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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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是不是情人呢？

說實在還真沒一個正確答案，像一道無解的謎題令人困擾。

鎮公所的張秘書和雜貨店阿銀婆婆的外孫女談戀愛。這樣的傳言正熱鬧滾滾的在眾人口中傳來傳去，煞有其事的成為鎮民口耳相傳的大八卦。

不少人好奇的前往阿銀婆婆的雜貨店一探究竟，藉著買鹽買米的動作瞧瞧阿銀婆婆的外孫女長什麼模樣、漂不漂亮，是否配得上他們眼中的好青年、鎮長的左右手。

幸福鎮真的不大，稍有風吹草動馬上燎原，沒有秘密是藏得住的、這八卦很快就傳遍全鎮，傳到阿銀婆婆的耳中。

“囡囡呀！聽說你和鎮公所的張秘書走得很近，是不是有這回事？”那個孩子人老實的，風一大就來瞧瞧她的屋頂掀了沒。

罷睡醒的喬洛妃眼睛、伸伸懶。

“走得很近是什麼意思？我最近是常跟他混在一起。”因為沒事做嘛！鎮窩在家裡怪難受的，不如跟他去騎騎腳踏車，健康又能達到瘦身的目的，一舉兩得。

她是不相信羅珊珊真的敢封殺她，畢竟以她目前走紅的程度，起碼還能當上幾年搖錢樹，有利可圖的事沒有人會放棄。

可是過了快十天，公司那邊還沒半點消息傳來，她不要猜想是否他們在秘密訓練新人，有朝一將取代她，以防堵她的不合作態度。

不唱歌對她而言並無太大影響，她一直想改走幕後創作，只要不叫她賠償天價的違約金，這麼散慢地無所事事，如遊民一般也無所謂。

回來幸福鎮之後，她才知道這是她想要的生活，沒有壓力、沒有圈內人惡言的批判，沒有媒體和狗仔的緊追不捨，覺輕鬆了許多，她很久沒想到死亡的話題。

“有人說看到你們在堤防旁手牽手散步，有說有笑的像在談戀愛。”她是不反對她有往的對象，但是以她忙碌的工作能維持多久？

噗！一口漱口水噴得老遠。

“阿嬤，你怎麼跟別人一樣亂說話？我們哪有在談戀愛。”真會被她嚇出心臟病。

“那你們幹麼牽手落人話柄，咱們鎮上的人雖然不多，可個個眼睛利得很，沒有的事他們不會胡說。”頂多一分話說到三分。

雖然孫女兒口中不承認，但上了年紀的阿銀婆婆已經開始擔心了，她怕待不久的囡囡會傷害正直、認真的阿明，那她可就對不起人家了。

即使是無心也很傷人，她不希望兩個孩子最後撕破臉，漸行漸遠，而夾在中間的她難做人。

僵了一下，喬洛妃才沒好氣的回道:“堤防陡嘛！所以他才牽著我的手慢慢走，免得我掉下去。”

“鄉下地方不比城市，沒事和男人去堤防做什麼？你呀！可別糊塗了。”唉！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為小輩們心。

“阿嬤，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去看人海釣而已，阿明說海邊大，他得去警告釣魚的人小心點，又有颱風要來了。”怪臺滿天飛，防不勝防。

“你都叫人家阿明瞭，還說沒什麼…”她不免要嘮叨幾句。

“阿嬤…”她撒嬌地一喊，子鄔微嘟。

“好好好，阿嬤不說就是了，省得你嫌我囉唆。”小孩子的事她也管不了，管多了招人嫌。

背微佝僂的阿銀婆婆拉開雜貨店的木板門，讓外頭的光透進來，散散裡面的黴氣。

大家都說她老歹命，六、七十歲了還守著一間破店不肯走，賺沒多少錢還得搬東搬西，批貨、收錢一手包辦，簡直是拖老命在拚。

可是她賣的不是雜物而是心意，這間店是她死去的老伴留下來的，她說什麼也捨不得離開，這裡頭有太多的回憶和情在，年輕一輩是不會了解的，她幾個孩子都是雜貨店養大的，意義不同。

“人家哪會嫌你，我最喜歡阿嬤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一直陪著你。”她說的是真心話，這一趟回來她才發現阿嬤真的老了，滿頭銀絲。

她笑著撫撫外孫女的臉。

“嘴甜，說得阿嬤牙都掉了，你不用工作了嗎？”一提到工作，喬洛妃的眼神略顯黯沉。羅珊珊居然這麼久沒跟她聯絡，有點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