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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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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雲涯,我會活著!再苦再難,我也會活著!”而我見著他,便要告訴他一個字,逃!遠遠的離開江國!告訴他,去他的飛龍塔!去他的神龍族!去他的江國!與他何干!

龍烈涯看著我,淡淡的搖頭“便當代瓜瓜謝謝娘娘賜婚之恩!如果不是娘娘,瓜瓜定然已經大去!而且,是我欠你的,不是麼?”他對我眨眼。

我怔忡了下,攸的紅了面頰,小聲的道“不要放在心上!烈王爺!你知道,那是賭氣的話!”

“不!你說的是事實!你不必對我說抱歉!事實是我欠了你!是我神龍族欠了你!”說罷,他便略略低頭,啞聲的道“明我會再來給你換藥!不論如何,我也會讓你活下去!”說罷,便提了醫箱慢慢的退出去。

他一走,我便覺著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多了。許是因著大姐的藥,許是因著他跟我說,他會安排我跟雲涯見面。許是知道後我還有機會出宮,還能見著我的玉風!我的,可憐的,苦命的孩子!

我的淚,再度落了下來!原來一個人傷心痛楚的時候,淚,便能覺傷口不那麼痛!

淚眼之中,我聽到女子長長的嘆息。

攸的抬頭,卻看不到人影。正待說話,淡菊雅門而入。手裡提著食盒,裡頭擺著豬骨湯,紅著眼道“娘娘!淡菊已經照著娘娘的吩咐跟鬼月說了。”我心底攸的一軟,小聲的,動情的道“那麼,你見著玉風了?”她啞聲的點頭“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跟在秋莫語的身邊姨夫長姨夫短的。只知道吃好的呢!今秋莫語很忙,眼睛卻很紅,大約是知道了娘娘的事,便讓淡菊帶了豬骨湯來!娘娘,趁熱喝了吧!”說到此處,她的淚便這麼落下來。攸的跪倒在地,掩面大悲“娘娘真是堅強!早年淡菊見著的女子,三十大板,定然已經活不成了!娘娘這般,卻能撐到現在!看著娘娘這般,淡菊的心裡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對不起,娘娘!對不起!”她連聲的說著。

我的角泛起一抹冷意,慢慢的搖頭,小聲的道“與你何干!痛?”說到此處,我攸的把手掌握緊。再不言語。攸的話鋒一轉“你是宮裡的老人,你可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女子?”淡菊偏頭想了下,攸的面蒼白,啞聲的道“怎麼?娘娘遇到了那個女子?那女子,長得什麼樣,穿得什麼衣服?”我極淡的笑著“沒有!我只聽到一聲嘆息。怎麼?確實有那個女子麼?”她搖頭,小聲的道“沒有!只是娘娘的幻覺罷了!這裡除了我,又怎麼會有別的女子!”我點頭。這才閉了眼,啞聲的道“先把湯擱著吧,等我有力氣了,自然會喝!”這個時候,傷口處很痛,哪裡還有胃口吃什麼諸骨湯!

她點頭,卻立在前,言又止。半晌才鼓起勇氣,小聲的道“娘娘!皇上他,在院子裡!”頭略偏,我扯,淡然的笑著“怎麼!他來看我有沒有死麼?跟他說,我冷宮裡的院子,不歡他來!”說罷,便閉上雙眸,再不說話。

淡菊長長的嘆了口氣,便這般慢慢的退了出去,門,吱呀一聲開了,男人的腳步沉重的走到前。慢慢的對著我汗溼的額頭伸出手來,我的頭略偏,不讓他碰觸我的肌膚!

可是,他強烈的存在,卻便在身邊,那樣的清晰!我渾身每一個孔都能覺到他的存在!過得半晌,時間久到我便以為他已經走了,他才啞聲的,焦灼的道“你,怎麼樣!”皺眉,卻只是閉著眼,不聲不響,他捧住頭,啞聲的道“當我看到那封信,我便知道,中了計了!有人要害你跟雲涯!不管你有沒有在聽,我卻要說給你聽!烈涯,是我安排去打雲涯的!你知道,烈涯的手力不強,文文弱弱的,又因著兄弟之間的愛,斷然不會取了他的命!至於你,因著長老對你的怒氣太大,你還記得,頭一回在校場的時候,我了你一百鞭子的事麼?連我那般的人,都會對你生出那麼一股子的欽佩來,長老也是軍人出生,一生最硬氣的人才,打到後來,他的手便軟了!早點消了他這口氣,你便多一分活的希望!你看,我成功了!可是,那封要你命的信卻來了!那封揭穿你魔龍族人身份的信,我便只有,打你!打得狠一些,長老本就已經對你心生佩服,我這麼一打下去,他便必然為你說話!讓我不要殺你!你看!我也成功了!我也知道,把你成這般,以你的驕傲,定然寧願死!可是你聽著!葉寒梅!我不許你死!不許你逃離我的身邊!便是,你再也不理我。便是,你恨不能殺了我,也不能!我是江國的龍皇!便是森羅殿的十殿閻王也要讓得我三分!所以,我要你在我的身邊!便是在你身上加上百斤大鎖也在所不惜!”說到此處,他的喉頭竟然哽咽了。

