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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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娟娟的目光在親愛的老公和最要好的同學之間遊移,她的喉嚨因驚嚇而鎖住,小嘴就這麼一張一合的嚅動,整個人如同定格般地呆愣住,想出聲,卻是發不出來。
“友綸,娟娟…娟娟坐在…那裡。”陳玉蓮看見何娟娟那駭人的表情,讓她驚嚇到講起話來結結巴巴。
蘇友綸這才睜開困盹的眼,側轉身就看見親親老婆。
“娟娟,你不是在高雄?”蘇友綸伸手想碰觸她,只是伸出的手落了空。
何娟娟動作捷地跳下,快速點亮房內的大燈,幾次吐,終於吐出悶在喉底的話。
“你們…”何娟娟伸出顫抖的手,比著蘇友綸又比著陳玉蓮。
蘇友綸看見何娟娟大眼裡的動,還有那不停抖動的肩膀,這才驚覺事情的不對勁,酒意瞬間消失不見。
“娟娟,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以為我眼睛瞎了嗎?”蘇友綸像彈簧般地跳下,何娟娟卻轉身往外跑,直到跑到客廳才猛地止住腳步。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要跑?該走的人也絕不是我!”何娟娟回過頭,微揚下巴,用力瞪看著蘇友綸。
“娟娟,你冷靜點。”蘇友綸濃眉蹙起,深怕她失去理智,只好停在距離她三步遠的沙發邊,就怕更怒她。
“娟娟,你真的誤會了。”陳玉蓮追了出來,一手抓著浴巾,滿滿的尷尬與焦急。
“陳玉蓮,你給我閉嘴!你是我的同學,居然趁我去高雄出差跟我老公搞上?你這個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賤!”何娟娟已經氣到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娟娟,講話別這麼難聽。”蘇友綸口氣略急,單手著發疼的太陽,眼下這種情形,讓他頭痛萬分。
何娟娟雙手握拳,用力地低吼:“嫌我講話難聽,那你們做出來的事就很好看?!”
“你應該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蘇友綸伸出手,試著碰上她的肩,她仍是一個旋身避了開來。
“我都親眼撞見了!”何娟娟失控地搖頭,努力咬緊牙關,就是不讓沒用的淚水滴落。
“親眼所見又不一定是事實。”蘇友綸急著解釋,越急越無法冷靜,額上已冒出細細的汗珠。
“那麼從你嘴裡講出來的就是事實?”何娟娟動地反問:“在這種情況下,你怎能睜眼說瞎話!”
“你當然要相信我,我是你的老公呀!”
“你還記得你是我的老公?卻跟我最要好的同學滾單?他媽的!蘇友綸,你還真是個大爛人!”以何娟娟的修養,絕不容許自己罵出低級的話,可是她卻失控地罵出口。
蘇友綸忍不住怒吼:“我們沒有滾單!”
“就差那麼一步,我要是晚一點進門,你們就已經滾單了,我是不是當場就抓姦在?!”
“娟娟…”陳玉蓮想說的話,卻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住。
何娟娟用力揮出手,想給陳玉蓮狠狠一巴掌,卻被蘇友綸眼捷手快地一把握住。
“何娟娟,你怎麼可以出手打人?!”蘇友綸怒不可遏,緊緊握住何娟娟的手腕。
“你捨不得是不是?她勾引我的老公,我為什麼不能打她?!”何娟娟的情緒潰堤,這種打擊簡直讓她當場崩潰。
“你的腦容量就只有這麼丁點大?!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我跟玉蓮本不可能!你簡直笨到不可理喻!”因為何娟娟的失控,加上酒的催化,蘇友綸也失控了。
“你說得沒錯,我是笨,笨到愛上你,笨到嫁給你,蘇、友、綸,你竟然為了陳玉蓮罵我!”雖然右手被抓住,她還是掄起左手,用力地朝蘇友綸的臉頰捶下去。
蘇友綸沒防備,被何娟娟一掌打上臉頰。對於慣用右手的她,這掌的力道如同被蚊子叮咬般,卻是屈辱大過一切。
“你…”蘇友綸只好也抓下何娟娟的另一隻手。
“何娟娟,你脾氣就是這麼壞!蚌就是這麼糟糕!你不能冷靜一點嗎?!”這女人向來就不是溫良謙恭型,她的脾氣夠嗆夠辣,他曾經欣賞她勇敢的個,此刻卻痛恨她的過於尖銳。
“你不用為了這個女人來罵我,我不是提不起放不下的女人,死死糾纏一個男人不是我的個,我成全你們這對賤人!”
“你…”蘇友綸氣到只能抓住她的手。
何娟娟無視雙腕上的痛意,因為她的心更痛,痛到要不是雙腕被緊緊箝制住,她很有可能會倒地不起。
“我要離婚!”
“你…”蘇友綸用力地放開她的手。
“你再說一遍,你說你要幹什麼?”
“這世間最痛的莫過於遭到友情及愛情的雙重背叛!”何娟娟本不想聽蘇友綸的任何解釋。
“我沒有背叛你,離婚這兩個字,你不該這麼輕易說出口。”
“是我失心瘋,眼睛睜得不夠亮,才會被你得團團轉。”何娟娟退後一步,用力地握緊拳頭。
“陳玉蓮,像這種會劈腿的爛男人,我也不要了,你要你就撿去用,我要離婚!”蘇友綸深呼再呼,努力調節口的怒意,努力讓沉重的腦袋清醒。
“你真的要離婚?”
“我要離婚!”何娟娟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的愛情裡容不下一顆砂子,我不是能睜隻眼、閉隻眼的女人!”
“娟娟…”陳玉蓮驚嚇到,讓她顯得不知所措。
“別這樣,你聽我解釋。”
“陳玉蓮,你最好不要再說話,否則我就把你轟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搶別人老公的小三。”何娟娟看著陳玉蓮一手拉著浴巾,那驚慌的模樣就像是誤入叢林的小白兔。果真男人愛的都是這種楚楚可憐的女人。
“離就離,你不要後悔!”蘇友綸氣惱何娟娟不信任他、輕易誤解他,連讓他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這口氣他也不下去。
“友綸,你別這樣…”陳玉蓮試圖說話。
“我走,這裡讓給你們。”何娟娟轉過身,邊走邊罵、邊罵邊走,不想讓蘇友綸看見她的脆弱。
“天殺的!我恨不得將你們這對姦夫yin婦捅個十刀八刀,不對,是千刀萬刀!將你們浸豬籠,讓鯊魚啃你們的骨頭、喝你們的血,我還要扎小人,釘你們的頭、釘你們的手、釘你們的全身,我詛咒你們…”何娟娟在踏出她一手建立的家時,含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落;她不想哭的,可是淚水終究無法止住。
到底是愛情傷了人?還是人傷了愛情?
為何心痛會這麼難以忍受?
為何傷害會如此劇烈?
劇烈到她幾乎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