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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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陳好又懷孕了。她從醫院裡面檢查回來的時候,蘇羽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去蘭州。
蘇羽並不知道陳好乾什麼去了,而時間比較緊也就沒多問,隨口說:“飛機票在桌上,一會兒常昊來接咱,就走了。你也趕緊收拾一下東西。”陳好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著他說:“我不去了。”蘇羽歪著頭看了她一眼:“笑什麼呢這麼高興?怎麼不去了?那這機票怎麼辦?”陳好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大笑著撲到他後背上緊緊摟著他脖子在他耳邊叫:“我懷孕了,醫生告訴我要靜養。”被壓得直不起的蘇羽有些愕然的轉過頭,看著滿臉幸福的陳好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臉頰上被柔柔的青絲擦拂著:“你懷孕了?”陳好緊緊的伏在他後背上很用力的點點頭,大聲說:“是啊,我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等你從蘭州回來就能看出來了。”蘇羽興奮得轉過身一把抱住陳好大叫兩聲,然後趕忙給南京打電話給他爸爸媽媽報喜。蘇媽媽當機立斷:“你小子給我老老實實在北京等著,我不管你去比賽還是怎麼樣,必須給我等著。我立刻飛過去。”說完也不等蘇羽說話,就放下了電話。
拿著電話聽著嘟嘟聲的蘇羽愣了一會兒,無奈的搖搖頭對一邊吃香蕉的陳好說:“我媽馬上就過來,回來她到了的時候你去接她,我現在馬上就走。”看到陳好點頭,就拿著行李箱急匆匆地下樓,免得常昊等的不耐。
蘇羽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蘇媽媽的電話就到了:“我晚上的飛機,讓蘇羽來接我,好兒你就別來了,注意身子。”陳好拿著聽筒苦笑:現在蘇羽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把他叫回來不現實,可她也不敢和她婆婆明說,只好打馬虎眼:“好的,不過您來了我不去接您說不過去,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去了也好,咱們娘倆路上多聊聊。”蘇媽媽很高興媳婦能有這份心,但還是堅持:“不行,你別來了,天晚了寒氣重,你可要千萬保重身體。”陳好有些哭笑不得:你要不是為了我肚子裡你們老蘇家的種,想來也不會關心我。但嘴上很客氣:“沒關係,這**鬧得我也很久沒出門了,出去轉轉也好。”很好麼?蘇媽媽在機場沒看到蘇羽而只看到了陳好於是大發雷霆,在兒媳婦面前把兒子罵得一文不值:“這小子在幹什麼?他就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自己孩子都不管了去下棋,難道說你在他眼裡就這麼不值錢麼?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罵他。”陳好苦笑,心裡知道這是她婆婆對她示好,不過也著實的動了一下。
然後,剛到家,蘇媽媽就提出了一個要求,讓陳好大吃一驚:“我這就讓蘇羽買輛車,以後你就不要擠公共汽車了。”陳好陪著笑說:“可是,我和蘇蘇都不會開車,買來也沒什麼用啊。”蘇媽媽大手一揮:“我會,我有駕照,以後我伺候你上班下班。”陳好愣愣的眨眨眼,很驚訝很困惑:“您什麼時候學的車?”蘇媽媽看她一眼:“你放心,我開車沒問題,明天你就跟我去買,買完了就去上牌,後天開始我接送你去棋院。”陳好心裡不大痛快:不就是想買輛車玩麼?幹嗎說的這麼正大光明。反正你花的是你兒子的錢,你又不心疼。
不過她似乎忘了,年前回家的時候,她剛給她爸爸買了一輛寶來—所以說婆婆和媳婦之間永遠是矛盾的。如果蘇媽媽這番話是和蘇羽或者年薪十萬的說的,那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