我再忍不住,回頭冷冷的盯著他,他的眸子當中閃著焦灼,淡淡的盯著他,想到他之前暴怒的樣子,我冷冷的,啞聲的道“出去!”他怔了怔,不聲不響的看著我。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兩步,啞聲的道“原來你是醒的!”

“你早便知道我是醒的,是麼?”扯,我冷冷的道。

他怔了怔,小聲的,急切的道“那麼,我剛剛的話,你有聽到,是麼?你知道我的心意了麼?”我點頭!

“皇上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可是皇上既然懂寒梅,便理應知道寒梅在這種情況之下,寧願死!葉寒梅是軍人出身,早晚都是一死,怎麼能怕這些個!只是我不是死在沙場,卻是死在皇上的手裡,真是太可笑!”我說罷,便哈哈的笑著。

他怔怔的盯著我,一步步的往後退“你恨我!你在恨我!”我淡淡我扯,好笑的盯著他“皇上若我的立場,會不會恨?

會不會怨?你怎麼還能指望我不恨你?”他抿,眸子裡頭的暴怒漸漸成形,大聲的,急切的道“你恨我,那麼,我便殺了雲涯!”我哈哈的笑著,笑他的痴傻!

“白龍王爺本就是將死之人,殺與不殺,又有什麼關係!”他的面慘白,過得半晌,才慢慢的將頭捧在手心,啞聲的道“那麼,玉風呢?玉風?你便不怕玉風麼?”

“他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皇上,您心裡應該清楚,虎毒尚不食子,皇上,怕是比虎更毒吧!我早便跟皇上說過,玉風死,我便也會跟著去!不會猶豫!”扯扯,淡然的笑著。

“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玉風死,你便也會跟著去?”他的眸中閃著某種不知名的風暴“我以為,你遇上了難處,定然會來找我,可是呢?你非但沒有,還把玉風抱去給雲涯!他是我的兒子!與他白龍有什麼關係!”我的角慢慢的泛起個笑容來“我以斷劍明志,跟皇上求情,可是,皇上去甩出一句,隨我!我沒有跟你求救!事實便是,玉風已經昏睡了三,人力不可救,只能求白龍!”他的面一白“人力不可為!那麼,你告訴我,你求了他什麼!”

“這還用得著問!白龍王爺不是醫者,自然是五珠!”我冷哼。

“五珠?”他攸的往後退了三大步。

“你是說,玉風沒事,便是服食了五珠中的一顆?可是,我幾人檢視五珠的時候,五珠卻是齊全的!”

“夜明珠是從我的頸子上頭摘去的!”我冷聲的道。

他往後退了一步,兩步,半晌才大聲的道“你是說!五珠上頭的夜明珠,是假的?飛龍塔傾,不是因著你二人有私情,而是!五珠缺了一顆!”

“飛龍塔為何要傾,我不知道,至於我跟雲涯的關係,我已經解釋得破了嘴,斷了腿,再也沒有這個必要解釋下去了!”我搖頭,冷冷的笑著。

顫抖著手,放到眼前,他喃喃的道“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

“你散了我的功夫,斬了我的腳筋,斷了我的腿!”冷冷的提醒!這種冷意,是雙面刃,刺傷了他,也凍傷了我!

他慢慢的住後退“我不知道!原來我竟是這般的昏君!竟然便不聽你的解釋!”我哈哈的笑著“皇上知道便好了!那麼,皇上便把雲涯王爺放了!把我也釋出宮去,從此之後,我二人再不相欠!”他的角略略下垂,攸的冷冷的道“說到底,你還是想著離開呵!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便只換得這一句麼?那麼我便只有!便只有把你長鎖宮中!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說罷,便逃也似的離去!

冷冷的盯著他,閉上眸子,角泛起個殘忍的笑意來,我便是要讓他痛苦!越是愛,越是痛。痛吧!身體上的痛,很快可以過去,可是,我便要他這般心痛一輩子!

