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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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清戰爭中，方沒有佔到任何便宜，不僅在戰爭中傷亡的士兵撫卹無法支付，連戰前向英國人借的軍費都無法及時歸還。

這令本朝野陷入了捉襟見肘的困境。

為了彌補虧空，睦仁不得不故技重施，派遣大批本女子前往東南亞以及清國從事特殊工作，用身體換取外匯來支付各種支出。同時睦仁加大了對於朝鮮的搜刮，不僅一次徵收了三年的稅賦，而且把很多朝鮮富商以及官員以莫須有的罪名投入監獄，同時把這些人的家產全部充公，送往本以償還英國人的貸款。

這種做法，等於是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本朝野上下頗有微辭。怎奈形勢如此，睦仁不得不勒緊褲帶艱難度。

勒緊褲帶這種事，好說不好做，苦子過久了，睦仁彷彿又回到幼年。那時的睦仁還是皇太子，他住在京都的皇宮裡，由於當時是德川幕府執政，睦仁一出生就過上了類似囚徒的生活。皇宮裡破破爛爛的，連個寺廟都不如，睦仁最喜歡去找他姐姐玩，因為皇宮裡的房子不夠住，他姐姐被寄養在寺廟裡。那個時候的睦仁，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生活的悽慘程度堪比鬼片。

在無數個夜裡，睦仁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摸著自己咕嚕嚕作響的肚子，幻想月亮就是一張大餅…

天皇都過這種子，大臣應該有難同當。此時的本，大家都穿的破破爛爛的如同叫花子一樣，走起路來因為沒有力氣走三步就要歇兩步。

至於工作效率，見鬼去吧，這是個比慘的時代。

漢城。大都督府。

這裡本是袁亭的府邸，甲午戰爭爆發前，袁亭逃離漢城，這裡就成了軍駐朝鮮大都督府。

本駐朝大都督，就是前軍第一軍總司令大山岩。

此時，大山岩坐在大都督府的會客廳中拿著平壤發來的公文沉默不語。大山岩的身邊坐著本駐朝公使大鳥圭介，以及駐朝軍司令，軍第三師團中將師團長桂太郎。

比慘風波好像沒有波及到漢城，大山岩三個人衣著還算整齊，面也比較紅潤，不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這三個人的面都比較難看，比營養不良還要不如。

“這上面，是否屬實？”大山岩把公文扔在桌上，看著公文飄飄蕩蕩的落下。這才輕聲問道。

“報告總督閣下，在接到公文的第一時間，我已經查證過了，絕無此事！”桂太郎起身，用半彎的姿勢回答。

桂太郎這個人吧，他是比較有心機的，在歷史上，桂太郎曾經三次出面組閣。是歷史上本任期最長的首相。桂太郎做事一向很穩妥，不像他的老師山縣有朋那麼偏。正因如此，桂太郎才得以擔任駐朝軍司令。

大山岩沒有追問，把視線投向大鳥圭介。

早在戰前，大鳥圭介就是本駐朝公使，在本國內，對於朝鮮和清國的瞭解。大鳥如果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因此，戰後，大鳥圭介仍舊以駐朝公使的身份留任漢城。

“下官已經問過金允值，他可以肯定。沒有朝鮮人越過大同江。”都督府和朝鮮人的工作，主要由大鳥圭介進行。因此當牽涉到朝鮮人的時候，大山岩要徵求大鳥圭介的意見。

金允值是朝鮮現在的軍隊總司令官，這是大鳥圭介親自挑中的人選，在甲午戰爭前就和本人有合作，是朝鮮國內標準的親派。

“那麼，這份公文該如何解釋。”大山岩面無表情。

作為高級將領，大山岩很清楚，雖然本的海軍實力更強，但是本的綜合國力和清國沒法比，甲午清戰爭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清國有數億人，擁有近乎無限的軍事潛力，這些人中不乏驚才絕豔之輩，只需要冒出一兩個，就會成為剛剛蹣跚學步的本不可承受之重。

就像甲午清戰爭中的石家父子。

一想起石雲開，大山岩頓時覺渾身的孔都在緊縮。他永遠忘不了剛到鳳州時軍惶惶不可終的慘狀，他永遠忘不了談判過後乃木希典的悽慘。

可憐乃木希典身為一名少將旅團長，居然被石雲開毆打的幾成廢人，還是當著各國公使的面，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乃木希典回國後，數次剖腹自殺以洗刷屈辱，幸虧睦仁多加安撫這才勉強保住乃木希典一條命，但從此乃木希典也沒臉在軍中帶兵，進入陸軍學院成了一名教員。

“加之罪，何患無辭！”桂太郎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應付？”大山岩轉而詢問大鳥圭介，作為一名外官，大鳥圭介應該有合適的對策。

“唯今之計…人，賠款。”大鳥圭介苦澀的吐出幾個字。

甲午戰爭開戰的時候，大鳥圭介是堅定的主戰派。可惜一戰下來，本雖然沒有輸，卻也沒有得到任何利潤，窮得連底褲都想當掉。大鳥圭介此時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絕口不提戰事。

“不！絕對不行！我寧可全軍玉碎，也絕不能接受這種恥辱！”饒是以桂太郎的穩妥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那麼如果石雲開揮軍南下，第三師團能不能把石雲開頂在開城？”大鳥圭介悽聲質問。

大山岩三人已經作了多次推演，如果石雲開揮軍南下，軍在不增兵的前提下，以一個師團的兵力對抗石雲開的鎮武前軍，絕對頂不住石雲開的攻擊。當面對鎮武前軍攻擊的時候，軍只能不斷後退，等退到開城附近，軍才有和鎮武前軍一拼之力。

開城距離漢城不過50公里，軍能在這裡和石雲開的部隊形成僵持，是因為石雲開每佔領一地，就要分出部分兵力駐守。而軍每退守一地，兵力就會增加一部分，此消彼長之下，大概要在開城附近才能形成均勢。

“我們，能頂住。就算是全體玉碎，我們也能頂住。”桂太郎咬牙切齒，彷彿正在撕咬石雲開。

“如果你們全體玉碎，那麼本的國家利益誰來守護？”大鳥圭介看不上桂太郎這種動不動就“玉碎”的行為，本國現在只有六個師團，如果再來一次甲午，本承受不起。

“那麼，如果我們這一次退讓，他們下一次故技重施怎麼辦？”桂太郎不是蠢人，他有自己的考量。

客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良久。(未完待續。)