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此世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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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切嗣茫的看著四周，他在被黑泥包裹住之後，突然就來到了這樣奇怪的一個地方。

如大海般翻滾著波的黑汙泥。??四處都是由乾枯的屍體組成的屍山，它們在逐漸沉入海中。天空是紅的，像鮮血一樣紅。在黑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陽支配著天空。??風，是詛咒與哀怨。??如果用什麼詞語來做比喻的話，這裡——不是地獄又是哪兒呢？??

“這是哪裡？”

“這裡是能實現你願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聖盃的內側。”??

黑的殘骸化成一個模樣普通的青年出現在了衛宮切嗣的身後，他笑著看向了衛宮切嗣，向他介紹起了這裡。

“你說這裡，是聖盃？”

“是啊，但不用害怕。這不過是類似於未成形的夢境一樣的東西。現在它還在等待出生，看那裡——。”這個不知名的青年指向了天空。

空中那個黑的漩渦在一開始被切嗣錯認成太陽，但其實那裡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個“孔”裡面深不可測的黑暗，密度彷彿能夠壓碎一切。

“那就是聖盃。雖然還沒有形態，但容器已經被裝滿。接下來只要禱告就可以了。據被託付的願望，它能變化出相應的樣子。接著它才能獲得現世的姿態和形狀，才可以出現在‘外界’。”

“…”

“好了，快點祈禱吧。快點給它‘姿態’。只有你才是配定義它形態的人。切嗣，對聖盃禱告吧。當它降臨之後。你的願望也將得到實現。”切嗣一言不發。只是注視著那個可怕的“孔”而就在這時候，在青年旁邊，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影。

楚軒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裡，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的那個巨大的“孔”然後轉而看向了那個青年，說道:“你就是聖盃的意識麼。”切嗣驚訝的看向了那名青年，以他的認知本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態:“不可能。楚軒你是不是錯了，聖盃是純粹的力量，怎麼會擁有自己的意識？”那名青年的臉上笑容不再，他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楚軒，似乎無法理解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拋去自己的疑惑，他又看向了衛宮切嗣，略帶蠱惑的說道:“以前或許是這樣，但現在不同了。我擁有意識和願望——我的願望是‘希望被生於這個世間’。切嗣，現在我的願望即將實現，我也會依照你心裡的所想。完成你的願望。”

“那麼我的願望呢？這次的聖盃戰爭，我才是最終的勝利者。”楚軒突然了一句。他擊敗了所有的強敵，就算是吉爾伽美什也差不多快被楚軒擊殺了，聖盃又是他隨身攜帶著的，按理說這個願望應該屬於他才對。

“聖盃既然是萬能的許願機，擁有的力量自然是無比強大的，多實現一兩個願望也沒什麼。”這名不知名的青年來到了切嗣的身前，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切嗣被黑泥所沒，消失不見。在切嗣消失之後，青年看向了楚軒，笑著說道:“那麼楚軒，你的願望又是什麼？”

“哦？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楚軒看向了這青年，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第三次聖盃戰爭被違規召喚出的復仇者。avenger——安格拉紐曼——反英雄，即最純粹的惡。”

“嘛，即使你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知道這件事倒也出乎我意料之外。”第三次聖盃戰爭中，前兩次都失敗的einzbern家族為了獲得勝利，召喚出了第八種職階的英靈，復仇者可是因為某些原因，戰鬥初始avenger即被擊敗，從而被回收至聖盃內部。這就是聖盃被汙染的源。

但是，這次戰爭的勝利者間桐家族的掌門者間桐髒硯有著自己的打算。不願死去而渴望永生的間桐髒硯對聖盃連接的魔力源許下了他的願望:讓最純粹的惡魔在六十年後的第四次召喚中，通過將產生的第四次聖盃降臨人間。屆時他將通過靈魂轉移的魔術，擁有這具完美、永恆和強大的軀體。

楚軒在調查聖盃戰爭資料的時候，曾經看過avenger的記載，與現在這個青年的模樣非常相像，再加上現在聖盃內部如此詭異的情形，也知道了聖盃是出現了某種問題。

對於暴了身份，作為此世全部之惡的安哥拉紐曼倒也不慌張，不僅是對於身處聖盃的自信，更是因為他通曉世上的惡，更瞭解魔術師這個群體。——作為魔術師，追求的便是到達那未知的源，而聖盃作為一種取巧的方法，產生的力量將會形成現世通往源的道路，楚軒這名魔術師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我並不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麼，真是讓我好奇，我沒法看到你的內心所想呢！”當初安格拉紐曼之所以後來臨時加上了言峰綺禮和衛宮切嗣兩人，正是因為他在這兩人身上受到了惡的氣息，而衛宮切嗣則是因為他的行事原則讓安哥拉紐曼極為欣賞。

當衛宮切嗣墜入了黑暗之後，他出現在了一條船上，在大海上漂浮著兩條船。

在衛宮切嗣清醒過來之後，聖盃給了他一個選擇題，一個看起來非常簡單的選擇題。

“兩艘船底同時開了一個致命的大，而擁有船舶修復技術的只有切嗣一人。在修補一條船時，另一條船會沉沒。那麼，你會選擇修哪條船呢？”

“…當然是三百人的那條船。”

“當你做了決定後，另一條船上的兩百人把你扣住，要求‘先修補這條船’的話。你會怎麼辦？”

“這…”還沒等回答。切嗣的手中便出現了一機關槍。槍如同自動機械一般突然出了子彈。

切嗣只得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發子彈貫穿了四人。瞬間，二百人便被全部殺。

“——正確。這才是衛宮切嗣。”切嗣一動不動地目送載著屍山的船漸漸沉入海中。甲板上的每具屍體，似乎都是自己所認識的人。??

無聊的戲碼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剩下的這三百人的船又分作了不等的兩派，重新坐上了兩條新船。

在這樣的天平稱量下，衛宮切嗣親手殺掉了那些少數的人，用來拯救那些多數的人，犧牲一直在繼續。屍體堆積了起來，鮮血染紅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