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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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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三五,盛薇蓀每天都會過來請石昌茂哥幾個出去喝酒,彷彿這就是他的公差一般。

盛薇蓀出手很是豪,美酒佳人自不必說,時不時又有各稀奇古怪的小禮物奉上。別說是大大咧咧的石昌茂,就連心存戒意的石雲開都受不住誘惑,半推半就的收下了一塊產自瑞士的懷錶,以及一柄產自德國的單筒望遠鏡。

如此三五下來,石家寨上下除了石耀川之外,對盛薇蓀皆引為知己,彼此間更是親密非常。

豐升阿也有了消息,早在初九晚上,豐升阿就率領盛軍大隊人馬抵達平壤。初到平壤的豐升阿忙碌異常,整裡忙於各路統領以及平壤當地官員間的來送往,對於盛軍營地內的種種事宜本無暇顧及,更不要說運送物資的小小運輸隊。

按照看守轅門哨官的話就是:“統領大人今軍務繁忙,無暇顧及爾等,且等到明再來吧。”起初石耀川還以為是那哨官故意刁難,想著索要些好處,於是也試著用銀錢開道,上下疏通以圖方便。

沒想到平裡雖然貪婪下作但也不至於收錢不辦事的盛軍現在居然更加惡劣,不管送多少銀子都照收不誤,收完還是一樣推脫,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人入營。

如此三番五次下來,石耀川再傻也能覺出不對來,這時有人從中作梗。

這天下午,石耀川特意備了一桌酒席,囑石昌茂請盛薇蓀前來飲宴。

暮時分,盛薇蓀攜曲章安如約而至,一群人分賓主落座,觥籌錯,開懷暢飲。

這幾天就已經不知喝了多少,彼此都不是外人,再加上素來古板的石耀川也不再作梗,席間氣氛異常熱烈。

酒過三巡,石耀川藉著三分酒意,貌似隨意的扯起話題:“在平壤這幾,承蒙薇蓀照顧,愚兄不已。只是離家久,家中僅有老弱,久唯恐生變,愚兄還是想著及早歸家才是。”

“耀川兄不必擔心家裡。”盛薇蓀微微擺手,一副有成竹的模樣:“我已著人知會了奉天府那邊,免了你們石家寨和劉家溝這兩年的勞役,安全方面也不用擔心,那邊承諾會多派人巡檢,也免得有不開眼的東西擾了家裡的清靜,沒來由的讓人心煩。”盛薇蓀今衣著隨意,因為喝了酒身上發熱,故而坦體看上去頗為不雅。但這從另一方面看,也是盛薇蓀如今不拿自個當外人,故而不加掩飾坦誠相待。

“既如此,多謝三大人。”人家世家公子,遇事就是考慮周到,還不待石耀川說話,一旁陪坐的劉順安連連拜謝:“三大人如此抬愛,老兒實在受之有愧,今後三大人若有吩咐,老兒定唯馬首是瞻。”說起來這幾,因為愛屋及烏的原因,劉家溝眾人也得了盛薇蓀不少好處。盛薇蓀對劉家溝眾人雖不說如對石家寨眾人般出手闊綽,也能稱得上大方。劉順安早就對“給臉不要”的石耀川羨慕有加,現在有機會向盛薇蓀示好,劉順安自然不吝言辭。

“呵呵,好說好說,如今開戰在即,各路豪強雲集,功名富貴就在眼前,只要劉隊長有心功名,送你一場榮華富貴又有何妨!”盛薇蓀說這話底氣很足,他家大哥就是清軍後路大總管,想要軍功那簡直是手到擒來。

“哈哈哈哈,三大人高義。”只要有拍馬的機會,曲章安一定不會放過:“話說三大人這一點最是令人敬佩。三大人出身高貴,本應駿馬高官,指點江山,沒想到三大人卻投身軍伍,以區區小兵身份在前線奮勇廝殺,為國效力,真真是好漢子!好漢!”曲章安雖然是拍馬,但這個馬連石雲開也不得不連連點頭。

史稱盛薇蓀投身軍伍是因為想要立軍功,做大官,言辭用語頗有譏諷。但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當官的誰不想往上攀?做生意的誰不想掙大錢?寫小說的誰不想成莫言?

不管盛薇蓀如何紈絝,盛薇蓀如何跋扈,人家縱然身家豐厚但國難當頭時肯為國效力,肯去前線殺敵,那就比縮在後方賣口舌強一萬倍。

從這一點上,石雲開也要敬佩盛薇蓀。

“呵呵,應有之義,不值一提。”盛薇蓀面有得,言語間頗為揚:“薇蓀不說位極人臣,卻也榮華富貴受用不盡。這是這些榮華富貴都是家父、兄長他們掙來的,和我本人卻沒有太大幹系。但我盛薇蓀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我也想要光宗耀祖,我也想要後世子孫享用我的福廕。既然戰事已起,薇蓀也要盡人臣本分,為國效力豈能退卻?豈能因身份尊卑有所差別?”這話固然是自賣自誇兼煽風點火,也有幾分指桑罵槐。

效果還是不錯,小一輩哥幾個都壯懷烈,脾氣最火爆的石昌茂甩掉前幾盛薇蓀剛送的長袍,拎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然後“嘭”的一聲把酒碗重重砸在桌上雙目盡赤。往最沉穩的石升看著面沉鬱的石耀川一言不發,期盼之溢於言表。仍以“局外人”自居的石升也隱然生出幾分豪情,只是一想到清軍那些“豬隊友”在戰爭中的不堪表現,馬上又冷靜下來。

“薇蓀知道耀川兄心中顧忌,這幾和兄長電報來往,對往之事也明瞭幾分。耀川兄請看,這是兄長給耀川兄的電文,請耀川兄過目一觀。”盛薇蓀剛說完,一名隨侍在旁的扈從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石耀川面有掙扎之,糾結半響還是從扈從手中接過書信。

席間眾人都屏聲靜氣,目光都集中在那薄薄一張紙上。

石耀川果然有大將之風,既然接過書信那就不再糾結,一臉淡然的看完之後神平靜,讓人難以推測心中所想。

“薇蓀有心了。”半響後,石耀川終於緩緩開口。

“呵呵,應有之義,不值一提。”盛薇蓀微微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耀川兄當初官至參將,今重回軍中,自不必從頭再來。這‘勝’字營乃是新設,如今只有咱們這兩名管帶,麾下也只有石家寨這一哨人馬。本該等回到奉天再把人手補足,只是眼前大戰將起,咱們一哨人馬人手太過單薄,幸而兄長和盛字練軍豐都統有幾分情,豐大人不忍看我等如此窘迫,特令曲大人率部至勝字營聽令。”這實在是太意外了!

石昌茂等人喜得不知所措,石雲開驚得目瞪口呆。

只有曲章安離席跪地:“標下曲章安,見過兩位管帶。”從剛開始的“老石頭”到前幾的“石老哥”再到今的“石管帶”

世事之離奇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