次看了自己的一雙手,男人恍然地明白自己這個大哥,看似在執行父親的囑託為男人打算,實際上卻藉助父親的這樣一個囑託。
而為家族延展做了許多他本人不用出面就做到的事情,可是,不論大哥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也不論男人在實現大哥的這些想法時用了哪些的方法,也還是說,就算男人從心裡非常不喜歡來做這些事。
但是男人卻必須去把每件事都做了。這是一種格,一個想著閒雲野鶴一生的人,卻在骨子裡融進了最傳統觀念人的格。
因為凡是涉及到家,涉及到家族的事情,該他來揹負的東西,他都無法去拒絕。有人說,君子可欺其方,不過男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君子,但是話說回來了,如他這樣子的人,在有些事情上本不用那些對付君子的手段了,你只要跟他說,這件事要你去做就行了。男人瞭解自己,可是每個人的子裡都一個任誰(包括他自己)都無法解開的結,這也註定了在這個結上,你再怎麼了解自己都是無用的。
讓男人心裡湧動的東西平息下來的,不是說想通了大哥安排,也不是因為葉家的那個老婦人就是該死。
而是男人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心裡這個結,一個任誰都無法打開的結。一棵樹,就是已經枝殘葉敗了,但那些在樹上依附管了猢猻們,還是要在這樹上爬上爬下的不肯離去,那是猢猻們還有一個想法,是這棵樹也許明天就鐵樹開花了。
而猢猻們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你就是趕散了這一群,但那一群就很快又跑過來。想要自己清淨,也想斷了猢猻們的念想,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樹砍倒了,什麼也就都解決了。
所有的事情都比來的時候預計的要好,倒是男人沒有因此而高興的起來,因為此刻,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思念留在了山村裡待產的母親,這樣的思念在心裡一陣陣地催促,這樣的思念讓男人想馬上就把母親摟在了懷裡,與她最深的親暱。
可是,現在的男人,還得把這樣的思念暫時裝在心裡,那是有一件事情,男人必須要先做了才行。
車是開往首都師範大學的,先不要說還在那裡上課的穆文,就是拿和她在一起上課的脆生生的東北苞米,甜軟得要粘人牙的江南糯米,想想她們男人的心都癢的非常的厲害。
然而,這些是一個方面,有一件事是男人已經在男人心裡裝的太久了。柳姨和姨夫回了山西安頓好了,幫柳姨一起照顧姨夫的柳靜,就回到了校園裡。
她,也在首都師大讀書,她,也是男人裝在心裡的,一個長久的需要自己用一生完成的囑託。***沒有事先和柳靜聯繫,當男人站在柳靜的宿舍樓下,向宿舍的管理員說明來來意時,宿舍的管理員在打量了男人一下後,就喊住了一個剛從宿舍樓上下來的女孩子。
上了大學的應該都算是長大了吧,可是這個被宿舍管理員喊住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走過來的時候,男人居然有了走進初中校園時的覺。聽管理員說有人要找柳靜,這個如初中生一般的女孩那一雙活潑著的眼睛,就忽閃忽閃地開始在男人身上打轉了。
“你好,我是柳靜的哥哥,請問她在宿舍嗎?”看著眼前這個活潑的眼睛中也不乏頑皮的神采,男人主動的介紹著自己,也順便闡述了自己的來意。
“嘻嘻…我聽柳靜說她家裡只有兩個弟弟,沒聽說她還有什麼哥哥的呀?那你說是她的哥哥,你能解釋一下你是她的什麼哥哥嗎?”活潑的眼睛洋溢著微笑。
不過這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含糊的意思也沒有的。是呀,來女生宿舍門前冒充是別人家哥哥的人已經不止一個了,誰能保證說現在這個就不是啦!
“我叫李平,是柳靜家鄉的鄰居,我比柳靜大,她也一直叫我哥哥,這有什麼問題嗎?”眼前這個有些頑皮了的女孩子,顯然是對某些東西發生了濃厚的興趣才要仔細詢問的,所以男人就乾脆簡練的把一切都說明了。
男人平和與簡練的介紹自己,讓興趣濃濃的女孩子有些意外,可是人家都把自己和與柳靜的隸屬關係都介紹清楚了,女孩子也意識到自己該說說柳靜現在的去向了。
柳靜是她所在學校的學生會幹部,前天她和學生會的幾名成員,代表學生會去參加了由幾個高校的留學生組織的聯誼活動。這次高校留學生組織的聯誼活動大約是六天,作為此次活動的最後一項,是在北戴河的沙灘上舉行的篝火晚會了。
而柳靜和學生會的幾個應邀的代表,正是在今天早上坐車去了北戴河。總算是說明了柳靜了去向,活潑頑皮的女孩子,有些遺憾的給了男人兩個建議:要麼等上柳靜兩三天,要麼去北戴河那邊找她吧。北戴河!記得上一次去北戴河的時候,男人在那裡找回了老姨李華和他倆的女兒愛萍,那如果這次再去北戴河的話,會有什麼意外的事情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