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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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恍恍惚惚的說:“我並沒有做夢，是有這樣一個女孩，有這樣一個瘋狂的夜晚了！”

“你怎麼了？”劉太太把巾翻了一面。

“我看你還沒有完全醒呢！”

“姐，”她凝神細想。

“昨晚在中央，有沒有一個阿裴？”

“你說阿江的朋友？我不知道她叫什麼？我記不得了。我只知道我和立嵩跳完一支舞回來，你們都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們也去跳舞了呢，誰知等到中央打烊，你們還是沒有影子，我才知道你們跟阿江一起走了。”她對靈珊點點頭:“還說要十二點以前趕回來呢！早上六點鐘才回來，又吐又唱，醉到現在！”靈珊凝視著靈珍，忽然從上坐起來。

“我要出去一下。”劉太太伸手按住她。

“去那兒？”劉太太問:“去四a嗎？去韋家嗎？”

“媽！”靈珊喊，頭暈得整個房子都在打轉。眼前金星亂迸。

“你…你怎麼知道？”她無力的問。

“有什麼事你能瞞住一個母親呢？”劉太太嘆口氣，緊盯著女兒。

“何況，他下午來過了！”

“哦！”她大驚，瞪著母親。

“你們談過了？”

“談過了。”

“談些什麼？”劉太太看了她一眼。

“沒有什麼。大家都是兜著圈子說話，他想知道你的情形，我告訴他，你瘋了一夜，現在在睡覺。他的臉很難看，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靈珊用牙齒咬住嘴，默然發呆。半晌，她伸手把額上的巾拿下來，丟在桌上，她勉強的坐正身子，依然搖搖晃晃的，她的臉相當蒼白。

“媽，”她清晰的說:“我必須過去一下。”

“靈珊，”劉太太微蹙著眉梢。

“你要去，我無法阻止你，也不想阻止你。只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的酒也沒完全醒。要去，等明天再去！”

“不行，媽媽！”她固執的說:“我非馬上去不可！否則，我的酒永遠不會醒！”

“你在說些什麼？”劉太太不懂的問。

“媽，求你！”靈珊祈求的望著母親，臉上有種怪異的神，像在發著熱病。

“我一定要去和他談談，我要清楚一件事！媽，你讓我去吧！”

“你站都站不穩，怎麼去？”劉太太說。

“我站得穩，我站得穩！”靈珊慌忙說，從上跨下地來，扶著桌子，她剛站起身，一陣暈眩就對她襲來，她的腿一軟，差點摔下去，靈珍立即扶住了她。她搖搖頭，胃裡又猛的往上翻，她一把矇住嘴，想吐。劉太太說:“你瞧！你瞧！你還是躺在那兒別動的好！”靈珊好不容易制住了那陣噁心的覺。

“媽，”她堅決的說:“我一定要去，我非去不可，否則，我要死掉！”

“靈珊！”劉太太叫。

“媽，”靈珍了進來。

“你就讓他們去談談吧！你越不讓她去，她越牽腸掛肚，還不如讓她去一下！”她看著靈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