陳好頗有些不情願,但面對自己婆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第二天就去銀行取錢然後去買了一輛捷達—沒有現貨,**讓人們都不敢坐公車,凡是能買車的都買了車,所以一時間車資源緊張。
蘇媽媽倒也沒說什麼,反正這一個月她也不是不能等,只是以後她都要陪著陳好打車去上班,生怕那曾經過產的肚子再出現什麼問題。
五天之後蘇羽回來了。蘇媽媽從機場到回家的這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責問他一些諸如為什麼敢把陳好一個人留在北京,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之類的話,讓蘇羽無奈的一邊看著常昊和古力在前面偷笑一邊解釋說陳好現在情況很好他也放心,不敢帶她去蘭州是因為擔心水土不服反正也有您老人家在我也放心。
蘇媽媽握著陳好的手一臉怒氣,陳好則滿臉幸福的慢慢勸解,讓古力看的十分羨慕:“以後要是我和小唐結婚之後我媽也能這樣,我就是挨幾句數落也高興。我就怕婆媳不和,到時候我夾在當中可難做人。”回到棋院之後常昊一邊簽到一邊微微笑著說:“你以為,陳好那種貴族之後真的能和蘇媽媽這種農村家庭婦女處的好麼?你看到的那都是表象。回來你問問蘇羽你就知道他們家的關係怎麼樣了。蘇老太太是因為疼孫子才對陳好百般維護。平時你看陳好給南京那邊連個電話都不打,要說沒意見才見鬼了。”古力想了想覺得也是,換個話題說:“王七段據說有意思要改革賽制,要把循環圈分成兩組最後加一個挑戰權決定三番棋,你覺得怎麼樣?”常昊滿無所謂:“隨便,不就是往圈裡面再填幾個人進來麼,反正對我來講無所謂。反正這個主意是王文達出的,要是有問題去問問他就好了。”古力沒有問王文達,而是去問了蘇羽:沒有這位旗手的贊同,王七段想要在棋院裡面做一些大動作是很困難的。
蘇羽並不反對這個意見,原因也很簡單:對於他來講循環圈也好單敗淘汰也好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都是要在最後他才會出場下五盤;而且如果真的增加人數的話,那麼相應的就會多幾個人拿對局費,這對於棋手們脫貧致富奔小康是很有好處的。
不過這個提案對於像常昊周鶴洋孔傑這樣的循環圈常客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了。因為增加四個人12個人分成兩組,所以在單組中要打的比賽比原先少了兩盤,他們的對局費就少了一些。
好在挑戰權三番棋是很有誘惑力的,所以棋手們覺得這樣還可以接受。
於是兩天之後正式的意見徵詢就下來了,一幫人草草了了的舉手表示贊成之後這項決議就通過了。
朱鈞對此很高興:他上次就進入了兩個大頭銜賽的循環圈,雖然沒贏幾場就被那幫老大們一腳踹了出來,可這也證明了他的實力。他認為自己缺少的只是經驗和一點運氣,所以只要能在裡面和高段們多打幾場比賽,他相信自己是可以成功的。
不過他的這個想法只敢和老聶說說,在蘇羽面前現在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自從蘇羽回來,那張原本還算秀氣的臉上就沒有出過笑容。
都是那個勺子惹的禍。陳好頗有些無奈的陪著陰沉著臉的蘇羽一遍一遍的研究,一遍一遍地說:“出現這個勺子不是你的錯,都是月亮惹的禍。計算了大半盤最後的時候出現一點點問題也怨不得誰…”蘇羽若有所思:“原來怨不得誰。看來只能怨我自己學藝不丟了中國人的臉。”說著開始左右開弓的打自己嘴巴“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這個時候的棋盤上要收單官…”陳好實在想不到蘇羽從一盤棋能扯到中國人的臉這個可大可小的問題和祥林嫂上去,也是一時無話可講。半晌,才說:“這不才下了三盤棋麼?後面還有七盤,如果後面你贏了,那就可是為國爭光的大事了。”蘇羽也不知道是被這個勺子打擊了還是如何,平時靈光的腦子這幾天一直處於短路狀態,聽見這麼一番無聊的廢話居然連連點頭:“有道理。不過我跟李昌鎬也就是五五勝負,後面的比賽很難打。”陳好不敢生氣,生怕氣壞了身體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勉強出一個笑容說:“沒關係,比賽麼,重在參與,即便你輸了人們也會承認你的…了不起。”她原本想說偉大,但覺得她老公和能稱上偉大的那些棋手比如吳大師他們相比有不小的差距,於是換了一個詞。