淡菊推門而入,啞聲的道“娘娘!剛剛您不該對皇上那般!好不容易,皇上又到冷香苑來了!這般的恩寵,連我這個奴人看著都淚!”我閉著眸子,不興趣的道。

“我累了!你先回吧!”她極淡的看了我一眼,這才慢慢的退出去。她一走,我便睜開眼,怔怔的望著屋頂的房梁,那裡,曾有一個女子,悽慘憨苦,那般無助,只能死在此處!遙想當,我揭穿了龍後的陰謀,誰料想,那受屈的晨星,竟然不是龍皇的最愛,龍後才是!

這般的結局,真叫人哭笑不得!那受苦一生的,何止晨星一人!龍後,也是呵!用盡一生去算計,到頭來,真正愛她的,便是她的身邊!

而我,我的命運,到底跟龍後一般,還是晨星?做帝王的女人,都是苦命的!我葉家的女子,為何便那般的苦命!

這一夜,我的淚,幾乎得幹了。破碎的身子,破碎的心,雖然他信誓但但,可是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他執劍戈的樣子!暴怒的,定要置我於死地的那副怒容!心已經破碎,再怎麼樣,也不能補好!

等到得第二,淡菊進屋來的時候,手指,便顫抖著指向我,結巴的道“娘!娘…娘娘!”我皺眉,啞著聲道“何事!”她看著我,眼裡泛著無盡的恐懼,大口大口的氣,便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扯扯角“有話便說!”她張大嘴巴,過得半晌才從嘴裡說出一句“娘娘,您的頭髮!”我怔忡了下。手想動,卻因著昨被鐵鏈吊得很痛很腫,怎麼也動不了。

“把鏡子拿來!”她的眸中有淚,沉默半晌,這才把鏡子拿出來,讓我對鏡而照。鏡中的人,看來不像真人,雖是傷得不成*人形,臉蛋卻仍是出奇的美。很奇怪,傷得這麼重,竟然沒有傷到臉!

臉後的青絲,竟是那般的亮麗,竟然,是已經白了大半!我苦笑,原來,已經提前了麼?我以為至少要在二十五歲以後的,誰知道,竟然這麼的早。哈哈!哈哈!甚至,沒有過二十!

原來,這跟人的心情有關的麼?我想起雲涯的一頭白髮,想來,當年他也很傷心吧!哈哈!哈哈哈!

那麼,我便是不離開這皇宮,也活不過三十了呵!淚水,便這麼落了下來,大姐走了父親,卻也把我姐妹推入了某種怪圈。

她啞聲的道“娘娘,您沒事麼?娘娘!”

“再過幾,頭髮便全白了吧!白了,便跟雲涯的一般了!淡菊,這發,是不是很醜?”我小聲的道。

淡菊看得半晌才小聲的道“不會!娘娘的發,雖然半白,卻仍是那般的好看!”十九歲,而已麼?十九歲,本應是那般無憂的年紀,可是,我卻變得這般!心裡的苦澀不言而喻!

剝啄之聲傳來,龍烈涯在門外道“軍妃可在?”我不由的皺眉,這話問得多餘,啞聲的道“現在已經到了換藥的時間了麼?”他應聲推開門,正待說話,卻見我滿頭的白髮,驚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的指著我。

“怎麼可能一夜白頭!你!你!”他攸的坐下身子。不言不語。

我淡然的笑著“一夜白頭又當如何,只是縮短了些子而已,不至於死!”他的眸中閃著驚疑,打開藥箱的手,甚至是顫抖的。眼睛掃向地上的豬骨湯。小聲的,啞然的道“你便是再吃不下,也要喝這湯呵!不然,我怎麼能!”

“淡菊!拿出來,餵我!”我小聲的道。

淡菊應了聲,便取了湯出來,因著天熱,湯裡已經泛出一股子的餿味。

我只喝得一口,便嘔出來,淡菊急急的道“娘娘,怎麼回事!娘娘!”我搖頭“餿了,拿下去吧!”她應了聲,這才把湯收了下去。龍烈涯大聲的斥道“餿了的湯,也給娘娘喝!你不知道給主子的東西應該先嚐麼?”淡菊的面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才小聲的道“對不起,王爺!是淡菊辦事不周!”說罷,便含淚飛奔而去。

扯扯角,我小聲的道“我從不知道王爺能這般隨時進宮。”他的角略略泛起個無奈的笑容來,大聲的道“娘娘看出來了,是啊!的確是有人特別恩准我為雲涯治傷的!你,只是順道而已!”

“是麼?給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他想得倒是真周道。”我冷冷的道。

在這皇宮裡頭,若然不是那人的默許,他怎麼便能這般的行走自如!

“剛剛的宮女,辦事如此不周,怎麼能再留在身邊?你要不要換了她?”他淡然的道。

角泛起個殘忍的笑意,我淡然的道“不要換!我便是要她服侍我!”我跟她的帳,容後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