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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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委員會式步槍，全槍長1240毫米（不含刺刀），槍管長570毫米，口徑7。9毫米，空槍重3。9公斤，表尺程兩千米。

這種槍雖然名聲不大好，別號“漏底五子”但因為發7。9毫米無煙圓頭彈，以及改進自奧地利曼利夏步槍的五發彈倉，還是比軍此時使用的發11毫米以黑火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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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單發村田步槍要好得多。

石雲開就撫摸著這麼一支雖然有自身缺陷但仍能稱得上先進的1888委員會式步槍毫無半分歡欣可言。

雖然圓了玩槍的夢想，但只要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平壤之戰，以及以後陸續發生的鴨綠江攻防戰、金州、旅順、田莊臺等等，石雲開就是樂不起來。

還是要想辦法回新民才是正經。

石雲開也想出人頭地，但在甲午年從平壤一個新立之軍中作為一個文書起步，這無論如何不是一個好選擇。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習慣於後世錙銖必較的經濟社會，石雲開下意識的就選擇了趨吉避凶。

只是，該怎麼說才好？

看看身邊正在仔細擦拭保養武器的石昌茂，再看看遠處正在整隊訓話的石升，又看看正在燈火通明的客廳中議事的石耀川和石鐵膽，石雲開覺開不了口。

是啊，一家老小几乎都在這兒，叔伯兄弟都在營中，人人都為能為國效力而歡欣不已，讓石雲開怎能開得了口？

“三兒，想什麼呢？”解散隊伍準備回房休息的石升來到身邊。

“沒，沒想什麼。”石雲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抬頭送上馬:“大哥你這身衣服真帥！”

“哈哈，帥個什麼？這裡又沒個娘們，帥給誰看？”石升還沉侵在榮升千總的興奮中，順勢在石雲開身邊坐下。

“嘿嘿，本來就是帥啊。”石雲開受到石升的染，心情不自覺輕鬆幾分:“等明去找個攝影師過來，也好給大哥留個影，若是娘看了，還不知要怎麼開心呢。”前幾跟著盛薇蓀廝混，石雲開意外的發現此時已經有了相機，雖然想留影因為曝光時間漫長而要傻笑很久，石雲開還是很有想要一臺的衝動。旁的不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留下此時真實的影像資料，石雲開覺意義非常。

“嘿嘿，留啥影啊，咱只是個小小的千總，若是為了留影去求那些個洋人，沒得讓人笑話，反而丟了我天*朝的體面。”石升憨笑拒絕，或許在他心中，等和父親一樣成了參將，到時候再留影才能稱得上風光。

“對了，三兒你怎麼還不去換了行頭，莫不是嫌棄悶熱不成？”石升人憨心不傻，早就看出石雲開苗頭不對。

“是啊，反正都要睡了，等明會時再換也不遲。”這讓石雲開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我不換衣服是因為想回新民吧？

“呵呵，你是文書，平裡寫寫畫畫也就夠了，又不用親臨戰陣，不用練上陣殺人的本領。以後若是要廝殺什麼的自有我和爹、叔他們，用不到你上陣，還會什麼啊？”不管到了何時，石升都對幼弟照顧有加，甚至到了溺愛的程度。

“那可不行，生逢亂世，還是要有保命的本領。”石雲開不想搞特殊，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自己的事情自己幹，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漢！

“哈哈哈哈，說得對，不愧是我石耀川的兒子。”身後突然傳來石耀川朗的大笑。

“呃，見過父親。”石升起身恭敬施禮一絲不苟。

“啊，爹你開完會了？”石雲開沒那麼高覺悟，來自後世的石雲開對於石耀川並沒有多少敬畏，如果細究起來，大概和一個親密的朋友差不多。

“開完了，開完了，就是說點瑣事，制定個章程，安排下明的練計劃。”重回軍伍的石耀川有些興奮，想來現在去睡覺也睡不著，索坐下來和兩個兒子好好聊聊。

“嘿嘿…恭喜爹得償所願。”石雲開多會察言觀的，自然能看出石耀川眼中的喜氣。

話說自從穿了這身朝服，石耀川整個人的氣神都不同了，就如換了個人一般。

“呵呵，也不算什麼得償所願。”石耀川回鄉後堅持用軍法訓練鄉人，中自有溝塹:“當年你爹我被辭官，一是你爺爺已經年邁，我想趁著還能盡孝回家盡上幾年，二來就是同僚的排擠。說起來這還是你爹我當年做事隨，上頭沒人招呼的緣故。”石耀川念及舊事，不覺抬頭望天紅了眼:“如今和當又有所不同，你爺爺已經百年，爹這裡沒了牽掛，又得了杏蓀承諾會照拂一二，營中還有薇蓀坐陣，再混一趟行伍也是應該。”石耀川低下頭平視石雲開和石升，語氣有些歉然:“說來慚愧，爹混了半輩子，也沒混出什麼名堂，反而把咱們一家老小都進了軍營裡，你們不會怪爹吧？”

“爹你說哪裡話。”石升一時動，居然口不擇言:“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爹你當年獨自入關從軍，身邊也沒有親近人效命，和人泛起衝突自然要吃虧。如今孩兒們已經長大，正是為家裡分憂之時，正該著咱們爺們同在軍中效力，也好殺出一番前程。”

“呵呵呵，痴兒。”石耀川老懷大，輕拍石升肩膀淳淳善誘:“前程哪裡能殺得出來？都是跑出來的！燒死的都是玩火的，淹死的都是會水的。爹教你一個乖，若是真的上陣廝殺，戰陣上切莫衝動，要衝的時候一定要看準了再衝，要跑的時候也不要跟著大隊一塊跑。多在上官面前晃悠，只要能在上官心中留下印象，前程自然是滾滾而來。”闢啊！石耀川真是老手，這話不僅適合於戰陣，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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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也是不差。

石雲開暗自給石耀川點了個贊。

“這、這、這…”生猛青年石升有點頭暈，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哈哈…”看到石升一頭霧水的模樣，石耀川極為開心:“爹當年初入軍營時，就和你一般的一頭霧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才有這點心得。”石耀川大發慨，彷彿是在懷念自己已經逝去的青:“你們放心，如今有爹在你們頭上照拂，說不得爹還要拼著這把老骨頭，把你們扶上馬，然後再送一程。”真是望子成龍，大概每個父親都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