蘇羽沒說話,側側身體繼續死盯著他那個奇臭無比的勺子似乎要看出來是什麼東西當初讓他一念之差的。
陳好有些無聊的扭動一下身體,端起蘇媽媽專門給她熬得家傳養身秘方湯—就是這個湯,讓蘇媽媽生下來一個名人一個大學生—隨手翻看著雜誌。
蘇羽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在那種時候那種局面那種情況下自己會自緊一氣,很苦惱的一甩手拂亂棋盤,長長的嘆一口氣說:“這個**什麼時候才能過去…”陳好有些跟不上蘇羽的思維,有些奇怪的問:“這個**怎麼了?我覺得現在就這樣能在家悠悠閒閒的過小子很不錯啊。”蘇羽搖搖頭:“但是每天呆在家裡閒得發慌,而且如果出去還要戴口罩,心裡面難受。”陳好想了一會兒說:“要不這樣吧,咱們去我家那邊玩幾天,等王文達他們有了消息你再去韓國就是了。反正大連那邊受到的影響比較小,而且你要是想下棋什麼的,也可以去棋院裡面給小同學們講一講。”給小同學講課是蘇羽的一大愛好,儘管憑他們的實力來講如果蘇羽出全力能支持一百手就算成功,可蘇羽還是很喜歡給他們講棋。
而且如果有業餘的棋手來向蘇羽挑戰要求下讓子棋,蘇羽也是很樂意答應的。
這和陳好他們不屑於和業餘對局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也許這就是蘇羽受歡的原因吧。陳好想了一會兒,繼續說:“大連空氣清新氣候宜人,對你那個肺很有好處。而且我爸我媽很久沒見過你了,也想你的,就去看看他們二老吧,人家閨女都賠上了你總要意思一下吧?”蘇羽頗有些心動,卻也很躊躇:“那我媽怎麼辦?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北京吧?而且她還是來照顧你的…”陳好也有些為難:“這個麼,要不然一起去?反正我們家也不缺住的地方。”當然不缺,陳老爺子新買的三室兩廳連出錢的蘇羽還沒去過了。
不過,這樣似乎不好吧?蘇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什麼地方不妥他也說不出來,只好默認陳好的建議不錯,去和他媽媽商量。
蘇媽媽不去大連,只是說自己在北京看家就好,反正蘇羽和陳好過一段子還要回來,她也不必跟去,有個人在家掃掃地什麼的也是好事。
蘇羽不太明白他媽媽的想法,也沒怎麼在意,就和陳好坐火車去了大連丈母孃家過暑假。之所以要慢慢悠悠的坐火車而不是飛過去,是蘇媽媽在新聞上看到了一系列的墜機事件而一力堅持的。
不過小兩口在大連也沒多呆幾天,陳好也沒能好好享受幾頓媽媽的德式手藝,就先後接到了王文達的電話和棋院通知:下週三,韓國釜山大學,十番棋第四局。
蘇羽看了看通知單,算算子又拿出一份報紙看了一會兒,笑了起來:“他們倒是很會安排時間,這盤下完緊跟著第二天就開始lg杯十六強賽,誰也不耽誤時間。”陳好摸著看上去還算平坦的小腹懶懶的說:“那當然,他們希望lg杯越熱鬧越好,所以把你和李昌鎬的比賽放在前面也算是造勢。只是這樣顯得這個十番棋就有些不重要了。”不重要了?韓國人從來沒想過這個安排會讓陳好覺得十番棋不重要。事實正相反,韓國人對這盤棋重視的程度遠遠超過了lg杯,所以才要把比賽放在lg杯之前,而且釜山市專門成立一個組委會從現在開始已經在各大媒體上大肆宣傳。
所以當陳好走下輪船舷梯看到似曾相識的兩列小學生手捧鮮花站在碼頭上跳大神的時候,還以為上錯了船回了天津。不過看到韓國棋院總裁韓河甲滿面笑容的站在第一排之後,陳好才止住了要回船上找船長算賬的主意,緊緊拉著鎮定自若的蘇羽慢慢踱了下去,和接的人們一一握手。
可實際上現在蘇羽渾身都在冒汗,這種陣勢也只在他當年第一次的世界冠軍的時候在北京首都機場見識過一次,可也沒有這次的陣勢大。他暗暗的想著:莫非金融風暴在韓國還沒刮過去,要靠這個來拉動經濟增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