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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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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個銅錢想要在這當口去租船,那就是痴人說夢。

不要說現在是戰亂時節,海面上已經不甚平靜,就算是太平時節,十四個銅錢也不夠租船,連一個人去平壤的船資都不夠。

“這我不管,你出的主意讓咱們大夥回來,那就要你去收尾。”曲章安也是病急亂投醫,索耍起了無賴:“話說石家小子你怎麼就剩了十四個銅錢?莫非你昨天去窯子裡宿醉了不成?那家的姑娘過個夜能要十兩銀子?你是被仙人跳了吧!”都到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打趣,曲章安這心臟也不小。

“還過夜呢?我那十兩銀子還沒有暖熱,就被我爹收去了,就給我剩了十四個銅錢的壓錢,早上連個羊湯都喝不起…”提起銀子,那就是一把辛酸淚,石雲開還在哀嘆他的爭霸夢。

“哈哈哈哈…只要你小子再給老子出個主意,解了這燃眉之急。老子就再賞你十兩銀子,準保不讓你爹給你再要去。”曲章安仰天打個哈哈,隨口再次許下重諾:“二十兩!只要你小子幫老子搞到船,老子就賞你二十兩銀子,羊湯什麼的隨你喝個夠。”

“呃…”獐頭鼠目軍官捻著下巴上三兩山羊鬍須沉不語。

“嘶…”肥頭大耳軍官倒一口涼氣,想來是被羊這兩個字勾起了饞蟲。

“你且慢慢講來…”前戲子並指如劍,頗有幾分想要搭臺唱戲的衝動。

二十兩,如果對這個概念比較陌生,那麼參照此時各級軍官的俸銀可見一斑。清制,陸軍提督月俸紋銀二百一十七兩,總兵月俸一百六十八兩,副將月俸九十八兩,參將月俸六十二兩,及至普通兵勇,綠營兵一等月俸紋銀二兩加米三鬥,二等月俸紋銀一兩半加米三鬥,三等月俸紋銀一兩加米三鬥…

也就是說,二十兩紋銀,大概就是一個一等兵一年的銀米。誤差不會太大,畢竟銀餉這東西還會羈押,時而還會飄沒,再加上有的沒的各種罰俸,一個一等兵一年能拿到二十兩那就是萬幸了。

曲章安作為哨官從頭銜上說是千總,一個月能拿到的銀子也是屈指可數,至於這幾位獐頭鼠目軍官、肥頭大耳軍官、以及前戲子軍官,一年能拿到的餉銀也比二十兩多不了多少。

當然,這只是官面上的收入,至於私底下有多少外碼,那不在咱們的討論範圍。

綜上所述,二十兩是個什麼概念也就呼之出了。

石雲開只要張張嘴就能拿到,實在是令人羨慕有加。

“二十兩!”石雲開捻著手指盤算了一下,貌似也不少,只是還沒看到現錢,誰信啊!

“嘿你個小猴崽子,不相信老子還是怎麼滴?”曲章安來送往那是見慣了的,一看石雲開捻手指的模樣就知道石雲開什麼念頭:“拿著,這是爺給的定金,只要能搞到船,尾款什麼的定無二話。”

“等會,我可還沒答應呢…”平生第一次,石雲開覺手中白花花的銀子有點壓手。

銀子誰都想要,可也要看有沒有命去花。

船這個東西,只要有銀子就能找到,要想不花銀子就找到船,那可是難如登天。

石雲開只是一個小小民夫,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里,被人捏死就像是去街邊喝完羊湯一樣簡單,石雲開可不想被曲章安拿來祭旗以正軍法。

熙熙攘攘的義州街頭,路上行人或者悠閒或者茫唯獨看不到一絲戰亂將至的緊張與急迫,街邊店鋪門口的夥計仍舊在賣力攬客叫賣,三三兩兩身著號褂的清軍兵勇仍舊在尋歡作樂醉生夢死,頭帶瓜皮小帽身著長袍的商賈仍舊在步履匆匆的終奔忙…

等等…商賈!

石雲開好像是找到了破局的關鍵,卻依舊如黎明前的黑暗中看不到那一絲曙光,只能抱著腦袋繼續在街中苦苦思索試圖抓住那一絲靈光。

“石家小子你倒是吱個聲啊?蹲那哪裡尋螞蟻不成?”希望就寄託在石雲開的身上,曲章安這會倒是下意識的嘴上留德。

“別吵,我這不是在想辦法的嗎?”剛有了點思路就被人打斷,石雲開頓時大為不,這覺就和寫手碼字正思如泉湧時被人喊去喝酒一樣糾結。

“行行行…你是爺,咱們大夥都伺候著!”曲章安倒是拿得起放的下,當下隨口命人封了路,連路人經過都不允許,生恐打擾了搜腸刮肚的石雲開。

“唉吆,軍爺,這可怎麼是好?好好的路怎麼能不讓走了呢?”無緣無故的封了路,自然是有人不願意。

“快快讓開,誤了爺的大事,爾等可擔待得起嗎?”這一聽就是有家有院的,要不不會這麼橫。

“求軍爺高抬貴手,咱們這批貨急著要上船,東家要的急,一點小意思軍爺拿去喝茶。”這般伶俐通透的一定是帶著商隊的管事。

“等等…上船?送哪裡的?”石雲開一聽“船”字就,嗖的一聲竄過去連聲追問。

“自然是送平壤的,鄙號‘升隆’專做平壤至奉天一線,鄙東家和貴軍豐大人也是好的…”雖然石雲開一身短褂的民人打扮,那管事倒也不敢怠慢:“最近海面上不太平,不僅有本人縱橫自如,還有幾股海匪也出沒其間,眼看戰事將近,鄙東家也是想在平壤多囤些物資,想著待戰事一起,也好略盡綿力共襄盛舉…”

“曲爺,有著落了。”石雲開沒心思聽管事唸叨,轉身就喊曲章安,這可是二十兩啊,正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著落?哪呢?”曲章安大為驚奇,二十兩銀子和頸上大好頭顱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只是咱們幾個大老爺們跑了半夜也沒辦成事,你一個小孩這才幾句話功夫,還就真能找到船不成?

“嘿嘿,這位爺剛好有貨要用船送到平壤,只是擔心路上海匪出沒,這才耽擱至今…”石雲開只負責找路子,剩下的事還是要曲章安出面才行:“曲爺您不妨和這位爺聊聊,他手中有船,您手中有槍,各得其所不是?”

“呃!”曲章安瞪著石雲開雙眼發直,沉半響這才斷喝一聲:“看賞!”話音未落,一個大大的銀錁子就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